他真敢说啊!张嘴就骂,根本不管什么尊老爱幼,蔡奕琛被气的浑身发抖:“你!你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铭公子冷冷盯着姓蔡的,“若仅仅是格局不够眼光不够智商不够,也还就罢了!似你这等只知拿着朝廷俸禄,却从来不想着为朝廷为国家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官吏,是一个朝代走向灭亡的渊薮!看看现如今朝廷之中,有多少如你一般的混账,一个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甚或对干实事的官员肆意攻讧,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O!我的个天哪!这战斗力没谁了!在场的各位都听傻了,小小的不入流官员,居然给蔡奕琛判了死刑!这也太逆天了吧?要知道老蔡此前是刑部右侍郎,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最起码是铭公子高攀不起的人物,现在他居然敢这么说话,纯粹是找死么!
只要蔡奕琛跟自己的同年或者故交打个招呼,分分钟把小孙大人踩在脚下摩擦,谁给他的胆子啊!蔡奕琛脸色苍白,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如此羞辱,让五六十岁的老蔡情何以堪:“你简直枉为人子!”
这个不劳你管了,孙铭冷笑道:“一个人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在下自诩智慧无双,然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需要全民族的觉醒和努力。专利保护法规,就是要让每一个劳动者都能拿到应得的报酬,激活全民族创造的激情和渴望。如此利国利民的绝佳想法,居然还要被你恣意贬低,你枉为人!”
好吧,论毒舌铭公子甩别人几条街,人家说他枉为人子,他说老蔡枉为人!蔡奕琛很想动手打人,前提是能打的过小孙大人,人家是武举考试的第一名,这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呀!
不过这个法规的确很有想法,马士英连连点头:“天生我材必有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如是激发万民创新意识,必当取得恐怖成就,此法可行当行当速行!”
眼前小小的一支铅笔,居然可以创造数千两银钱的财富,钱谦益眼睛都绿了。其实不只是老钱动心,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心了,谁还没有一点小创意呢?
假若创意都能衍生利润,大家也就不至于在经济上犯错,也就不至于被于是弹劾。最少老钱是这么想的,钱谦益咽口口水哑声道:“任何创意都可以?”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的创意能给商人创造利润,不过这话孙铭没说,“这个叫做钢笔,跟毛笔相比使用更方便更快捷,书写也更为迅速。这个是硬笔书法,乃是铭倧创造钢笔后泡制出来的,还请各位大师帮忙品鉴一二。钢笔可以提升办公效率,书写速度是毛笔的三倍以上,如此一来可以最大限度释放官员的时间,不必要整日价纠缠于案牍之间。”
刚刚铅笔已经够惊艳,眼前的钢笔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实际上铭公子创造的钢笔,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钢笔。毕竟他现在没有橡胶做储墨袋,而是用细竹管代替,竹管中间用棉花取代海绵,如此一来墨水可以缓慢释放。
没有办法,铭公子要时刻撰写教材勾勒蓝图,即便在车船上也笔耕不辍。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个好的书写工具,这一点毛笔显然不成,但是铅笔和钢笔就有很大的优点,最少不会墨汁污染纸张啊!
哼哼!前光禄卿阮大铖冷笑数声:“如此也算作是发明创造?不知此物可为孙大人带来多少收获?成本又有几何?若是一支笔一两银子,天下读书人几人用得起?”
说啥呢?老子是那种黑心商人么?孙铭不屑道:“此笔难度在于笔尖,需要匠师精心打造,眼下只能用铜片打造而成。只是铜质笔尖质地稍软,书写之时不可过度用力,一支笔可以不断添加墨水,即便售价一两银子也不贵。跟毛笔相比这个使用年限更长,效率更高适应性更广,而且蝇头小楷可以小到精致。”
大家传阅铭公子的硬笔书法,虽然这字迹跟当今主流正儿八经的书法没有可比性,却胜在别有一番情调在其中。马士英拿过钢笔书写数十字,随即起身感慨道:“此笔实用,若是推广开来,当取代毛笔,只是如此一来是否伤害书法的传承?”
老马毕竟是实干派,提到的问题很现实,孙铭冲马士英笑笑回答:“书法传承数千年,绝对不会因为一支笔而沦落,恰恰相反!有了钢笔之后,我们的毛笔和毛笔字,将会升华为艺术。没错就是艺术,毛笔书法会成为高大上的代名词,只有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才能真正写好我们的书法。其他人用用钢笔和铅笔就算了,不久以后建盏是奢侈品,书法是国学经典,国画是国粹。”
提到建盏,钱谦益嘴角抽搐半晌:“书法的确当为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果腹尚且艰难,何必沉迷书法?如此说来专利法规前途无量,若姚大人上书,受之愿署名,当为此法规尽绵薄之力。”
很多时候做事需要一点技巧,姓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凭历史上的他,霸占了柳如是那么好的小女人,铭公子就想要一脚废了他,否则看到他就闹心。
但是铭公子抓住此人爱财的特点,用版权法的好处诱惑老东西,钱谦益就成为此法的坚实拥趸。不要小瞧一个被罢免的老干部,这家伙在京城有着相当的影响力,毕竟钱谦益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曾经官至礼部侍郎呢。
马士英正色道:“此提议甚好!瑶草亦当如此,铭倧倡议此法规,必将改变我朝甚多,读书人匠师都将成为社会精英。如此我朝工场当大兴,商户当大兴书商当大兴,势必可缓解失地农户窘境,工场会成为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不愧是马士英,就此眼光已经超越时代太多,孙铭向老马点点头:“马先生不愧是实干官员,对事物看法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在下佩服之至。当今农税已经到了瓶颈期,这恰恰是我朝财政窘迫的渊薮,若是工场大兴商户大兴,商税收取也就水到渠成。只是当今朝堂庸官众多,商户代言人众多,始终压制商税的实施,此乃祸国殃民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