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耶我去!陈名夏等人都看傻了,没错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坐牢自然不过是走个过场。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跟牢头杠上,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啊,身为牢头有的是招数拾掇手下的人犯。
很多时候不需要牢头动手,只需要一个眼神一点点暗示,牢里自然有人出手。不管入狱前有什么样的身份,到了大牢就要服从大牢的规矩,否则有你受的,眼前这一幕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应天府大牢的牢头,被铭公子踩在脚下一顿大棍,那些狱卒也看傻眼了:“住手!再不住手……”
啪!嗷!孙铭终于停手了,毕竟他没想过打死牢头,铭公子斜眼看着冲过来的一帮狱卒:“怎地?想跟小爷动手?老子五天内杀了数百人,也不差你们几个垃圾,进来一步杀无赦!”
嘶!拥在牢门口的一帮,被铭公子骤然释放的杀气惊到,居然连连后退。他们不是没见识的,要知道应天府大牢不是一般地方,这里真的关押过一品大员,甚至还关押过王爷呢,没见过谁敢打牢头。
偏偏孙某人打了!牢头痛的杀猪一般惨嚎:“饶命!小的不知大人身份,冒犯了您着实不应该,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没见过牢头这么怂啊,这一幕颠覆所有人的认知,孙铭却不管那许多:“杀威棒是给江洋大盗啊,老子杀了二百多江洋大盗数百反贼,这杀威棒敢用在本公子身上?我看你是活拧歪了,不打你不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求爷饶小的一命!”
正在此时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李若琏带人过来:“干嘛呢?干嘛呢?还不把门闪开!孙大人,若链来探望您,帮您烧烧炕带点吃的。”
还有这样的优惠待遇呢?朱纯臣眼都绿了,他们那个监舍是临时的,说起来真的很倒霉,他们迁移到这个监舍,下午就要鸟悄的回家。万万没想到,正在庆幸回家过年呢,孙孔目居然进来了。
居然是飞鱼服锦衣卫!牢头悔青了肠子,要知道这位有锦衣卫背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这位爷啊!铭公子一脚把牢头踹到门口,随即向李若琏一抱拳:“多谢李大人!”
跟在李若琏身后的太监萧琮哈哈一笑:“孙大人客气了,说起来您才是大人,我们在使团中都是您的手下,上菜!来来来上火盆!”
一个偌大的火盆被抬进来,足足有一米直径,里面鲜红的炭火散发着熊熊的热量,顿时把牢房的温度提升三十度。紧接着有人把炭火添进灶坑,有人摆上桌子摆上各种食材,中间是一个紫铜打造的炭火锅。
啥叫特殊待遇?这就是特权啊!牢头终于明白,就算自己在大牢中说一不二,还是有人可以把他当成个屁!三个折叠凳摆在桌边,一个锡壶煨在火盆上的铁碗中,随着铁碗中的水沸腾,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锡壶中蔓延开来。
太体贴了!孙铭竖起大拇指:“多谢!铭倧真饿了,别客气坐下一起来,大过年的让各位到牢里探望,实在是过意不去,铭倧敬各位一杯,请!”
烫酒喝进去,真的犹如一道火线直冲下去,食道仿佛着火了一般。如此一来刚刚的寒气瞬间消失不见,李若琏也一饮而尽:“好酒!好烈的酒!”
萧琮可不敢喝下那一大杯,慢慢三四口才弄进去:“嘶哈!好烫啊!孙大人请用菜!”
还是第一次品尝京式火锅呢,没想到居然是在顺天府大牢中,孙铭涮两块羊肉连连点头:“味儿正!这羊肉真不错,还是要冬天吃火锅,而且是在冰冷的屋子里,配上最烈的酒简直太有情调了。”
嘎吱吱!对面监舍那几位,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是这边根本没有人搭理,别看那边一个国公一个侯爷,还真吓不到这二位。李若琏给孙铭切下一片鸭肉:“据说金人提出,用三年不南下换取大人和亲,不知大人作何想法?”
还真是下了血本,孙铭苦笑道:“那种蛮夷之人何曾有过信用二字?若是女真人信义双全,也就不会背弃大明王朝,发布狗屁的十大恨。何况本公子家有贤妻,尚有两个美娇娘,那种粗鄙的野蛮人,怎么可能跟我配得上?什么公主什么额驸,不过是自我标榜罢了,本公子不屑一顾!”
感情传说都是真的!对面国子监四才子听傻了,没想到曾经被他们堪称土鳖的家伙,居然被金国人看中,还要选作驸马爷。苍天呀大地呀没有天理啊,这家伙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还是有一点的!
怎么就被那个什么公主看上了?一定是一个瞎子公主!否则怎么可能看上他?你瞧他吃饭的样子,简直丑爆了,一点人样都没有。高尔俨咽下一口口水,他们早上就没吃饭,打算中午到京味儿酒楼扬威耀武一番的,现在真的饿了!
偏偏铭公子吃饭还有声儿,馋的对面几位都要流口水了,更可恶的是铭公子打开窗户,那边吹过来的风把香味儿全都送过来。简直是最残忍的虐待,那个监舍的几个人,冻的浑身哆嗦,太冷了!
铭公子三人却吃的热火朝天,火炕也开始升温,三人索性上炕盘腿大坐,下面热呼呼的太爽了。牢头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房间:“妈蛋一群死人,没见到……呃!大人小的万死!”
今日牢头纯粹是出门撞太岁,万万没想到他的房间站着一位大人物,只是大人物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径自往里面去了。牢头欲哭无泪,今儿什么日子啊,进来坐牢的敢动手打人,刚进来就有人探监,简直把监狱当成自己的家么!
没奈何,牢头只有跟在大人物身后,果然是奔着那个杀才来的,牢头后悔给孙铭杀威棒了!问题是那杀威棒打在了他的身上啊,那家伙太狠了,几棒子下去差点把牢头打废了!
咳咳咳,牢房外面两声咳嗽:“二位好兴致,可否容老夫讨杯酒喝?”
咦?孙铭不认识来人,李若琏却站起身一揖:“张大人为何来此?孙大人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顺天府丞张大人,乃是燕京城的父母官,为人持正处事公允,一向民声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