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半个月后,孙铭和他的神仙鬼卫大军,终于抵达燕京城外!已经是1634年元月三日,一晃儿孙铭重生在这个时代二十个月,这二十个月他一手打造了浏河山基地和神仙鬼卫,成为大明王朝冉冉升起的将星和官场明星。
其实这些都不是铭公子想要的,他更满意刚刚结束不久的中都保卫战,一举团灭闯军和大西军。灭掉起义军中两大旗帜,相信大明王朝的根基会牢固得多,最少不会在十年后覆灭了吧?
也就是说他享受人生的理想快要实现了,当神仙鬼卫大军停驻在溪山基地,宫里立刻派人来:“圣旨到!……宣召神仙鬼卫诸将进殿面君,另把擒获的匪首交由锦衣卫,钦此!”
居然是太子少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亲自来提人,张世泽看向孙铭,孙公子点点头却不说话。这份人情还是给张家的好,再说人家才是神仙鬼卫正印指挥使,他不过是佥事指挥使罢了。
这一点必须摆正位子,张指挥使扬声道:“移交!请骆大人验明正身,这百多号人可是花了大力气擒来的,一路上胆战心惊才送到京城,为此孙大人可是抗旨不遵了呀!”
哈哈!骆养性向张世泽一抱拳,转身拉住孙铭的手:“孙将军所作所为本帅心知肚明,一昼夜间七战七捷,连灭两大贼兵,着实让所有军人肃然起敬!在此本指挥使有礼了!只是有些人见不得孙将军的功劳,一会儿上朝还要多加小心,本帅佩服之至!”
说着话拍拍铭公子肩膀,转身跟一帮飞鱼服到后边验货去了,都督倪宠一皱眉:“什么意思么?我等在前线拼死拼活,后面却有人挖坑陷害,这种事坚决不能忍啊!”
一边杨进朝赶紧拱手施礼:“孙将军咱家可没有乱说话,我们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若是在奏报中有任何不实之言,咱家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个时代的人相当信奉誓言的,这么说九成九跟杨进朝无关了,对他的话孙铭还是相信的。卢九德也赶紧点头:“就是这话儿!咱家绝不敢昧着良心说话,若有一句有违天地良心,我卢九德永坠拔舌地狱不得超生!”
这哥俩儿够狠的!朱纪瓮声瓮气道:“还用说么?定是那蓟镇总监邓希诏,在皇帝身边嚼耳根子,加之孙将军一向跟那些文武大臣不和,若是有人说好话才怪了。将军您放心,此次奉诏进京乃是我等同时上朝,但凡有人敢胡说八道,老子……哎呦!”
话音未落被孙铭踹个跟头,见朱纪一脸蒙圈骂道:“你这混球想要害死我么?陛下最忌讳的,就是神仙鬼卫成为孙某人的私家军,现在你等如此态度岂不是害我?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朝堂之上三缄其口,否则本将死无葬身之地!走啦!你等愿意如何做但凭本心,若是在朝堂之上说我好话,别怪我骂他八辈祖宗!”
噗!后面一帮将官都喷了,此时铭公子展现的痞子样,哪里还有一丝英勇无敌的雄姿?张世泽忍住笑:“都听懂了?别一个个只知道傻乎乎乱说话,在朝堂之上不管孙将军承受何等不公,你等都不许乱说话,否则回来军法从事!”
“诺!”
憋屈啊!神仙鬼卫将士都是这样的感觉,遇上崇祯皇帝这样的腌臜货,整天跟个更年期妇女一般,不是怀疑这个就是疑心那个,孙公子还真有点累了。正如孙铭所想的那样,朝堂之上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劲,居然没有活捉百十个匪首的欢乐场面。
据说历史上,高迎祥被擒拿的时候,崇祯帝曾经驾临祖庙告慰先人。现在却像是被人绿了一样的表情:“神仙鬼卫诸将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没有预期中的免礼平身,朝堂之上的气氛更加的压抑,小孙大人跪在张世泽身边,居然偷眼往上观瞧!哎呦喂,这一眼恰好跟陛下阴郁的眼神对上,只听皇帝冷哼一声,小孙大人只好低头。
谁让人家是皇上!不等皇上开口,吏科给事中曹履泰跳出来:“启禀圣上,臣弹劾孙铭忤逆犯上之罪!其人仗恃手握重兵,居然敢抗旨不遵,此乃历朝历代之大忌!为将者不听诏不遵命,势必导致各将拥兵自重,势必导致我朝军纪糜烂,此风不可长!臣请赐孙铭死罪!”
轰!满朝文武都被惊到了,想过对孙铭抗旨不遵会有处置,但是没想过会砍头。毕竟人家刚刚灭了大明王朝最强悍两股起义军,已经成为崇祯一朝最功勋卓着的将军,怎么可能砍头?
所有人都看向跪在一边的孙铭,孙公子仿佛没听见一般,黄得功和吴六奇想要起身抗争,却被身边的神仙鬼卫将士按住。幸好之前孙公子有过交代,否则这一刻十几位悍将都要跳起来了,这是要逼人造反么?
只是超乎所有人预料,一向口舌便给毒舌异常的孙铭,这一刻却一言不发。工科给事中叶初春上前一步:“臣弹劾孙铭拥兵自重!弹劾他无视王法军规,弹劾他目无尊长欺君罔上,臣请陛下诛他九族!”
砰!谁也没想到,朝堂之上孙铭敢出手打人,叶初春被他一脚踹飞出去,狠狠摔在大殿门槛上,顿时磕掉了七八颗门牙。呜呜呜,老叶疼的涕泪齐流,朝堂之上除了他的呜咽声,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此时的孙铭,却以及跪在原位仿佛没动过一样,崇祯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孙大人好大的胆子啊!”
大么?孙铭抬起头看着皇上,兵科给事中陈子龙大喝一声:“放肆!敢直面龙颜朝堂撒野,简直罪不可赦!”
铭公子转回身看一眼陈子龙冷笑数声,再不理会,兵科都给事中薛国观大声道:“陛下!此子目无尊长着实有罪!臣请判他入狱,请锦衣卫大刑伺候,惩治他嚣张跋扈之罪!”
兵科给事中许誉卿上前一步:“臣附议!朝堂之上目无君王,简直是罪无可赦,若是不加以惩治,天下将士势必争相相仿,不可不防啊陛下!”
刑科给事中沈维炳:“陛下此风不可长啊!您忘记宋太祖高皇帝旧事了么?”
一时之间,满朝言官全都跳出来弹劾,小孙大人却盯盯看着崇祯皇帝,直到把皇上看毛了:“孙铭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