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山海关总兵王世钦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孙大帅的公子,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老夫甚为欣慰!”
哈哈哈!原辽东总兵尤世禄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到孙大帅有了传人,我等死也无憾了!”
这话有点重了,孙铭赶紧谦逊道:“各位世伯过奖!小子不过是侥幸,今日能来延绥跟各位世伯比邻为居,是铭倧的幸事。日后当登门拜访请教,还望届时不吝赐教,各位世伯里面请!今儿贤侄借花献佛,请各位世伯一顿薄酒,千万莫要客气!”
说实话延绥的伙食真的不咋样,以牛羊肉为主看似高档,对来自金陵城的孙铭来说,并不算合口味。只有八菜一汤,无论是品类还是精致性,跟京城时候的宴席没有可比性。
铭公子反而很欣赏,过度奢华绝非他追求的,举起酒杯向前固原总兵官侯世禄:“各位世伯虽然年事已高,却豪气不减当年,让小子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老兵不死!让小子敬您一杯!”
铭公子对各位老人的尊重,超乎各位官员的想象,他甚至无视在座的各位当权派。原宣府总兵王学书有点看不下去了:“孙大将军不用在意我等老朽,延绥是年轻人的延绥,已经深秋即将入冬,孙大人可知意味着什么?”
怎么可能不知道?孙铭欠欠身子:“多谢世伯提醒!秋冬之际当是鞑靼人劫掠的大好时机,故而小将需要详尽的鞑靼人资料,包括他们的驻地包括他们的动向。一切和鞑靼人有关的消息都要,各位世伯如果有此类消息还请告知,小子感激不尽!”
原孤山总兵王永佐一皱眉:“往年此时,当是修缮长城和碉堡的好时机,在鞑靼人来之前做好这一切准备,否则势必为敌所乘!你要小心!”
营堡是延绥重镇防线的一大特色,不过此类营堡每年必须维修维护,否则要不了几年就垮塌了。要知道营堡是延绥抵御鞑靼人的利器,面对北元骑兵守城战才是关键,即便将士不够精锐也可以抗衡。
原山海关总兵尤世威:“正是如此!虽然近年鞑靼人式微,被金人从东方不断侵占土地,然则他们的掳掠本性不会变。毕竟到了冬季,如若没有劫掠的财富,他们是无法生存的。”
说到点子上了,孙铭正色道:“尤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小将不喜欢防守也不擅长防守!即日起延绥镇要大批养马,一旦来年春暖花开,这些马匹将会成为反击鞑靼人的利器!”
荒谬啊!这边说冬季防守,他却想着要春天反击,难不成冬天就忍受鞑靼人的肆虐?这顿饭因为铭公子的一句话不欢而散,小孙大人却根本不管其他人咋想的,当天晚上就派人出去侦查。
他没说谎,孙大将军的确不喜欢防守,第二天孙大人就出城了。三天之内走遍了周边百里方圆,居然被他发现了好东西,这个发现就值回票价了:“这些全都采集回去!这是最好的牧草!”
被他折腾的刘廷杰搞不懂:“大人!草原上一向是游牧,马匹吃过一遍的牧草,不会回来吃第二遍,这就是所谓的好马不吃回头草。”
铭公子笑了:“没打算让我的马吃回头草,这些明年种下去,将会在秋季收获大量牧草储存过冬。而且你看到没有,这些牧草可以忍受盐碱地和干旱,什么叫做盐碱地?这个你不需要懂,把这些牧草采摘种子后全都收回去,我们的告示都发到每一个屯兵点了么?”
“全部发到了!”刘廷杰忽然想了想,“最远的地方大概明天能回来,大人您真的要让这些军户离开?这个不符合规矩!”
不符合规矩的多了,孙铭冷笑道:“这些老弱病残种地勉强,让他们上战场那是大明王朝的耻辱,是大明军人的耻辱!我们即将征服安南北部,那里的男人全都被我迁移到国内,会有一部分来这边屯田种草,你放心这里不会缺人!”
可是你那些人不也是伤兵么?不过刘廷杰不敢顶撞年轻的巡抚大人:“安南人过来?我听说您让西秦省的那些贼兵俘虏去了安南,他们要填充安南的男人空挡,安南男人过来……”
啪!孙铭毫无征兆的给刘大人肩膀一巴掌:“想什么呢?知道为什么安南人迟迟未到?因为他们需要在半道动点小手术,而且冬天这边粮草匮乏还要猫冬,就等明年春天把他们招来就好!”
动点小手术啥意思?刘廷杰隐约想到了什么:“您是说?太狠了吧?若是安南人全部如此处置,岂不是说十几二十年之后,他们要绝种了?”
不算傻么,孙铭微微一哂:“不然呢?所以不用担心这个,大秦人尚武东西血脉传承不会丢,华夏人的血统不会被玷污!刘大人你要加油,北元不会消停的,届时我们需要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不是说明年春天么?刘廷杰搞不懂小孙大人要做什么,原本三天的巡视,因为发现大片野生紫苜蓿草,变成了十天。这原本是一片双方争抢的战略缓冲地带,也许是数百年鲜血灌溉,长出来的紫苜蓿草居然格外的茂盛。
只是刘廷杰很紧张:“孙大人我们必须回去了,就凭我们这两千多老弱病残,一旦遭遇北元打猪草的骑兵,你我谁也逃不掉!”
“放心吧!马上结束了!”孙铭很清楚,在西北的冬季,这些紫苜蓿草对马匹来说多么重要,“看到那些草籽了吗?明年春天这些草籽,会种植在这片土地上,不!要比这面积扩张百倍!沙漠以南全部栽种这种紫苜蓿草,会给我们的畜牧业带来巨大的收获,届时我们不止可以吃牛羊肉,还能用马匹牛羊换取大量的粮食!”
多么美妙的画面啊!问题是真的可以做到吗?不只是刘廷杰怀疑,包括都任布政使也怀疑:“孙大人你们太冒险了!万一鞑靼人过来打猪草,你让我如何向圣上交代?”
为什么?孙铭笑了摇摇头:“布政使大人你想多了,来之前我已经跟圣上解释过,本官不习惯跟人交流,故而喜欢自行其是。我不会让任何人为我负责,但是我会履行我的职责,我会承担我该承担的一切,包括守土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