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安全措施啊?”龙果抓狂!
没有再多说什么,舒梨已经率先爬上了窗台。
她手里是和龙果手里拿条类似的布条,塞进管道和墙壁的缝隙中后,舒梨紧紧地攥在手里。
其实她敢做这个决定倒不是因为她有经验什么的,而是因为外面的管道旁边,每隔一米左右就有可供歇脚的支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在舒梨打样在前,龙果也多了几分底气,跟在她后面停停歇歇地下到了一楼。
舒梨在落到地面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绕到了另外一边的窗台。
“你又要做什么?”龙果有些好奇地问。
“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我们这个时候不好离开。”
舒梨招呼着龙果走到了最偏僻的拐角,然后从大开的窗户爬了进去。
这时候龙果才有了询问的心思:“刚才你说我们被算计了?”
他们眼下所待的房间很简陋,像是专门用来调颜料用的房间,只是已经废弃了。
进了房间之后,舒梨就一边解开了手指上的布料,一边打开了一旁的水龙头,冲洗着手上残留的银白。
听见龙果的询问,舒梨一边示意他看自己手上的伤痕,一边开口:“那桶里的液体造成的是这种伤害,而不是毒杀。”
“可是于导师不是已经死了吗?”龙果说:“我们也是根据粉丝提供的信息找到这里的。”
“对,但这只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并不一定就是死亡的地方。”
“我怀疑,这是他给我准备的死法!”
龙果有些惊讶:“他是亲自布置案发现场的?”
舒梨摇摇头:“不一定。”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投毒这件事并不是本人所做,却按在本人头上的事吗?”
龙果:“记得。所以,根据死法不同,这个也随机在变?”
“嗯。”舒梨继续:“我觉得,要么最后出现在这里的于导师已经死亡但因为剧情没有走完,所以由Npc或者背后中控来控制他布置现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于导师的直播任务,就是布置这个现场。”龙果补充道。
“对,而且……”舒梨顿了顿,她本来觉得会不会于导师并没有死,但是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毕竟,于导师最后出现的地方,确实是从观众的弹幕中得知的。
应该不存在谎言。
“?”龙果还在等她的回复。
“而且,刚才他们的表现,我总觉得他们知道那是我的死亡方式。”舒梨换了个说辞。
“可以确认他们一直盯着的是我们,或者说,是我。”
舒梨把原本缠手指的布条简单洗了几遍,又重新绑在了手上。
“接下来,我们分开走。”她想了想,果断做了决定。
“为什么?”龙果都没跟上她的脑回路:“首先我也不乐意跟着你,但是突然分开是几个意思?”
“分工合作的意思。”舒梨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想法仔细跟他说了一遍。
龙果的表情变化的毫无规律,一时煞是精彩。
“你……”他很语穷地顿住,憋出一个词汇来:“……还真是能思会想……”
“那你答应吗?”
“嗯。”龙果点了头:“诶,出去了组个队呗?”
话刚出口,龙果欲盖弥彰地补充:“我不是觉得你强,是有个双人本,想和我组队的人都太菜了。”
舒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小少年后背直发毛,连忙按照计划溜了出去。
舒梨在原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楼上。全是人精的游戏,也就龙果能让她自在点了。
不过,现在这栋楼里,她可自在不起来了。
窗外的夜色仍旧是如墨暗色,正好方便舒梨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四楼,苏医生在简单的冲洗过后,又找到了个医疗包,正在龇牙咧嘴地给自己的手消毒。
花舞者踢着拖拉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一脸的烦躁。
“怎么样?有人吗?”苏医生问。
花舞者往一旁的靠背椅上瘫坐,骂了句脏话:“有个屁!”
“真是奇了怪的,看着他们上的楼,能跑到哪儿去?”
苏医生察言观色本事一流,看到花舞者一脸的不快连忙闭了嘴,唯恐惹来麻烦。
但是,逃避是没有用的。
花舞者因为思考而一直犹疑的目光突然就锁定在了他身上。
他眼中满是贪婪的精光:“你的手法想好了没有?我可以帮你把那女的骗过来。”
“我脑子不行啊,我想不出来!”苏医生举着自己的手:“这,手上又受了伤,恐怕还要些时候。”
花舞者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哦,还要一些时候啊……”
他的表情,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恶意。
何况有实力成为十二分之一的苏医生。
苏医生紧张地眨着眼,健康完好的手横在胸前,充当着防卫的壁垒。
花舞者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走在了苏医生高度紧张的脑神经上面。
像他这种靠智力的玩家,在这种实景副本,又遇上花舞者这样的莽夫,是真没辙。
不讲道理,但又打不过!
问就是十分难过!
花舞者挑了眉,不像是那种有勇无谋的莽夫,倒像是看出了苏医生的抗拒。
他说:“我们现在可以先休息,希望这段时候,你能好好想想。”
“天亮之后,够吗?”花舞者假意贴心。
苏医生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十分。
苏医生咽了口唾沫,点了头刚要开口,一声巨响突然炸在耳边。
而造成这声响的是两三根天台上的废铁,砸烂了这个房间的窗户。
苏医生倒是没什么,就是图舒服挑了个凳子坐的花舞者被碎玻璃溅了半身。
花舞者直接就是一句脏话,几乎不作停留地冲上了天台。
苏医生这时候也顾不上装病装弱,也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他们用了不到两分钟冲了上来,却只看到一条被剪烂后系在一起的窗帘绳。
那绳子下方悬挂着那两三根废铁,正在摇摇晃晃的,像是在和花舞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