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上刑场那般。
看的那些等在外面口干舌燥,连杯茶水都不给,连把椅子都没有的人内心更是悲愤,他们都还没有怎么样呢,这传达的人到还先叫上屈了?
什么时候皇上身边的红人,第一总管太监沦落到这般被嫌弃的地步了?
大概是那张老脸上的纠结太过夸张,明显到令人不忍直视,纪兰良轻咳了一声,好心的宽慰,“得福公公无需介怀,咳咳……那个九殿下个性强烈,接人待物都颇具……特点,与众不同,对谁都这样,不论高低贵贱,一视同仁,咳咳……足见其不卑不亢的品节,所以……”
所以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若是认真了,你就是自找苦吃了。
纪兰良这一番潜台词,得福如何听不懂,心头总有百般不甘,也只能呵呵的干笑着,“是是,太儒所言……极是,九殿下真是……极具个性、与众不同,又不卑不亢,呵呵……”
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是艰难,哎吆喂,没办法,谁叫这些个优点都那般让人觉得无语抽搐呢!
听的随行的那几人都眼角嘴角的忍不住的跳,本来是因为第一次来崇文馆,还是闻名的青莲院,都想着来长长见识呢,哎吆,谁知果真是长见识了。连大门都进不去呢!说出去只怕是这天齐一大奇闻异事。
而书房里,两人正在下棋,丝毫不在意外面等待的人是如何纠肠百结,如何无语腹诽,你来我往,下的仿若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俩一样,等在书房外小门口的某只青龙卫被悲催的无视在那里,一连哭丧相。主子爷,您给句痛快话行不?见就见,不想见,属下宁愿冒着得罪那太监总管的罪名去给您打跑了,可是,您说您就这么凉着算怎么回事啊!
九爷气定神闲,反而是穆青渐渐下的有点心不在焉,青龙卫来传了两回了,足见外面来人是不大达目的不罢休,总是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你,真的不见吗?”
轻轻的一句话,穆青很想说的漫不经心,自然随意,就像是那么不在意的一问,可是真的出口了,她觉得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听出里面有几分不自在时,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僵,放错了位置。
九爷下棋的手也一顿,美颜倏的抬起,凝视着她的眸光专注而痴情,“青青,不管是谁来,来多少次,都不会打扰我们在一起,只要你与我……一样有心,不会退缩。”
这意味深长的话一出,穆青猛的抬起头来,这几日,两人一直从未谈过这个话题,穆青是下意识的有些逃避,不想破坏了两人也许已经为数不多的甜蜜幸福,之间没有任何人横亘在中间,成为心头刺一般的存在,而九爷,她以为也许他是如自己一样,是不愿提起那些事,能在一起多久,就尽情的享受,可是,此刻,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难道他一直都是知道自己心里不安和不舒服吗?
“齐天,你……”
九爷放下手里的棋子,手一拉一带,就把对面的人儿给扯到自己的大腿上,搂自己的怀里,占有性十分强烈不容撼动的姿态坚决如铁。望着她的眼神却柔情似水。“青青,你莫要想太多,有些东西我不说,是因为,在我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事,你只要相信爷便好。”
最后那一句说的霸气侧漏,一直在她面前扮委屈,作傲娇无赖的大男孩此刻像是个大男人那般,高大伟岸,如山一般可以依靠信赖。
穆青释然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又庸人自扰了,都说恋爱了的女人智商下降,果不其然,她以前通透洒脱的性子去哪儿了?男人若是心是你的,那么即使有再多的外力他都会不顾一起的解决的,若不是你的,那么自己又何必纠缠?若是心不够坚定,或是外界阻碍太强大,或是各种的原因让情分搁浅,那么,一切便随了天意缘分吧!能被抢走的男人便不是你的,是你的便抢不走,她这是何苦在钻了牛角尖的找罪受?
“我也没有当回事,去让人把送帖子的人请进来吧!你这脾气啊,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九爷见她笑开了,心里便也跟着花开了,那傲娇霸道的小性子就冒头了,“哼!爷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脸色。”
穆青似笑非笑,长长的“喔”了一声,九爷眸光闪了闪,美颜忽然红了几分,想说什么终究是有点羞涩,便把那似笑非笑的脸压紧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听到那为了她极速跳动的热情不移的心声。“爷,爷只在乎你一人的,所以你要每天都给爷好脸色看,不然,不然爷心口那儿就会痛,就会食不下咽,夜不能眠。”
穆青不说话了,心底这几日的寒凉便被这直白而真切的几句话给抚平了,她想,她终究是变成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下降了,只是男人的几句话啊,若是以前她还会冷静的去想各种的利益博弈,去想外界重重倾压之下感情忠贞的可信度,可现在她愿意信他,这一刻,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的。
就这样吧!
穆青不说话了,可那胳膊像是多情的水草,就缠绕上了某人劲瘦的腰,小脸贴的更加姿态慵懒而惬意,九爷心底便是醉了,手也越发的不老实,蠢蠢欲动的在某人的背上一下一下的划过来,想摸似乎是含羞或是不敢,那模样即使穆青不抬头都能想象的出来,忍不住噗嗤一笑。
九爷瞬间羞恼了,“不许笑,爷不是不敢摸,是,是还没想好摸哪儿?”
噗!
这下子连在外面等的青龙卫也憋不住了,要命啊!他想走又不能走,留下听这些暧昧的墙角实在是心惊胆战啊!噗!没想好摸哪儿?爷啊!您能想个稍微不那么令人喷饭的借口吗?
穆青也是无语,尤其是她也听见了,外面有人貌似忍不住喷了的动静,小脸一热,手便在某人的腰间轻扭了一把,看你再胡说八道,又被人给看了热闹去了。
九爷也一下子炸毛了,他刚刚那些表白的肺腑之言啊,自己都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却都被别人听了去,他刚刚也是情之所至,便忘了外面门口还站着人了,所以才……可是九爷当然不会怪自己忘掉,只会迁怒某人不会见机躲开吗?
九爷的气息一暴涨,外面站着的人自然就感觉到了,浑身一震,还不得等九爷开口,就迅速的道,“爷,属下什么也没有听到,属下最近没吃饱饭,营养不良,导致耳聋眼花,属下恳请九爷允许属下去找个郎中看看,就现在行吗?属下什么都听不见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呜呜呜,难受的他好想哭。
九爷重重的哼了一声,羞恼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还想再发难苛责两句,免得他们以后不长记性总是听墙角,穆青却忽然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眉梢眼角都是风情嗔意,九爷就晕了,痴了,什么火气和教训都抛之脑后了,努力控制着声音颤的不要太抖,急切的说了一句,“还不快去看病。”然后就对着那娇艳的花瓣亲了下去。
外面等着的青龙卫本来还想着继续挨骂一时半刻的好让主子消气,谁知等了半天听到那么一句颤巍巍的话,神情一愣,九爷这是气的都哆嗦了?然后再听见一声*的‘唔’得动静,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兽血沸腾的窜了。
于是,众人就见他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狂奔出来,出了青莲院的大门都不停,那驾驶说是后面有狼撵着都不为过。夜白吓了一跳,忙询问他这是怎么了,要去哪儿啊?
那人依旧狂奔不止,空气中只留下他一句迫不及待的话,“属下耳聋眼花了,急需去看病。”
噗……急成这样了?
于是留下的众人被成功的震的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耳聋眼花了?这是听见了什么还是看见了什么?哎吆喂,再看那狂奔的造型,岂止是耳聋眼花啊,几近癫狂了有木有?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好奇又惊悚的往屋里瞄了几眼,又忙撇开,赶紧的该干什干什么去了,没事干的就去小厨房埋头勤练厨艺去了,就是不敢再留在院子里当活靶子。免得一会儿自己也不小心中标,被耳聋眼花了。
于是,等在外面的几人就见院子里忽然一会儿的功夫就都跑没了人影,躲他们如瘟疫一般,得福不止是抽搐了,若不是后面的小太监扶着,险些晕倒,这,这是……彻底被凉着了。
纪兰良轻咳了一声,很无奈,若不是他是崇文馆的馆长,也好像躲起来看笑话啊,“那个,得福公公,你看,这青龙卫刚刚那模样……着实病的严重,别的人又忙碌的……抽不开身,不如……”
得福本来还不甘,一想起刚刚那人飞奔的癫狂造型,一看就不是装的额,而是真的病了,就算不是耳聋眼花,也是有几分被刺激的魔怔,他心里剧烈抖缩,哪里还敢再留下,于是,“如此,咳咳……那个,就麻烦纪太儒代为……转交了,杂家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如此……”
“呵呵……好说,好说……”纪兰良无良的干笑着,接过递过来的大红色请帖,就见那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扮‘要事’去了,一路上貌似因为走的过快差点摔倒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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