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容的语气说明了她很生气。
到底是张茂则压根就没想到,还是他想到了却不作为。伊曼容真的很生气,她也是真的关心官家的身体。
虽然她没爱上官家,可官家依旧是她丈夫,是她的孩子亲爹。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事,不希望孩子的父亲出事;不希望官家出事。
张茂则:“是臣有失,是臣之过;娘子息怒。臣这就派人去请太医来。”
伊曼容:“等你想起都晚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我要将官家从张氏房里转移出来,让太医给官家检查身体。至于张氏,让宫人给她收拾干净,她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一一让太医检查。至于查出什么,都记下来,等官家醒了再交由官家处置。张氏也要查,一定要查清楚她。”
张茂则:“是。臣听娘子你的。”
张氏已经侍寝了,她就是官家的女人。张茂则等人即便是内侍也不能看张氏的身体;所以他们不能擅自进张氏的房间。毕竟宋朝太监是可以娶妻的;所以他们也是需要避讳的。
张茂则等人不能,但宫女可以。官家平日沐浴也是宫女服侍,宫女看官家的身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无需避讳。所以伊曼容刚才说张茂则的话,意思就是让宫女将官家从张氏房里转移出来的意思。
不过现在伊曼容决定亲自去,因为她不打算让两人现在醒来,尤其是张姝蝶。
历史上张姝蝶可是未来宠冠后宫的张贵妃。今世出了这样的事,不管张氏还会不会成为宠冠后宫的张贵妃,伊曼容都要以防万一,趁此次的事将她打压下去。至于不能让她爬得到那么快,更不能让张氏爬到她头上去。
在进房间之前,伊曼容拿了帕子当口罩将口鼻遮起来,然后才推门进去。屋里的味道让窒息,让伊曼容觉得恶心。
她迅速朝床走去,床上两人睡着了还纠缠在一起。伊曼容迅速点了两人睡穴,然后将两人分开,扯了被子将张氏裹了起来,又拿带进来的新被子将官家裹起来。然后才叫张茂则等人过来将官家抬走,至于张氏,她就不管了。
官家被裹得严实抬出去,秋和和若芳已经带着凤仪阁的侍女等在屋外。
伊曼容出来交代道:“给张氏穿好衣服,不必叫醒她让她继续睡。将张氏房里的给我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什么一件东西都不要放过。若是搜出东西立即向我禀报。”
“还有张氏昨天穿有衣服都找出来,一会拿给太医检查。”
秋和若芳等人:“是,娘子。”
交代完伊曼容匆匆去安置官家的房间,张茂则已经让人送来热水正在给官家擦拭身体,然后给官家穿戴整齐。
伊曼容等都收拾好之后,才走到床边坐下。
她握着官家的手轻声叫唤:“官家。官家……”
伊曼容连叫几声官家都没醒,她一脸担心回头着急跟张茂则说道:“官家怎么叫不醒呢?赶紧让人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张茂则此时也害怕了,赶紧跑出去。
屋里就伊曼容守着官家,确认官家昏睡未醒,伊曼容在官家身上使了些小手段。她得给官家个教训,好让官家知道,不能随便睡0女人。
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伊曼容立即在官家身上的穴位按了一下,然后她又一脸担心神情,眼睛也通通的,像是哭过。
张茂则:“娘子,太医来了。”
伊曼容:“快,太医,快给官家看看。官家一直叫不醒,不知是怎么了?”
三个太医赶紧给官家把脉,伊曼容站在床边一脸焦急地看着,手里的帕子不直扭个不停。
张茂则也是一脸担心。
三个太医轮流把脉,个个都神情凝重。张茂则一脸色都苍白了。
等三个太医把完脉,伊曼容立即就问:“太医?官家的身体怎么样了?官家为何昏睡不醒?”
伊曼容发现官家的眼睛开始动了。
三个太医正对面着伊曼容,他们没发现。
三个太医交头接耳一番后,一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说道:“娘子,官家这是中烈性春0药,行房时间过长,导致疲惫过度,身体太过虚弱而造成的昏睡状态。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官家可能会有眩晕的症状。调理好身体症状才会消失。”
另一个留山羊胡子的太医说道:“官家身体本就不健壮,那烈性春0药极是伤身。官家现在的身体情况是肾水亏虚,血气不足。必须得好好调理,使肾水补足,还有养气血,补足气血才行;不然官家的身体以后会更差的,会容易生病的。”
“接下来官家要注意保暖,不能着风寒。待天气热起来,也要注意不能中暑,否则都会影响官家的身体康复。”
另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太医神情凝重地说道:“而且即便如此,此次官家伤了身体,以后也会影响子嗣。若是官家身体不够强健,也会影响子嗣的身体健康。所以微臣建议,接下来半年里,官家最好戒房事,静心静养调理身体为主。”
伊曼容:“情况竟然这么严重?”伊曼容脸色都变了。
三位太医齐声道:“正是如此。微臣不敢枉言。”
伊曼容:“官家的身体能调理好吗?”
太医:“微臣等会尽力的。”
伊曼容:“那就请三位太医商议开方子吧。”
太医:“是。”
伊曼容:“三位大人,今天你们只是来给苗娘子看诊的,不是给官家看诊的。今天之事,吾不希望再有除了吾等几人之外的其他人知道。今天官家的脉案你们另记新册,不必记在旧册上。这脉案新册等官家醒了,张先生你亲自交给官家保管。”
“你们开方子,抓药之事就交给张先生来办。吾相信张先生你能办好此事的。张先生,你可莫在辜负吾和官家对佻的信任。”
伊曼容盯着三位太医,盯着张茂则说到。她以吾自称,是极严肃极郑重的态度,不容许反驳违抗。
四人:“臣等遵命。”
伊曼容:“那就有劳张先生带三位大人进去开方子熬药,官家这有我守着。”
四人:“诺,臣等告退。”
四人退出去人,伊曼容握着官家的手,将官家的手贴在自己的脸,眼泪从眼眶中流出落下,滴在官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