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容:“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二公主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病了好几回了。王太医都几乎要住在翔鸾阁了。”
“前两日不是又病了吗?听说还没好呢。这满月怕是办不了。”
苗娘子:“公主病了,满月自然办不了。”
“这张娘子也是可怜啊。”
伊曼容:“她可怜吗?我没觉得她可怜。可怜的应该是二公主才是。二公主投胎到张娘子腹中,在张娘子腹中时就被天天折腾。终于是被折腾得早产了。二公主出身之后还没吃上奶呢,就先吃上药了。出生才几天就病了?你说到底是张娘子可怜还是二公主可怜?”
对张娘子,伊曼容是半分都不同情她。
苗娘子:“这倒也是。二公主的确是可怜。幸好元懿身体健康,不然我不知得多心痛。”苗娘子是由己及人,所以才同情那张娘子。
伊曼容:“你我身体健康,官家身体也好,生的孩子自然身体好。青兕和元懿都会平平安安长大的,你就放心吧。”
有她在,她会保青兕和元懿平平安安长大的。青兕是她儿子,她自然会保护青兕平安长大,成家立业。至于元懿,是苗娘子的孩子。苗娘子与她姐妹情深,相互扶持;而且苗娘子因张娘子而流产,她心里到底是对苗娘子有所愧疚。
为苗娘子保护元懿平安长大,以后嫁得如意郎君;也算是弥补了苗娘子。如此她也能心安。
苗娘子:“这话,难道是张娘子身体不健康?”
苗娘子疑惑。她倒是会抓重点。
伊曼容:“哼,张娘子跳舞好看吧?”
伊曼容看着苗娘子问。
苗娘子:“自然是好的。不然如何能迷倒官家。”
苗娘子不明白伊曼容的意思,但她还是回答。
伊曼容:“苗娘子身材是不是很轻盈曼妙,婀娜多姿?”
想想张娘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张娘子不仅容貌出众,身材更是曼妙婀娜。就冲这身体条件,再加上她那被调.教出来的床上本事,她是要有资本让官家迷恋她的。官家会恋爱她,也是有可以理解的。
苗娘子:“这跟身体健康有什么关系吗?”
伊曼容:“汉成帝的孝成赵皇后,你可知道?”
苗娘子点了点头:“就是那能做掌上舞的赵飞燕。”
伊曼容:“正是。赵氏姐妹自幼习舞,为了能使身姿曼妙轻盈,为了能做掌上舞,赵氏姐妹使用一名为息肌丸的药物。将息肌丸塞到肚脐眼里融化到体内,会使人肌肤胜雪,双眸似星,容貌年轻不衰,身姿轻盈曼妙。”
“自西汉之后,此息肌为多为舞姬所用。官宦人家养的舞姬或是青楼舞女都会用这息肌丸养身美容以保持年轻平月身材轻盈。”
伊曼容向苗娘子科普息肌丸。苗娘子自幼长在宫中,养在刘太后身边,她知道这息肌丸的机会不大。原主就不知道。
苗娘子:“这息肌丸竟有如此妙用?”
伊曼容:“是有妙用不假;但正常女子是不会用这息肌丸的。因为这息肌丸的配方里有一样会损伤女子胞宫的东材料,麝香。配这息肌丸所用的记得麝香得用取自西北烈马身上最好的麝香。”
“女子用了息肌丸,久用伤胞宫,会致使女子不易孕。赵氏姐妹冠宠后宫却所出,就是因为此。即便是侥幸怀上了,胎里也难安,孩子也会体弱多病。”
苗娘子:“如此说道,二公主体弱有可能是因为张娘子习舞时使用过息肌丸伤了身子的缘故。”
苗娘子眼睛亮晶晶,显是对张娘子的八卦感兴趣。
伊曼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张娘子用没用过息肌丸我是不知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伊曼容在张娘子身上闻到过息肌丸的味道,她敢确定张娘子一定是用过息肌丸的。那息肌丸香味浓郁,用久了身体就会有体香。那种香味在男人闻起来得是欲罢不能。但在伊曼容看来,那种香味就是被息肌丸给腌入味了。
苗娘子:“曼容,我相信你。你的直觉一向很准,错不了。”
伊曼容:“不说了,先回去吧。我看天色像是要下雪了。”
苗娘子:“嗯,先回去。”
两人走到岔路,苗娘子去了凤仪阁,伊曼容回扶云阁去。
在两人走了之后,坐假山后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提前离开的杨娘子和尚娘子。两人站在假山后假了许久,一直没有半点声响。伊曼容和苗娘子说得入神,竟然都没有发现两人。
尚娘子:“姐姐,你说那俞娘子说的是真的吗?”
杨娘子:“谁知道呢?或许是真的吧。”
尚娘子:“张姝蝶那个小贱.人竟敢仗着怀孕逼官家将我关禁闭,还敢指使尚宫局苛扣我份例,若不回报一二,岂不是白让她欺负了。”
尚娘子是个真性情,恩怨分明之人。她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仇。杨娘子曾于她有恩,她便与杨娘子相互扶持多年,一直护着杨娘子。
杨娘子:“我知道你想做的事,我拦不住你。只是你别太过了,别惹官家生气。毕竟官家不是以前的官家,我们也不是以前的杨美人和尚美人了。”
早产官家宠爱她二人胜过郭皇后,可现在她们早就不得宠了。
尚娘子:“我明白,我一向有分寸你是知道的。”
尚娘子回去后便暗中安排起来。两日过去,张娘子出了月子下。二公主病果然还没好,二公主的满月取消了。
伊曼容和苗娘子一起到坤宁殿请安,除了张娘子和曹皇后,所有人都来了。
苗娘子:“都已经过了请安时辰了,这张娘子怕是又不会来。”
伊曼容:“未必。就算她不想来,那位也会让她来的。”曹皇后的手段不是张娘子能比的。曹皇后会拿张娘子没办法,实在是张娘子不按常理出牌,张娘子横冲直撞,肆意妄为。
曹皇后看不上张娘子,不屑于她。
翔鸾阁那,张娘子一大早起来沐浴梳洗。精心打扮一番之后,张娘子就想去福宁殿找官家,贾婆子想拦都拦不住。贾婆子留下照顾二公主,张娘子带着两个侍女去福宁殿。
张娘子急匆匆的赶去福宁殿,可在路上她突然听到宫人议论。张娘子停下侧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