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容:这弯拐得也太快了吧。
四爷不像会关心这些事的人,四爷问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她和耿舒云做了什么?让她怎么说?总不能说是李侧福晋害她们的吧?这肯定不能说。
伊曼容:“奴才腿上的伤都已经好了,连血痂都脱了,只剩一些浅浅的疤,这都让四爷都发现了?四爷您心真细致,”
伊曼容和耿舒云在沐清院跪了大半天,因为是直接跪在地板石砖上,跪久了,裢子的布料都被跪进了肉里,跪出血,跪伤了。
这才没过去几天,还是伊曼容用了好药,伤口才结痂结得快,掉痂掉得快。不过时间还太短,疤还没全消。
虽然伊曼容有意转移话题,但四爷压根没有被伊曼容的话给转移注意。
四爷:“你们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伊曼容闻言惊讶的抬头看四爷,显然她是惊讶四爷竟然没有被她转移注意力。
伊曼容赶紧垂眸想对策。她的心思都在脸上,四爷一眼就看透了。(伊曼容故意的。)
四爷:“你老实说,爷要听实话,若敢骗爷,爷会让你知道骗爷的后果的。”
四爷拆穿伊曼容的心思。
伊曼容:“奴才不敢说。四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真不敢说。”
伊曼容又起身跪下求四爷。
四爷:“爷让你说,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四爷盯着伊曼容看。
伊曼容:“奴才怕说了会得罪人,还会惹您生气。要是惹了您生气,把您给气走了,以奴才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伊曼容说着眼睛红了,害怕委屈。
她一个侍妾姑娘,若是敢把四爷给气走了。都不用后院的女人出招对付她的,府里的奴才捧高踩低就能磋磨死她。
她一个要家世家世,要出身没出身,要位分没位分,要资历没资历的侍妾姑娘,若是失了宠,那日子一定会是过得生不如死的。
只有和她们一样身份的人才能体会她们的艰难,四爷这个四贝勒府的天,高高在上,他是永远无法体会的。四爷逼她说,是四爷根本没拿她当人看。
她和耿舒云只是两个侍妾姑娘,在府里不会得到重视,按理四爷也不会重视她们。四爷非要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想做什么?
伊曼容猜不透四爷的心思,不免有些烦躁。
四爷:“爷许你,爷不生气。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你若是不说,爷可就要生气了。”
伊曼容抬眸看四爷,红红的眼睛满是害怕。
伊曼容:“奴才说。奴才说就是,您别生气。”
“进府那天中午,侧福晋身边的玉萝姑娘叫奴才和耿妹妹去沐清给李福晋请安,奴才和耿妹妹一直在沐清院待到晚上才回来。就是四爷您到沐清院看二阿哥的时候,玉萝姑娘让奴才和耿妹妹离开。”
“就是,就是这样。”
伊曼容没细说,她一副害怕不敢说的样,伊曼容只提给李侧福晋请安之后,之后提了玉萝没再提李侧福晋。
四爷一听与李侧福晋的关,脸色就沉下来了。
四爷:“你们的伤是李氏弄的?”
伊曼容:还问。她敢说吗?
伊曼容:“不,不是的。这和李福晋没关系,是丫鬟扶奴才和耿妹妹出来的时候,我们不小心摔伤的。这和李福晋关系。”
伊曼容不知四爷的心思,她只能将事情往沐清院的丫鬟身上推,将李侧福晋给摘出来。
当然这事李侧福晋根本摘不出来。毕竟丫鬟不可能擅自行事,丫鬟敢做什么,必定是得了主子的吩咐。
只是伊曼容揣测着李侧福晋在四爷心里分量;所以替四爷找好将李侧福晋摘出来的借口罢了。
她真是善解人意啊。
伊曼容在心里自夸。
以四爷的聪慧,伊曼容相信四爷能听明白她意思。当然不排除四爷也是个爱装睡之人,叫不醒。
伊曼容说完继续跪着,垂首敛眸没看四爷。虽然伊曼容被四爷逼着把事情说了出来,但伊曼容根本不指望四爷能替她们做主。
她们算什么名牌上的人物,值得四爷替她们做去罚李侧福晋的丫鬟。伊曼容一直有自知之明。
不过虽不报期望,蛤不妨碍她心思浅,什么心思都在脸上给四爷看;毕竟她才十五岁不是。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能有多深的心思。十五、六 岁的小姑娘,心思浅藏不住,都在脸上。让人易懂,也让人放心。
四爷:“你起来吧。事情爷知道了。爷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四爷说完起身走,伊曼容起身就行礼道:“奴才恭送四爷。”
等四爷出去之后,伊曼容在四爷背后撇了撇嘴。
伊曼容:呸。渣男。狗男人。
非要问。非要逼她说 ,她说了又不替她们做主。真是个狗渣男。
丽松:“姑娘。”
四爷走了,丽松才进来。
丽松:“姑娘,贝勒爷就走了?”
伊曼容:“你不都看到了吗?准备一下,我得去给福晋请安。”
丽松:“是。姑娘。”
伊曼容重新调整了妆容,修饰了自己的美貌,将美貌减去三分,变成一个容貌清丽的小姑娘。
不管是侍妾姑娘还是格格侧福晋,只要妾室侍寝的第一天都得去正院给四福晋行家礼磕头敬茶。行了家礼敬了茶之后,才算名正言顺。
伊曼容带着丽松去正院。
昨天四爷进后院除了沐清院和石榴院的人外,一开始其他各院的女人都不知道。后来苏培盛叫人准备热水,府里的一些奴才就知道了。
等到第一天早,整个后院的女人都知道了四爷留宿石榴院,伊曼容侍寝的事了。
四福晋宽容大度,并没有要求府里的妾室们每日晨昏定省,而是每隔五日请一回安。今天本不是请安的日子,但因为伊曼容侍寝了要过来行有礼;所以当伊曼容到正院时,除了李侧福晋和福晋外,其他女人都到了。
连几个侍妾姑娘还有通房丫鬟都到了,当然还没侍寝的耿舒云没来。她没侍寝还没资格过来给四福晋请安行家礼。
伊曼容被领进正院明堂,除了几个侍妾姑娘和通房丫鬟之后,她得给所有有正经名份的妾室行礼。
“就长这样,我还以为长得多美呢。”一个清脆悦耳,宛若莺啼的好听女声响起,伊曼容感觉到打量她的脸的目光。
她根据座位判断出说话之人是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