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此次做的这件事情,韩仓还不知道,这才刚刚发生,况且,惠帝刺伤的消息,侍卫们只敢在私下里交谈,渐渐宫里知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
同时,被一些有心人慢慢带出宫外,连城里的百姓都有所耳闻,纷纷议论着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皇妃会刺伤皇。
这一切都让人想不通。
小渔关押在湿冷阴暗的牢房内,除了每日的三餐能够正产维持外,其他的一切都不被允许,好在她经历的多了,既然此事是自己所为,那她也明白其严重『性』。
没有被斩杀当场已经最大的宽恕,其实,对于生,小渔又何尝不想,有哪个人甘心这样死去呢。
可是身在天牢内的小渔,自进宫这么长时间,对周围的环境也都了解差不多,戒备那是相当森严,她也抱有韩仓能够救她出去的信念。
只是很薄弱,认为这将是韩仓所遇到的最大困难。
纵使明知道他手下的兵马有七十万,但是只要韩仓心急了,迫不及待救出小渔,一切优势都掌控在汉军手,凭借汉军『奸』诈的『性』格,定会拿小渔要挟韩仓。
使其范,甚至迫使他自裁当场。
这些都有可能发生,小渔细细想来,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被韩仓知道,到时候只会害了他,同时,小渔不免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
现在的她没有与外界相连的手段,也是说,她与惠帝的事情,会随着他人的口舌慢慢传开没有任何限制。
韩仓想不知道都难,那样的话,小渔深信,韩仓肯定会奋不顾身的率领大军前来营救,毫无顾忌后果的那种。
躺在牢房内草席的小渔,脑海越想越多,基本思索到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无力的摇摇头,“不行,必须将消息遏制住,不然的话,自己是在亲手把韩仓送歧途。”
小渔在考虑着如何应对,冥思苦想后,她才发现,宫内自己所能相信的人,只有李嬷嬷还有容嬷嬷。
稍微亲近一点的半个都没有,更谈不委托他们了。
可是在自己动手刺伤惠帝后,她偶然听到狱卒嚼耳根,说是宫内的李嬷嬷容嬷嬷都主动与她划清了界限。
以此来明哲保身,生怕受到牵连。
毕竟这可不是小事,只要皇一句话,管你在宫内呆了多久,还是一片赤心,都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她们两人都熬了许久才在宫内有了这样的地位。
自然不想因此化为乌有,所以任何情况下保住自己往往都是第一选择。
小渔也无人能够帮她传达消息,想到这里,小渔刚刚升起的希望此破灭,在天牢内的她,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仿佛只能静静的等待死期的降临。
不过她或许还不知道,惠帝亲口帮她求情,好让她多活两天,毕竟在惠帝心,小渔乃是第一个令他动心的。
哪里那么容易割舍呢。
本来前两日惠帝想要在吕后离去,悄悄的前往天牢内看望小渔,直到现在,惠帝还是不相信小渔会刺杀他。
坚信其定有隐情,只要查明情况,一切都能水落石出,小渔说不定能起死回生,不会被处斩,这便是惠帝所假想的。
所以他要去找小渔问清楚,只要从她口得到重要的信息,凭借惠帝从帮忙,自然不是问题。
片刻后,吕后再一次前来探望离去,惠帝快速从床爬起,谨慎的换了身便衣,由身旁的公公带领着。
悄然踏出行宫,同时,还用布纱遮住了面庞,避免被他人发现,尽管身为一国之主,但惠帝担心吕后派人守候在这里。
万一被发现的话,责备下来,惠帝也担当不起。
他身边带的人并不多,很快的便来到天牢前,由于惠帝随身的公公权势较大,进出自然畅通无阻,没有人胆敢阻拦。
只是守卫着的将士们看着皇的贴身侍卫都到了这里,不免疑『惑』着,暗自打量蒙面的男子,思索着究竟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地位。
侍卫们丝毫没有联想到惠帝身。
天牢内,惠帝心情忐忑而又焦急的小跑着,迫不及待想要见小渔一面,公公眼神示意着,当即守卫们纷纷勘查周围的情况。
防止出现意外,要知道天牢内关押的大都十恶不赦之人,看见生人进来,总会吸引注意。
果不其然,一排排木框伸出只只大手,想要抓住正在踏步前行的惠帝。
然而都是徒劳,惠帝身侧的侍卫纷纷一把掏出长刀,对着他们看了下去,没有任何同情,很快一声声尖叫后,便在无人敢将手探出。
惠帝顺着通道,慢慢走近天牢深处,阴冷异样的气味扑面而来。
……
另一边,韩仓在带领兵马路过河东后,并未走远而是选择潜伏下来,在确保汉军知道大军的踪影后,立刻率领两万万兵马杀个回马枪。
谁也不会想到,叛军在路过河东之后,竟然还会杀回来,这让城内的汉军措手不及,虽然只带过来了两万兵马。
但那也不是汉军所能抵挡的了的,韩仓之所以只带了这么点兵力,是明白攻克河东完全不需要大军出动。
都是随意之举,至于为什么拿下他,在韩仓看来,此刻的河东城,应该掌握着牧屿的消息,一番严刑『逼』供,能从他们口探得。
也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半柱香后,不出意外的河东城门,宣布告破。
韩仓命人暂时不要斩杀城内的汉军,命令将他们聚集起来,将士们不明白这么做的含义,但纷纷照办。
不一会儿,除了当场战死的汉军,被俘虏的也有两千余人,一一双手被绑,跪在城门处,听后韩仓发落。
只见韩仓见惯不惯的来到众人面前,微微瞥了眼,便大概猜测到了负责守卫此城的汉军将领,囚龙在他手轻轻摆动着,并在地拖出了很长的凹痕。
而此时韩仓手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气力,完全是靠着囚龙的自身的重量,可想而知,如此重的佩剑,在韩仓手竟然能挥舞的虎虎生威。
那名汉军将领,虽说低着头,但视线可一直瞥着韩仓,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要知道,现在这个情况,韩仓只会是找地位高点儿的人问话。
那显然是自己了,心默默祈祷着,“希望韩仓千万不要看到自己。”
韩仓正提着刀,向这边走来,步伐像催命符一般,引得汉军将领心颤抖着,与之身体也一同晃动着。
但他自己却不能察觉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在外人看来,无异于暴『露』了。
韩仓早察觉到,步伐缓缓的停在他面前,看着韩仓的双脚站定,他知道终究是逃不过,缓缓抬起头,可韩仓并没有看着他。
直到他脖子略微酸痛后,韩仓才扭过头,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凶狠的神『色』凝视他,可在他看来,自己即将面临死亡。
“说说吧,牧屿在哪儿,六十万大军又在何方?”韩仓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大,大人,这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期间也未曾有任何消息传达过来。”他猛的跪拜在地,兢兢战战的回复着。
可是韩仓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肯定没有说出实情,韩仓看破一切的说道,“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看来真的没有留你的必要。”
韩仓将囚龙一下子从地举起来,作势要朝他的头颅劈过去,不想留手。
这一举动令得他当场吓得半死,他没想到韩仓竟然这么干脆,一言不合要置人于死地,急忙招架求饶着,“大人,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错了,牧屿将军身在蒲阳城内,不过这都是前几日的消息了,我等将您从此处路过的情报送达出去后,牧屿将军立刻撤出蒲阳城了。”
汉军将领立马说出实情,没有丝毫隐瞒。
韩仓凝望着他,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发现些许不自然的神『色』,不过这次并没有什么发现,想必他应该说出了实情,韩仓猜测到。
“嗯,不错,看来你这次没有撒谎。”韩仓满意的点点头,一副想要放他一条活路的神『色』。
那名汉军将军本想感激的道谢,可是不等他反应,韩仓毅然决然的离开他的视线,同时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将士们得到韩仓的指示,纷纷开始动手,韩仓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那自然一个都不留。
一排排跪在地的汉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绝望的眼神,大声的谩骂着,“韩仓你不守信用,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一连串的谩骂声,从城门处传到城里百姓的耳,不过慢慢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汉军全都被斩杀干净。
地,人头和尸体散落一片,场面异常血腥残暴。
众人流淌出来的鲜血慢慢汇聚在一起,城墙俯视着,格外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