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月灰溜溜的跟着苏见廉回到家中,迎面便碰上了翘首以盼的阮氏。
阮氏看到苏晚月,眼睛顿时一亮,看向苏见廉道:“老爷,您将月儿带回来了,太好了,月儿平安无事。多亏了老爷您,不知老爷是从哪里找到月儿的?可把妾身给急死了。”
阮氏带着笑说完,丝毫没有注意到苏晚月有些凌『乱』的衣裳,以及她有些恍惚的神情。
苏见廉看了阮氏一眼,一甩袖,冷哼一声道:“你看看你养大的女儿!尽给我添『乱』,你自己问她,让她告诉你她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火,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苏见廉毫不客气的说完,看也不看苏晚月,转身便走了。
他怎能不气?一个两个女儿都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本来晚卿“改邪归正”,他已经很欣慰了。不料自己的二女儿也跟这个男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还因为她,让晚卿当初如此的伤心。
所幸晚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二女儿倒好,在这即将成亲的关头,就因为风家的事情,居然跑出去喝酒。一个姑娘家出入这些地方,本就是需要避嫌的。她倒好,喝醉了不说,还将自己赔进去了。
若换作其他普通的男人,也许苏见廉还能叫他讨回公道,起码要对自己的女儿负责。可那男人偏偏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先不说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人家没有这层身份,那兰莫言在皇上面前也是个大红人,和六皇子也是从小到大的好玩伴,他的能力有多强,宫中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是?
更何况,兰公子早已心有所属,对方家族在天离国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二人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岂是随随便便能破坏的?他苏见廉不敢将此事说出去,那兰公子自然也是不会说的。
这本就是个意外,自己的女儿吃了亏,她也只能闷声不吭了。否则,若此事真的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兰公子也成了天下的笑柄?到时候,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皇上一向主张自己的臣子们之间多走动,保持友好往来的关系。苏见廉自然不会愚蠢到去触那礼部尚书的霉头,先不说礼部尚书本就是个值得相交之人,光是外面排着队想要与他结为好友的,便数不胜数了。
所以在这里,该选择哪一边,苏见廉还是很清楚的。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他又怎会继续错下去?
但苏见廉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不过是个局,那兰公子根本就没有碰苏晚月。
苏见廉走远了,留下在原地不明所以的阮氏。
她看向苏晚月,半晌才开口道:“你究竟做了何事?怎么又惹你爹爹生气了?娘亲早就与你说过,在这家中,我们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你爹爹,毕竟你还未嫁给二皇子。等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当上了二皇子妃,不就享尽荣华富贵了吗?你怎的如此糊涂,敌人刚出现,你就『乱』了阵脚?”
阮氏自然是知道了裴谦和风惜画即将成亲的事情,但她是有些不以为意的。若说没人与自己的月儿争抢这二皇子,那不是说明他不值得么?正是因为有人爱慕着他,不惜耍手段来得到二皇子,这才说明她未来的女婿有多优秀不是?
阮氏自己就是个姨娘,她自然觉得,只有自己女儿嫁过去,即便是个妾,只要她不放弃,将来总会有翻身之日。可是就因为这件事情,女儿居然上门找人家理论。她之前辛辛苦苦维系起来的柔弱形象,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幸好那二皇子不计较,还愿意照顾她。否则,若是二皇子铁了心要负她,外人难道会帮月儿说话吗?她终究是个庶女,人家风惜画却是风家真真切切的嫡女小姐,选择谁,一目了然,这也怪不得人家二皇子不是?
苏晚月看着阮氏,一直强忍的眼泪“唰”的留下来了。
“娘亲……”
另一边风家中,风惜画正捧着一条鲜红的嫁衣,仔细的端详着。
一旁,一个面容清秀,风韵犹存的『妇』人柔和的看着她,轻声的说道:“画儿,这是娘亲命京城中最好的做衣坊为你特地订做的嫁衣,全京城中只此一件。我风家的女儿,既然要大嫁,自然是要最好的。”
风惜画将嫁衣展开,上面绣的密密麻麻而又整齐的针脚,显示出了它精致的做工。
风惜画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放下了嫁衣。
风夫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道:“画儿,你都即将要嫁给你喜爱了多年的男人了,怎的叹起了气?”
风惜画看着面前的嫁衣,喃喃地说道:“但这并非是谦哥哥心甘情愿的不是吗?终究是我在背后耍了手段,才有了今日的一切。可是想到这里,惜画真的有些不甘心,惜画是希望能够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
风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没让自己『操』心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爷对她也是寄予了厚望的。她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很强。
若她早些表现出自己对二皇子的心意,她和老爷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她成为二皇子妃的。但怎料等她发现女儿的心事时,那二皇子已经与丞相府的二小姐有了婚约。
那段时间,虽然她什么也不说,但听丫鬟说,大小姐总是半夜在房间中默默垂泪。风夫人听了,那叫一个心疼呀。从小到大,自己的女儿都没受过什么苦,如今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伤神,她做母亲的,又如何忍心?
风夫人将此事告诉了风致远,风致远做事本就光明磊落,听闻此话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一个小小的庶女吧。
因此在后来二皇子来提亲时,风致远对风惜画才会如此的失望。自己的女儿居然要沦落到耍手段来得到一个男人,他怎能不生气?但是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风夫人看着面带愁容的女儿,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自己的女儿还未错得彻底,起码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风夫人抓住了风惜画的手,轻声说道:“画儿,娘亲知道你的自尊不允许你这么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必自责,往日,莫要再犯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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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提要:...她的名声也保不住! 可是,苏晚月如今想的并非是这个,她最担心的事情是,若谦哥哥知道了这一切,他还会娶自己吗?可是,他凭什么娶自己呢? 苏晚月想到这里,满心的惶恐。但同时她的心中又带了一丝侥幸,风惜画不会如此大胆的,况且自己是被陷害的,只要她在谦哥哥面前将这一切都推给风惜画,她不信谦哥哥不会怜悯自己! 如今还没有人来这里,最好的方法,便是尽快离开这里,也许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想到这里,苏晚月连忙急急忙忙的开始穿衣裳,她的心思全在逃跑上面,导致她忽略了某些气息。 旁边的男人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看着苏晚月的动作,眼里闪过了一丝鄙夷。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位二小姐,她也不过如此,愚蠢。 就在苏晚月刚刚将里衣穿好时,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被推开了。 苏晚月手忙脚『乱』穿衣裳的模样,顿时落在了门口几个人的眼中。苏晚月听到声响,手僵了僵,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去看向门外,.....
后章提要:...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等在后面的,将会是什么。 柳幻雪看着眼神中带着疯狂的苏晚月,平静的开口道:“苏晚月,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狠心,将一切的事情说出来了。” 苏晚月看着柳幻雪平静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丝惧怕。但这一丝惧怕,很快被随后的怒意给完全掩盖了。 “你凭什么这般说我?我苏晚月做过的事情,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没什么好怕的。你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怎么会知道月儿究竟有多爱谦哥哥,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你能体会得到吗?” 苏晚月凄楚地说着,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原本在场对她的言语和行为感到很不舒服的人,此刻都不禁对她有些同情了。是啊,苏晚月也并未做错什么事情,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呢?难道,就因为她的出身没有风姑娘的好,尊严便可以这般任人践踏吗?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同情的目光,苏晚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裴谦,发现他的眼中也...../>
风惜画看着自己的娘亲,眼眶一热,哽咽的说道:“娘亲,惜画知道了。对不起,都怪惜画,让您和爹爹费神了。”
风夫人『揉』了『揉』风惜画的脑袋,浅笑着说道:“傻姑娘,你在想什么呢?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疼你,疼谁呢?”
风惜画重重的点了点头。
转眼间,二皇子和风家小姐的婚事越来越近,天离国中的各种声音也越来越多。
一方面,大伙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深情的二皇子一转眼,居然娶了别的女子,这个女子还是风家的千金。另一方面,裴谦也并未向外界解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苏晚卿听说了外面有人在骂风惜画时,她懒懒的看了看手中的指甲,知道是背后有人在引导着舆论,要往风惜画身上泼脏水。
说到底,这也不是风惜画的错,她不过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把。这苏晚月,事到如今还这般不消停,脑子真是进水了。这种时候,她本该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但事实上,她却高傲得不行,总觉得人家二皇子欠了她什么似的。
本来一个庶女和二皇子定亲,就已经令人耻笑了。如今这个庶女还想一步登天,希望得到全世界的关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苏晚卿淡淡的说道:“传下去,将苏晚月不检点的事情随便放个风声,其余的事情,让那些老百姓去帮苏晚月‘编故事’吧,他们想必说出来的会比原故事精彩得多。”
房间中也不见人,半晌才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是。”
很快,天离国中又想起了另一个声音,传言是这丞相府二小姐不检点,给二皇子带了绿帽子,二皇子一气之下,才娶了一直钟情于他的风小姐。
这么一说,风向立刻转向了风惜画那边,一时之间,原本被骂的很惨的风惜画,立刻摇身化为受害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裴谦听着外面的消息,俊脸上有些铁青。这些虚假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居然说月儿对他不忠?对他不忠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月儿,他根本不相信。
自己的确负了月儿,但是他既然已经向风家提了亲,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这样,裴谦带着复杂的心情,到了大婚的那一天。
一大早,风惜画便被叫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虽然风惜画有些愧疚,但无论如何,她既然已经把握住了机会,便不会再让它溜走。
否则,自己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了。
那苏晚月当初这般陷害幻雪姐姐,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根本不必对这种女人有慈悲之心。
更何况,她俩还是情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