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一瞬被问得哑口无言,南宫翊的目光也是复杂,“爹,儿子认为……”
“我是在问你吗?”南宫老爷突然扬高的声音,让人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南宫翊抿唇,转而看向云景。
云景整个人也仿佛踩着高跷似的,一步一晃的,微微收神,“爹,这事其实不那样的!”
而她此事也很清楚,这次就算她担下罪名,都不见得能这么容易脱身,可是让她牺牲小桃,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是怎样?”南宫老爷漠然开口。
云景掌心汗湿,抬眸鲜少的慌乱,“儿媳是被人陷害的。”
如果可以,云景真的很想说,这样的生活,她真的是受够了!
南宫老爷微微抬眸扫视了下四周,像是在算计着什么,随即扬声道,“为父记得,上次你在衙门时,倒是一切的事由都井井有条,此番你也说说,究竟又是谁陷害了你?”
云景心里一颤,整个人都有些虚浮了,特么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了她好吗?特么你们家的这些人,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抬起头,云景朝面前的几人看了看,随即又低头看着小桃,到底是谁?
她心里其实基本上已经有数了,但是唯独缺少证据。
“小桃!我问你,你适才一直躲在屋子中是做何?”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自己这可怜的丫鬟了。
小桃整个人抖得筛糠似,可是却只是呜呜的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看向云景时,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
云景一愣,忙蹲下来给她检查,这一看才发现,不知是谁竟然给她灌了大量的辣椒水,此时她的喉咙与整个口腔都是红肿着,根本就无法发声说话!
该死的!这些可恶的家伙!
而这时,南宫翊再次开口说道,“爹,儿子相信景儿的话,此事定然是与景儿无关的。”
南宫老爷挑眉看了眼自己那妖孽出众的儿子,却勾唇浅笑了下,“无关,莫不然,还真是我南宫府里的人所为?”
南宫翊不由得语塞,比起南宫夫人,南宫老爷算是这里面级别最高,且最不好对付的人了。
而云景在这一瞬也是因为小桃的惨状,整个人的情绪绷到了极点。
妈蛋,她就知道这小婊砸回来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更何况上次她还和南宫翊一起刺激了她。
但是,现在她没有证据可怎么办?
这辣椒水不比毒药,实在太普遍,而且也很好处理,所以,根本就无法下手,也无法证明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爹!我只能说我确实是被陷害的,还有,我没有吃红花和麝香!”云景抬头,目光如炬,而她最主要的是看着南宫翊,虽然她是避孕了,但是红花和麝香她没吃也是事实,她不想说自己怎么样,但是没吃就是没吃!
南宫翊脸上的紧绷似是一瞬也有些缓和,显然,他心底因为云景的这个眼神,整个人都愉悦了许多,但是这时,南宫夫人却又道,“如若你没服用滑胎药,那为何郎中诊不到喜脉?亦或是你一开始就是在骗翊儿,骗我和老爷吗?”
南宫夫人的一番话,瞬间再次将整个局面又推到了浪尖上。
云景心里气坏了,特么这尼玛是怪她吗?这分明就是你们儿子自己想的鬼主意好吗?她都是被迫演的戏!
南宫老爷这时也是眯眸看着云景,“景儿,你谎称自己有孕?这究竟又是为何?”
云景咬唇,简直是气得不行,可是又百口莫辩,这样的事情她该怎么说?虽然她当时也是很气愤南宫翊找的这么一个烂大街的借口,但是最终她不也是配合了吗?而且还一起演戏了啊!
就在这时,龙葵逮着机会了,声音不大,却是有些幽怨的开口,“姨丈,景姐姐只怕是担心翊哥哥会纳我为妾所以才这般说的吧!”
“葵儿!”一帮的南宫夫人不由得轻呵了一声,毕竟此时还轮不到她说话。
龙葵悻悻然的低下了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阴险到了极致,哼!说到底这一切都怪那云景,若不是她百般阻挠,又怎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南宫老爷闻言,突然勃然大怒,“荒唐,简直荒唐!为父一直道你是懂礼数的孩子,竟也做出这般勾心斗角的事情!你莫以为你是皇上指婚,我南宫府就奈何不了你了吗?简直欺人太甚!”
云景无言,也辩不了。
南宫翊见此神色也是大变,急忙道,“爹!此时是儿子的主意,跟景儿无关!”
“闭嘴!”南宫老爷显然已经全然失去了耐心,“来人,将景夫人和这丫头给带到祖祠去!简直可恨!”
南宫夫人这时也挥了衣袖,“老爷,原本妾身还道这丫头聪明懂事,看来真是……”
南宫老爷有些厌烦的皱着眉头,“行了,这事我不想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说罢,脚步极快的离开了。
于是,云景和小桃被带到了祖祠。
但是在那冰冷的地上,云景却是跪得笔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认什么错?她本来就没做错任何事情,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心怀什么愧疚。
而此时她的身旁同时还跪着南宫翊和小桃。
云景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但是整个人却看起来异常的冷静,就好像上次在衙门之上一般,冷静的让面前站着的龙葵一瞬不安起来。
莫非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她竟然有些不确定了!唔……应该说,她其实是害怕了,害怕又云景金蝉脱壳了。
不知跪了多久,南宫夫人这才缓缓的开口,“为娘早就与你说过,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事,更何况翊儿也是我南宫府的长子,自然不可能只有你这么一个妻子。你怎还是这般糊涂。”
此时的南宫夫人端坐在云景面前,身侧还站着知秋以及龙葵。
只是,南宫夫人说完之后,云景却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跪着。
话,谁不会说?事已至此,她除了认栽,也没有办法!
但是思及此时小桃那惨不忍睹的伤势,云景最终还是开口道,“娘!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所以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想罚我什么我也认了,但是小桃这伤势不能缓了,恳请娘,让那郎中给小桃开点药吧!”
南宫夫人闻言只是默默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事实上她却是是不意外云景会这么说,要知道上次,她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丫鬟所以才自愿去了衙门。
“景儿!”一侧的南宫翊突然侧眸看向她。
云景也是转头对他浅浅的笑了一下,“相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抱歉,或许你觉得那是一种解决事情的方法,但是对我来说却不是,小桃有什么错?若是真的有错,那也只是因为她跟了我这个主子而已,所以说道冤枉,她才是最最冤枉的人。”
一旁,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小桃,随着云景的一番话,一瞬哭得更加厉害了,事实上,为了小姐,她哪怕是赴汤蹈火她都愿意啊!
于是她摇着头爬到南宫夫人脚边,呜呜的点着头,摇着头,喉咙里仿佛火烧似的,她想为自家小姐辩解,可是却至始至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随后还被一旁的家丁给拽着拖到了一旁。
云景连忙拉住还想上前的小桃,不断的摇着头,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说得多,做得多,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南宫翊心头亦是颤动,还未开口,却听见南宫夫人气恼道,“来人,将家法请出来。”
南宫翊心中一惊,目光一瞬冷冽,抬头对南宫夫人道,“娘,此事怪不得景儿,若娘亲执意要罚,那就罚儿子好了!”
“翊哥哥!”龙葵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可是存了心要骗你啊!”
刚说着,门外又进来一个家丁,“夫人,老爷让小的叫翊少爷过去一趟。”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南宫翊实在是舍不下云景,要知道南宫家的家法,便是他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云景?
家丁见南宫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忙看向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自然是不可能因为南宫翊而不罚云景,所以此时更是丝毫不顾南宫翊想怎样,直接又道,“景儿,你既是我南宫家的媳妇,便是我南宫家的人,今日你有错在先,所以为娘请出家法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娘!”南宫翊妖孽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云景这时却是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事的,你先过去吧!我受得住的。”说罢,她转眸看了眼那家丁手里的家法,但随即也是皱紧了眉头。
草,竟然是铁的,而且还是个宛如扁担般的戒尺?草!特么谁发明的这么变态的家法啊?
但是此时南宫翊却一把将云景抱了住,厉声对面前的人道,“我看你们谁敢?”
云景也是他这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甚至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南宫家的祖祠啊!他一个庶子,他就怕连他一道被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