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一怒之下将王雨晴和顾子航两人一起扔进了天牢,即便有顾子航的父亲求情,也没有改变楚钰的决定。
洛清欢这才放下心来,着手将楚钰身边的人一一摸清,毫无意外,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楚演有所接触,洛清欢借着各种名头将部分宫内的小角色打发出内宫,剩下的人皆在朝中名望极重,并不是洛清欢一个公主可以动摇的。
“公主又病了?伺候的人是谁,给孤扔出宫去。”
宫内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如今见到洛清欢就绕道走,生怕惹上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洛清欢倒是乐得自在,一个人占着永乐殿。
新皇楚钰刚下朝就往永乐殿赶来,虽然宫内的妃子多有微词,但却不敢多嘴,只是往永乐殿送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珍贵。
此时的洛清欢怀中抱着毛色纯白的猫儿,眯着眼睛,惬意地躺在阳光下打盹。
楚钰止住了想要叫醒她的宫人,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被阳光渲染的瓷白皮肤似乎闪着光,乌黑亮丽的长发及腰,仅用一支碧玉簪松松挽住,楚钰试探性地伸出手去触碰她的发丝,柔顺的触感让他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淫乱无度,任意妄为,仗势欺人……其他人的看法根本不重要,他的阿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不需要其他人评判。那么多的面首,阿姐想要他都可以给,因为——他的阿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宠爱她,可是至今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男人,所以他要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那个可以和阿姐匹配的人。
只有到这时候,他才舍得放手啊。
起风了,女人身上披的衣服似乎有滑落的迹象,楚钰连忙收回了手,重新给她盖好了衣服,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洛清欢已经睁开了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被洛清欢这样看着有些尴尬,楚钰只好咳嗽一声试图掩盖。
洛清欢弯了弯唇,露出真切的笑容来,她怀中的猫儿纵身跳了下去,正好跳到楚钰这里,楚钰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接住。
“阿钰,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阿姐身体要紧,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楚钰抱着猫的姿势十分怪异,眼见猫儿不舒服地转过脑袋想要挠他,洛清欢眼疾手快地从他手上接过白猫,将张牙舞爪的猫塞到了怀里。
“阿姐,”楚钰分外嫌弃地望着那只猫,撇了撇嘴,“这又是谁送来的,还是扔了算了。”
“这是丽妃娘娘送的礼物,我可不敢扔。”
楚钰登基不久,宫内仅有二妃三嫔承蒙圣宠,其中丽妃容貌最盛,乃丞相之女,也就是顾子航的姐姐,顾子航被关进天牢后丽妃就开始不停地往永乐殿送礼,希望洛清欢在楚钰面前说几句好话,好将顾子航放出来。
“有什么不敢。”楚钰皱了皱眉,突兀地伸手拽住白猫的耳朵将其丢了出去,白猫落地后愤怒地弓着身体就要扑过来,洛清欢抬脚轻轻将它踢开。见到主人这样,白猫十分通人性地抖了抖胡须,看了片刻后甩着脑袋走开。
“怎么又病了,阿姐现在感觉如何?”
没了碍事的东西,楚钰这才靠近她,紧张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洛清欢笑着抓住了他的手,“我无碍,倒是你,天天往这儿跑,你的那些妃子不会吃醋么?”
“阿姐,别开玩笑了!”楚钰皱眉打断她的话,往她身后一看,却见守在后面的宫女有些面生,洛清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了顿解释,“阿钰,那天的宫女环儿她……”
“没照顾好阿姐,理应受罚,我回头让伍卫给阿姐再选几个送来就是。阿姐,在这宫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在意别的,更不必向我解释。”
楚钰对她随意处置宫女的做法似乎并无不满,想必原主的性子也是这样,这倒是让洛清欢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想到楚演的人已经深入了这高高的宫墙之内,这几日借口赶出宫的宫女太监不少,其中甚至还有身怀武艺之人。洛清欢让暗卫不动声色地解决掉其中有武功的人,眼线一一失去了用处,想必楚演也察觉到了这点,又开始借太监总管王海的名义往宫内送来了环儿。
环儿心思细腻,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竟是直接打通关系将自己调到了永乐殿。还好之前顾子航给她的令牌派上了用途,顾家的地字号死士全被洛清欢安插到了楚演王府附近,虽然没办法深入王府,但也时刻监视着王府的一举一动,侦查到了环儿曾在王府出没。
不过接下来的要处理的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洛清欢抿了抿唇,望向楚钰,“阿钰,你认为丽妃——如何?”
“还算是懂事,阿姐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楚钰顺着答了一句,突然想到最近朝堂上上书请求立后的大臣们,哪一个不是在为自家女儿说话,让他头疼不已,阿姐怕是也听说了这些。
“阿姐,丽妃虽好,可我暂时还没有立后的想法。”楚钰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一丝异样来,一向不注意他的妃子的阿姐居然主动提了丽妃。
“阿姐在宫里也没什么说的上话的,这个丽妃倒是常来陪阿姐。丽妃乃丞相之女,在后宫呆的时间最长,长相端丽,行为处事也大方得体,是个不错的人选,阿姐只是向你提一句,你多注意一下人家。”
洛清欢越是这样说,楚钰就越是怀疑丽妃的用意,尤其是洛清欢提到丽妃乃丞相之女,楚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本就看不惯顾子航的楚钰,对这个丽妃也多了一层不满,而之后刚从永乐殿出来后又碰到了丽妃,楚钰心中暗暗留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