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费列一样,一拿到遗产威利公爵就迫不及待地踹开了她,原主难以相信这一切,跑到威利公爵的书房想要质问他,然而却在书房门外听到了更为震惊的事。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遇到的悲剧,都是威利公爵一手造成,她的父亲是被威利公爵派人刺杀的!
一无所有的原主连同琉亚被赶出城堡,不甘心的原主质问威利,却不小心被威利公爵的夫人撞见二人,威利因此对原主起了杀心,表面上假意在城堡外为原主安排住所,暗地里却派出骑士团的暗杀者伺机行动。
早已察觉到危险的琉亚劝说原主离开,可原主在威利公爵身上付出了一个女人能够付出的一切,她对威利公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既有爱,又有极端的恨,这也让她无法放开手,因而原主并不愿意随琉亚离开,反而在琉亚劝说她的时候口出恶言气走了琉亚,琉亚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原主只见到了琉亚被悬挂在城堡外的尸体,从围观的群众口中得知琉亚是因为刺杀威利公爵失败而被杀后,原主双腿发软地跪在了地上,她又回想起了当初父母死去的夜晚,悲愤交加之下她闯进正在举办宴会的城堡想要将她和威利公爵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真相,就倒在了血泊中……
莉娅好恨,她想要报复!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先后被两个男人所欺骗,一个令她失去清白,蒙羞终生,一个则夺走了她的一切,让她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一生如此悲惨,如果重来一次,她绝不要让悲剧重演,她要她所重视的人全都好好的,她要她怨恨的混蛋们统统不得好死!
一时间,悲伤,怨恨无数负面情绪充斥着这具身体,洛清欢的灵魂差点被赶出去,幸而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不断地在心底重复着梵天决中安魂咒才令这些翻涌着的负面情绪平静下来。
下意识地抓紧了扶着自己的那只手,洛清欢咬着牙问道:“琉亚,父亲大人他们现在在哪里?”
“子爵大人应该已经到了招待客人的大厅,大小姐也快点……”
“该死!”
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声,洛清欢猛地撩起了碍事的裙边,朝着大厅的方向狂奔而去。
砰!
不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响,洛清欢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父亲……”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形象,洛清欢主仆二人已经冲进了大厅,她努力地向四周梭巡着熟悉的身影,拨开人群后看到了中央的一片血迹,倒在地上的正是原主的父亲,而原主的母亲满面泪痕正欲去拿血泊中的火枪,见到这一幕,来不及思考的洛清欢就扑了过去。
在维娜举起火枪的一瞬间洛清欢抓住了火枪的枪口并用力将枪口的方向调转,然而这具娇生惯养的身体力气太小,洛清欢一狠心用肩膀去抵在了枪口上,枪声再次响起。
“大小姐!”
“莉,莉娅!”
真疼……
昏迷之前洛清欢只有疼痛这一个感觉,随即被狠狠甩了出去,头撞在桌角失去了知觉。
……
“呜呜呜,我的莉娅,你快点醒来,莉娅……”
朦胧中洛清欢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她费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然而眼皮十分沉重,她能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替她包扎伤口,在包扎完伤口之后那双手在她额头停留了许久。
不知过去了多久,洛清欢终于能够睁开眼睛,她睁开眼睛的一霎那,肩膀处的伤口如同灼烧一般将疼痛传遍了全身,这具身体承受能力极差,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好不容易忍下了疼痛,洛清欢艰难地转动着脑袋往下看去,正看见原主的母亲,维娜子爵夫人面带泪痕的趴在她的右手边沉沉睡去。
她的脑袋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为了包扎伤口肩膀上的衣料也被剪开,缠上了雪白的绷带,看到睡去的维娜夫人洛清欢忍不住松了口气。
看来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维娜夫人一直陪在这里,洛清欢在她想要自杀之时突然出现,让她猛然记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虽然丈夫的死亡让她悲痛欲绝,可女儿出现的一瞬间让她突然觉得就算是为了女儿,她也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总归是保下了原主的母亲,洛清欢望着床边维娜沉睡的容颜,心中安定了许多。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洛清欢回过神来向着门口看去,发现是一身执事打扮的琉亚站在门口,琉亚手上托着一个黑色的盘子,正神色复杂地盯着躺床上的大小姐。
“琉亚?”
这副模样的琉亚让洛清欢微微愣住,随即轻声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听到她的声音,琉亚这才回过神来。
“大小姐,您醒了——正好也到了换药的时候了,琉亚已经准备好了。”
琉亚开口解释了一句,随即合上房门,端着盘子走到床边,因为维娜夫人趴在床的右边沉睡,琉亚只得来到另一边,伸手扶着洛清欢从床上坐起。
坐起来的洛清欢没有什么力气地靠在床头,朝着琉亚扯了扯唇角,为了不打扰维娜夫人她尽量降低了音调。
“你动手吧。”
琉亚闻言微微点头,可刚伸出手去却又停了下来,漂亮的红褐色眸子盯着洛清欢半晌。
“大小姐,失礼了。”
“唉?”
第一时间没有明白琉亚这句话的含义,洛清欢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下一刻洛清欢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了。
一只胳膊从她腰间穿过,虚虚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背部带离了床头的墙壁,因为洛清欢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背部失去倚靠后她只能借着琉亚的手臂勉强不倒下去,琉亚的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扶着洛清欢的脖子,探头去查看洛清欢后脑的伤口,这样的姿势仿佛在暧昧地拥着她,若不是特殊情况确实算是十分有违礼数。
一手撑着洛清欢的身体,琉亚快速地将她后脑处的绷带解开,动作熟练地替她换药,包扎,处理完后脑的伤口后琉亚的手又摸索到了洛清欢的肩膀。
即便是隔着一层手套,洛清欢裸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琉亚的手后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战栗。
“等等!”
察觉到琉亚动作不停,准备解开她肩膀的绷带,因为她肩膀上的衣服被剪开后她身上的衣服只是松松挂着,而且从剪开的角度看,如果现在把绷带拆掉的话她岂不是要被看光了?
“怎么了,大小姐?”
“你不……”
可应声停下的琉亚已经疑惑地偏过头来,对上他无辜而迷茫的眼神,洛清欢将要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来。
“琉亚,我的肩膀——还是过一会再换药,你先忙别的事……”
“大小姐,我是只属于您一个人的,除了侍奉您怎么会有别的事要做。”
话还未说完琉亚已经动手拆开了洛清欢肩膀的绷带,拿着药粉全神贯注地处理她的伤口,被这样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洛清欢只觉得肩膀处的皮肤快要烧起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伤口,重新缠好了绷带,洛清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琉亚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了一套崭新的,比较宽松的衣物,洛清欢愣了愣伸手去接,琉亚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小姐,您不用动手,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