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集市上,长卿紧紧拥抱洛清欢人群仿佛成为了两人的背景板。
洛清欢贴着男人的胸膛,从他胸腔中传来一声声有力的跳动,洛清欢忍不住抬起手掌,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心口,察觉到她动作的长卿垂眸,洛清欢也正好抬起头来。
“夫君,”洛清欢主动抱住了长卿的腰身,她在他怀里轻叹口气,“梦,也该醒了。“
听到她这句话,长卿的身体明显一僵,只见洛清欢扬起头来,她的高度刚刚好可以触到男人的下巴,洛清欢在男人光洁的下巴处留下一个湿润的吻。
“欢欢,你……”
长卿话还未说完,就见洛清欢猛地挣脱了自己的怀抱,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长剑,在长卿惊讶的目光中,那把剑直直刺入了长卿的身体。
洛清欢将剑刺入长卿身体的同时,四周一切的事物都在远去,世界又恢复了白茫茫的一片,唯有长卿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牢牢握着洛清欢的手腕,像是一尊雕像,然而在洛清欢想要伸手触摸他的时候,长卿的身体就开始变得斑驳,一片一片的白漆从他的身上纷纷落下。
看到这一幕洛清欢下意识地后退数步,然而那白漆纷纷剥落的同时,从那掉落的白漆中突然伸出一只白的过分的手,猛地抓住了剑身。
锋利无比的忘生将男人的手割开,鲜血顺着那白皙的手腕缓缓流下,洛清欢见状连忙松开了手,然而就算是她松开了手,男人抓着剑刃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你不愿意,和师父在一起么?”
男人的身影逐渐走出白雾,洛清欢抬头看去,只见长卿缓缓逼近了自己,那只染满鲜血的掐住了洛清欢的脖子,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洛清欢纤细的脖子折断。
红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奇妙的视觉冲击。
这个长卿,才更像是真正的长卿,那个还没有入魔之前的,冷漠而高高在上的男人
“那只是你的心魔,师父,”洛清欢被制住了呼吸,声音低哑,“师父,你该醒来了!”
“我一直很清醒,欢欢。”
猝不及防的洛清欢被放了下来,在她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长卿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脸,粘腻的触感让洛清欢感觉十分不适,可长卿一点儿也不顾及她的想法。
长卿低下头来,手指拂过她的衣领,洛清欢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后发现自己竟是不能动作,长卿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
洛清欢只觉得身体一凉,冰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的战栗,就算她无法动作也能意识到长卿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她根本无法想象清冷如谪仙的男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师父,你放开我。”
“欢欢不是说过,喜欢为师么?”
洛清欢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听到男人没有任何波澜的声线,然后,她就没有办法在发出任何声音了。
有点痛,洛清欢这样想着,不知道现实中,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
对于此刻的洛清欢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漫长。
……
待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长卿的洞府内,灵泉就在自己的眼前,而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九命莲灯的灯芯,灯芯内藏着的就是长卿的半份灵力和神识。
正因为这里有着长卿一半的灵力和神识,所以才会在九命莲灯内创造出一个那样真实的世界么?
那个世界就是长卿潜意识里最想要的世界,它做到了长卿做不到的一切——包括得到她。
思及此处,洛清欢不禁头疼万分,虽说成功拿到了灯芯可是这灯芯中的记忆却是无法抹去的,若是长卿将这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收归己用,那么灯芯中的记忆岂不是会……
她该怎样给长卿解释这极为羞耻的一幕呢?
“大胆贼人!快给我从七杀阵中滚出来!”
正在洛清欢为怎样给长卿解释而苦恼,耳边突然炸起一道惊雷,这个声音洛清欢并不陌生。
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来不及细想,洛清欢连忙将九命莲灯的灯芯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失去了九命莲灯的洞府已经摇摇欲坠,洛清欢带着灯芯迅速离开这里,果不其然,刚走出洞府幻境就遇到了熟悉的人。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拦在她的面前,老者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柄冰蓝色长剑,虽然老者年纪不小了,但却是精神抖擞,尤其是在看到洛清欢从七杀阵中走出,老者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猛地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指向了洛清欢。
“你这魔头!敢在本尊的凌元峰闹事,本尊绝不轻饶!”
这老者,就是凌元峰的尊主,也是这天宗掌门元启尊者,而他腰间挂着的那柄长剑——洛清欢是越看越觉得那把剑眼熟,仔细打量竟是认出了这把剑。
这不是长卿的剑么?怎么会出现在元启老头身上?
洛清欢一愣,随即冷笑数声,这自私自利的天宗掌门竟然觊觎自己门下弟子的法器!
“不轻饶?不知道尊者,要怎么个不轻饶呢?”
洛清欢冷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元启当即而视,出窍期的威压直接朝着洛清欢盖了下来,然而洛清欢却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她手上可是有着长卿的法器,怎么会怕区区出窍期的威压呢?
洛清欢的容貌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有那么一瞬间老者竟是觉得此人有几分熟悉,然而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不管是谁,只要擅闯凌元峰,就是死罪一条。
元启已经对洛清欢起了杀心,他一掌击在剑柄之上,冰蓝色的长剑脱手而出,朝着洛清欢的方向刺了过来,洛清欢不慌不忙躲开他的一剑,以最快的速度飞出七杀阵。
“魔头休逃!”
老者见状大喊一声,立刻追上了洛清欢,他一把撕开缠绕在洛清欢面上的阴影,却在看到洛清欢真容后,惊在了原地。
“飞霜?”
回应老者的,是女人似笑非笑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