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穆流光手臂的女子偷笑,毫无愧疚感。半响穆流光冷着脸没有说话,胡十七只好讨好的凑上去:“小穆?我这次回来可是带来了好多好吃的,绝对合你胃口!”
“谁准你闯进来的?”穆流光盯着他,冷笑一声,“这是第几次了?”胡十七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头顶,很没骨气的发誓:“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穆流光又一个枕头扔过去,怒道:“鬼才信你,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胡十七尴尬的笑笑:“你又不是外人,没什么吧。”“不是外人你就能随便进我房间吗?”穆流光气哼哼地起身来,顺便把抱着自己的女子推开,没好气地说:“还有你,每一次都和胡十七一起进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女子闻言,弱弱地低下头。就知道是这样,穆流光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两货真是够够的。
胡十七正可怜巴巴地揉着鼻子,一本书朝他扔了过去,他赶忙接住,穆流光的声音响起,“第三十一章。”
胡十七赶忙翻到三十一章,认认真真的看过去,不一会露出吃惊的表情。“怎么了,十七哥哥?”女子见他这幅表情就来了兴趣,凑过去看了几眼,瘪瘪嘴:“什么吗,根本看不懂啊。”
“和这次的案子有关。受害者的情况基本吻合,出事的宅子也具备举办魂祭的条件。”穆流光语气沉沉,“灼染,十七,我需要你们帮忙。”
胡十七和灼染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问题。”
荣家。慧珍窝在摇椅上,望着满天繁星。“多美啊,宝宝。”慧珍喃喃自语道:“小宝宝马上也能够看到啦,到时候。爸爸和妈妈会陪你一起看,我们会永远,永远永远的在一起,是吗?”她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听不清了,那声音渐渐变为啜泣声,“荣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啊!”
没有人能回答她。慧珍擦去眼角的泪,目光变得空洞而无神。“荣大哥对你做了什么呢?”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朦朦胧胧。慧珍不由自主的答道:“他让我怀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根本不爱我,只爱那个人。”
“为什么要你怀这个孩子呢?”
“不知道。”慧珍忽然间哭了,“有了孩子,我好难受,荣大哥,我好难受,好难受啊。”一只手贴在慧珍的腹上,慧珍只觉得温暖。一缕鬼气从她的腹部钻出来,缠绕着她腹上的那双手。
“睡吧,什么都没有发生,慧珍。”男子的声音美得让人沉醉,慧珍缓缓阖上双眼,再也没有意识。
……
一早到荣家的时候,除了穆天外其他人都在大厅,面色凝重。穆流光最后一个到达,目光在几个人面上转过,落在叶忧身上,问:“发生什么了?”叶忧见她在身边坐下,呼出一口浊气:“医院里的那人,出事了。”原来昨天半夜穆天和叶家的几个人守在医院,穆天出了病房一会儿就听到尖叫声,立马折身回房,杨雪在短短几分钟内失去了意识,病房内的叶家人昏迷。杨雪的胸腔下五厘米处被残忍地剥开,隐约可见沾着血丝的肋骨,医生检查后却发现其肝脏受损。
荣和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坤先生转动轮椅,望了眼穆流光笑道:“荣和,流光一定有办法的。”“这个,”荣和似乎有些无奈,“坤先生,穆小姐她——”“恩?做这种事情可不是看年纪哦。”坤先生笑意盎然,穆流光接触到他的目光朝他扬眉,并未多说。坤先生脸上的笑意更甚,鬓角的银发似乎少了许多。荣阳陪着自己的妻子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朝其他人聚集的地方看上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慧珍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半睡半醒。穆流光的目光轻飘飘的掠过他们,缓缓又转回叶忧这边。
“人还活着。”叶忧定了定,补充一句。经历过这样的噩梦,只怕杨雪整个人要崩溃了。穆流光眸光一寒,又想起胡十七昨晚的话,面色沉沉:“去看看。”
刚要起身,手腕被人攥住,穆流光回头望进叶忧琉璃般的眸子里,一时间有些恍然。“我看过,没办法搜查记忆,她也已经疯了。”
穆流光眸色更暗。叶忧扫过众人,目光在荣家几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低声和身畔的人道:“我们出去说。”
远远看去,荣家别墅的阴气似乎更重了,那股寒意刺得人颤抖。叶忧站在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慢慢的开了口。
“荣和的哥哥荣阳因为生母不受荣老先生喜爱,虽为长子却无法继承家业,一直心怀不满,而最近和工会的****人走得极近。”通灵工会穆流光了解的很清楚,此时不由得冷冷一笑:“怪不得,看来就是他了,”穆流光看向叶忧,“猜我昨天在杨雪的公寓发现了什么?”叶忧与她对视,眸内的冷意丝毫未减。
“真是不好玩,”穆流光咂嘴,“杨雪家有一堆她和荣阳亲密的合影,我的式神昨天晚上也证明荣阳和妻子并不恩爱,他妻子怀的那个孩子很是受阴气喜爱啊。”
“完全符合条件。林轩患有心脏病,因此而死,宋智远直接被斩下头颅,荣玲玲没有脚,荣敏没有手,杨雪的确是肝脏受伤,五残已全。”“看来是小祭了,荣阳想干什么?”叶忧眼角有一丝极细微的笑意,“荣老先生一个月后将会在董事会上宣布荣和为他的接班人。”
“这你都挖出来了?”穆流光诧异不已,捶了捶脑门道:“叶家果然是有门路。”叶忧皱眉,不知为何开口解释道:“只是有族人在警察局。”穆流光并没有想到他会解释,愣了下笑笑:“叶忧,谢谢。”
“不需要。”叶忧抿唇,别过头躲开了穆流光的目光却没有躲开穆流光的手,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头。
夜晚,渐渐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