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里的环境燥热的很,林启却感觉心头直冒冷汗,想到刚刚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个笼子,他们是现成焊的?
他们抬我过来,不是把我放到担架上,而是放在了笼子的底面上,然后抬到这里,把做好的笼子套上,最后直接焊死,林启『摸』了『摸』笼子底边的接合处,果然还有一丝余温。
这哪里是什么考验,分明就是想把我关死在这里。
根本就没有一丝希望,除非自己有电锯,林启看了一下上下四周,绝望的摇了摇头,有电锯也没有电源。
整个房间空空如也,这倒是跟上一次差不多,白炽灯下面是灰『色』的木门,墙漆还是绿『色』的,墙面上依然是坑坑洼洼的,不过少了些涂鸭,不知道是重新粉刷过还是换了一个房间,地板还是很新的样子,只是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
林启心想:“这个严宁压根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还不如直接一枪把我崩了直接些,关在这里不活活饿死,也得活活渴死,太煎熬了。”
刚才在应天狼的办公室,李克苏走了以后,听严宁对应天狼说,那个叫庞博的首领在下面和“尖刀”有过接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说,庞博本有机会可以和“尖刀”一起逃出去。
“尖刀”当然指得就是赵天明,“下面”是什么意思?阴曹地府么?赵天明和庞博已经死了?
不会,听他们说话的口气,明显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应天狼听完严宁的汇报后,沉默了那几秒,明显是对赵天明有所忌惮,还说会让“白羊”注意,是不是担心赵天明会打他们那个黄金铠甲的主意?
应天狼说“白羊”有什么四狼卫,意思是不是“白羊”身边有四个很厉害的保镖?
总之,凭这些应该可以简单的推断,应天狼他们已经知道赵天明回到这里来了,并且似乎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但是没有办法抓住他。
“没有办法抓到他,没有办法抓到他,是因为什么呢?”林启喃喃自语道,“还有那个庞博,本有机会可以和赵天明一起逃出去?”
林启把半个多月前,从一开始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一直到逃到东非大草原,整个回忆了一遍,赵天明唯一一次逃出去的机会,就是和自己一起逃出去啊。
这中间我们有接触到“狼牙”七首领中的人么,想到这,林启脑子里突然一亮,又结合应天狼的话,说这个庞博又是匹夫,又是有勇无谋的,林启不可思议的说道:“猎爪庞博,就是那个刀疤脸?”
当时的“考验室”里吊着三个铁笼子,除了林启和赵天明外,另外一个笼子里也关着一个人,他脸上有一条骇人的刀疤,身上穿着一身工服,林启还以为他是个援非工人,被抓到这里做人质的,后来他抢到一把钥匙,二话不说就打开脚下的笼子门,结果掉下万丈深渊。
从这一点来看,他确实是个莽夫,
当然,林启也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刀疤脸”不过是个路人甲,真正的“猎爪”庞博是赵天明返回这里的时候碰到的,不过随即就把这个可能『性』否决了,应天狼说之前庞博就有机会和赵天明一起逃出去,后面严宁才说庞博在下面和赵天明接触过,时间上有冲突。
林启想到,他最后说:“我这半辈子,金钱,地位,权力一样不差,靠得就是博命。”
金钱、地位、权力,一样不差,想想也确实可以跟“狼牙”首领的身份匹配得上。“靠得就是博命,庞博,庞博,还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
突然,林启醒悟过来:“严宁说他在下面和赵天明接触过,那他,没有死?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这地板下面是个万丈深渊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死不掉?”
林启看了看下面的地板,想把脚伸出去踩一下看看,可惜笼子栏杆的间隙太就算把鞋脱了也只能勉强把脚挤出去,想伸手去够一下,结果笼子的高度正巧比一个手臂稍长一些。
林启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见那个庞博掉下去,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是不是并不是因为这个悬崖太高,而是人挂在了什么东西上?
想到这,林启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希望,他尽力保持好平衡,抓着铁竿爬着站了起来,仔细看房顶上,还是看不清索链与房顶到底是怎么接合的,想想这个纯铁的笼子怎么也得有百八十斤吧,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不管怎么接合的,就算也是焊上去的,怎么能吃得消这个重量的?
林启看了看这个房间,心想也许这整个房间内部就是一个整体,是钢筋铁索的框架结构,也许吊着笼子的铁索本身就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
“那也不对啊,那这笼子是怎么挂上去的?”林启清晰的记得,严宁等人是先把他放在笼子里,把笼子四周焊接好了再“移动”到这里的,问题是怎么移动的?
但不管怎么移动,要么笼子跟索链不是一个整体,要么索链跟房顶不是一个整体。
想到这,林启微微向上一跳,抓住笼子上面的一根铁竿,做了个引体向上,之后两腿一摆,脚也勾住笼子上方,勾着脑袋想看清这索链是怎么跟笼子连结的,果然索链是用一小块长方形的铁板跟笼子顶部焊接死的。
“那就是上面有问题了。”林启突然灵机一动,他现在正倒吊在笼子顶上,两手一松掉了下去,“砰”的一声,又落回到笼子里,整个笼子一下震动得左摇右摆,晃个不停。
林启紧紧抓住笼子的铁竿,过了一会,终于又稳定下来,林启兴奋的心脏狂跳不止,刚刚落下的一瞬,他明显听到顶部“吱吱呀呀”作响,果然被他猜中,上面既然不是一个整体,不管是什么结构,自己来回这么折腾这下,总能连带笼子一起掉下去吧。
如果能掉下去,至少有一半可能,与庞博的结果一样,如果不幸摔死了,也能死得干脆点,不要等到自己饿得爬都爬不动的时候,就一点辄都没有了,只等眼巴巴的等死。
想到这里,林启不再迟疑,依样画葫芦,照刚刚的模样,又来了一下,落下来后,林启又有些失望,这回还是吱吱呀呀的响声,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林启心想:“是不是冲击力不够。”
林启第三次爬了上去,倒挂在笼子顶上,稳住后,腾出一只手,探了出去,抓住索链,使出了吃『奶』了尽往上爬,让他意外的是,这笼子重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重,竟然可以扛着笼子一直沿着索链往上爬。
林启心想:“太好了,爬到顶,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也许有别的门路也说不定。”
但这如意盘算打得有些早,才往上爬了一半,实在感觉没力气了,换着平时,光靠两个膀子攀竹竿就已经够吃力了,现在还扛着一个铁笼子,能爬到这么高已经是体力的极限了。
林启咬着牙关,实在是一公分都爬不上去了,一泄气,整个人又掉了下去,这回爬得高,转身的时候平衡没找好,一下趴倒在笼子里,感觉胸口被人猛击了一下似的,差点没吐血,疼得林启直咬牙。
这时,突然上面传来“轰咚”一声,紧接着石灰粉往下直落,这时笼子还在摇晃着,林启忍着痛艰难翻过身,防止石灰粉落到眼睛里,用手遮挡着,模模糊糊,看到房顶天花都整个变了形。
林启心里狂跳个不停,终于见效了,也不管身上的痛了,学着当初庞博的模样,趴在笼子里一下往上跳,落定下来,又往上跳,接二连三,索链顶部与天花接合处终于被他挣断了,林启连人带笼子一下落到地板上。
林启还在想这地板下面是不是还是空心的,笼子已经直接将地板砸个窟窿,连人带笼子整个儿,一起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