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这是林启第一次见到苏海星的爸爸,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那是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印象较深的是他的头发乌黑浓密,发型沉稳而有力,外表上一眼可以看出一个北方汉子憨厚和豪爽。
当然了,除此之外,只剩下两个字——尴尬。
显然苏卫东还不知道这两人现在关系,好在进屋的时候,两个没有什么“亲密接触”,苏海星一向大方的姑娘,现在脸都红成一团,看得出来,平时家教极严格。
短暂沉默了三秒钟,林启意识到再不说话,恐怕苏卫东要上手了,赶忙叫了一声“叔叔”,说道:“我是苏海星的同学,我叫林启,她说今天回上海,行李比较多,我去火车站接她来着。”说完,又补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这不,刚到家。”
苏海星这时才三魂归位,忙道:“是啊,对了,爸,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苏卫东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一辈子察言观『色』,这两个小年轻怎么可能骗得过他的眼睛,什么情况心里也猜出个**成了,看林启英眉秀目,一身书生气,刚说话时谈吐温和有礼,心想:“这小子外表倒是一表人才,长相倒还配得上咱闺女。”当下热情的说道:“哦,是林同学啊,这闺女也是,家里来客人也是跟我说一声,那就别走了吧,走,楼下聚英楼。”
苏海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爸,你真是的,还把我同学当成你生意伙伴啦。”
林启尴尬挠着后脑勺,道:“这个,这个……确实不大好意思。”
苏卫东“哈哈”笑了两声,说:“本来吧,今天是我去接她的,这不,公司临时有点事,实在走不开,还劳烦你跑了一趟,吃顿饭聊表谢意也没什么的。”
林启心道:“聊表什么谢意,我还巴不得去接呢,这初次见面的,一个饭桌上说点什么好?多尴尬?”刚想要再次婉拒,苏卫东连拉带请的,一边又给苏海星使眼『色』,苏海星一脸无奈,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关系进展得有点超乎自己想象的快。
最终,还是拗不过苏卫东的盛情邀请,在下午三点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段,吃了一顿不知是中饭还是晚饭的大餐,“就当是下午茶了吧。”林启心想。
不过好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尴尬,苏卫东脚步遍步大江南北,见闻广博,席上一直高谈阔论,林启只要负责笑和惊叹就可以了。
中间似乎不经意般,偶然问到林启父亲在哪高就,苏海星是多聪慧机灵的人,这句一问,就知道爸爸苏卫东这一顿饭用意了,这是在帮自己套男朋友家里的老底呢,心想:“到底是蛮不过老爸,不过他也真能演的。”
林启没想那么多,直接答道:“我爸爸是名警察。”
苏卫东表情似乎微微一惊,眼角闪过一丝锋芒,但随即便用爽朗的笑声掩盖住了,突然又疑『惑』般喃喃问道:“林同学也姓林,那西浦区公安局的林建军林副局长不会就是家父吧?”
林启疑道:“那就是我爸爸,叔叔认识他啊?”
苏卫东暗自轻叹一声:“还真是冤家啊。”笑道:“也是巧了,今天上午刚刚认识的。你爸爸平时工作很忙吧?”
“是啊,一年到头没几天是在家里呆着的。”林启心里也暗自惴惴,爸爸是搞刑侦工作的,苏卫东认识他,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苏卫东叹了一声,说道:“说来也惭愧,叔叔的厂子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不,连你爸爸都惊动了。”说道,便把那个工人跳楼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林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好歹没有闹出人命官司来,否则以他爸爸林建军的风格,不把苏卫东的厂子查个底朝天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有时候想想,也许正是林建军这么刚烈的『性』格,得罪的人太多,才导致这么多年来升迁无望。
苏卫东干咳一声,笑道:“嗨,叔叔一时嘴快,这事也没必要跟你们两孩子说的,徒增烦恼,来来,叔叔道歉,自罚一杯。”
林启见苏卫东在自己一个晚辈面前,简直客气得有些过分,一时竟也无所适从,要不是碍着自己高中生的身份,真想陪着他一醉方休。
苏卫东喝了这一杯,又问林启:“你爸爸平时回家也不怎么跟你们说这些案情的吧?”
林启笑道:“偶尔倒是说过,不过都是无关痛痒的,你知道的,干他那一行,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妈不让他在家里说,担心我会害怕,其实越不说我心里反而会好奇……哈哈。”
苏卫东也是一阵大笑,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林启便把最近林建军手上跟踪的几个大案简要说了一下,还加上了自己一点分析,这些案子都是已经向社会公开的,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需要保密的,只是没有警方具体的侦破细节,林启当然也不知道,林建军更不会在家里说这些。
苏卫东却像个学生一样静静的聆听,似乎受益匪浅的模样,苏海星在一旁看着好笑,再谈下去,估计这辈分都得颠倒了,挑了适实的当口,打断了二人,说时间也不早了,想回去休息,这一顿“下午茶”才算结束。
苏海星径直回家补觉,苏卫东则开着车一直把林启送到他家楼下,要不是临时接了个电话有急事要走,林启还要再请他上去坐坐。
回到家不久,父亲林建军也下班回来了,匆匆扒了几口饭,又要出门,吴秀敏只追在他身后叮嘱注意安全,回来后,林启好奇问她:“爸爸这么着急,这是又出了什么大案了?”
吴秀敏叹道:“这次还真得是大案,区委周书记亲自给你爸打了招呼,务必尽快破案,行了,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了。”
“妈……”林启无语道,“你儿子明年都二十了,整天孩子挂在嘴边,小心我真得长不大啊。”
吴秀敏笑道:“还二十,你就是二百,在我眼里,也是小孩子。”
“好吧,你赢了,”林启脑袋凑到吴秀敏身边好奇问道:“死得是谁啊,连周书记都亲自过问了?”
吴秀敏仰着头,边想边说:“哎,就是他的上一届,现在已经退下来的老书记乐建国的独苗儿子,好像叫乐有为,就在西浦区一家服装厂上班的。”
林启心里一惊:“华风服装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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