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三人一听到有人说话,初时着实激动了一下,不过两秒钟还没到就听那人说要开枪,顿时一惊,林启忙两手举过头顶,站起来大声道:“活人,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四周看了一圈,却没见到一个人影,不知潜伏在什么地方。
他们这时仍差不多在山脚下的位置,林启和季安洁依着心里面的记忆,想到当时游览种植园的时候,只能在固定的游览区活动,而那些地方都是铺了青石板的台阶,现在他们三人身处的脚下仍还是一片泥地。
季安洁和夏依拉也站了起来,朝山上望去,过了半晌才又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双手抱头,慢慢走上来。”
林启三人又是一愣,均心道这是把我们当成俘虏了?做这个姿势问题倒不是很大,只是图拉丘山的海拔近一千米,就这样爬上去?
林启想到对方可能是伍由俭的军队,沿山四周布防的,但心里毕竟忌讳对方手里有枪,只能照那人说得做,三个人抱着头在花丛口穿梭,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还是林启走在前面,心里伴随着不安与不解,后面两位女士的情绪倒是很稳定,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这样的劫难,心理素质与日俱增。
不过走了没有几分钟,连林启都放松了不少,他们已经看到再上面不远的地方,地面的青石板台阶了,说明他们已经到了那天的游览区了,林启心想:“到了游览区,基本上之前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迷路、天坑,通通不存在了,还算是顺利的,当然,如果不是现在这种状况的话。”
“好了,停住吧!”他们上了台阶,刚迈出第一步,打算继续向上行进的时候,那人又说话了,这时才从两边的花丛中,一左一右走出来两个高大魁梧身着迷彩的军人,手里都端着把自动步枪,均是面容冷峻,如临大敌的模样,走到三人面前,仔细观察甄别了一番,突然左边一人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议道:“夏依拉?你是夏依拉?”
夏依拉缓缓点了点头,那人面露喜色道:“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呢,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夏依拉是南岩岛的旅游形象大使,自然经常在电视媒体上露面,岛上大多数人都认识她,林启一听有“熟人”,自己也放松了一些警惕,刚刚要把手放下来,另一人冷喝一声:“干什么?两手继续抱着头跟我们来,不要耍什么花招。”
林启见这人头发蓬松,面容阴狠,语气粗暴,只得照着他的话做,这恶脸男押着林启和季安洁走在前面,夏依拉和刚刚认出她的人走在后面,夏依拉疲倦得很,路都走不稳,那人在后面搀扶着她的胳膊。
林启抱着头在前面,尽量用沉稳低缓的语气说道:“两位兄弟,我们是从市区逃过来的幸存者,请相信我们,我们并没有感染。”
恶脸男一顿不耐烦:“啰嗦什么,你说你没有感染就没有感染了?我们没有把你们的就地处决就已经仁慈了,快走……等一下!”
在前面走的林启和季安洁同时一愣,林启问道:“怎么了?”
恶脸男向前走了两步,用枪口顶了一下林启鼓鼓囊囊的腰上:“装得什么玩意?”
林启当即答道:“牛肉干。”这是刚刚他们吃剩下来的,林启没舍得扔,一直揣在腰包里,恶脸男一把从林启腰间扯了过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拆开包装就往嘴里送,啃了几口又递给后面的同伴:“卡特,来一点。”
林启见他们举止奇怪,心想:“怎么伍由俭让他们站岗,连口饱饭也不给吃的么?”
那个人叫卡特的从恶脸男手里接过牛肉干,也是一顿狼吞虎咽,差点没把包装袋一起嚼嚼咽下去,林启这时把手放了下来,恶脸男顿时警惕了一下:“干什么?”
林启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兜里还有点水,那人也不客气的抢了过来,连灌几口,照例递给身后的卡特,接着又对林启喝道:“双手抱头转过身去,继续走。”
林启和季安洁依言照做,他们记得游览区的出口处是在半山腰上,这时已经朝上爬了十多分钟,照理再向上爬一段就该到了,可那恶脸男却突然道:“等一下,往右拐。”
林启登时一愣:“往右拐。”转头看看右边,“右边全是花丛,哪有路?”
“你们是从疫情过来的,需要隔离观察。”
“什么,又要隔离?”林启一阵惊呼,上次就是被伍由俭的手下骗到他的办公室被软禁隔离了起来,一直到尸潮暴发,他们都还蒙在鼓里,这次又要玩这一手?而且这里是种植园,怎么也不具备隔离的硬件条件啊。
“少废话,右拐。”恶脸男显然也没有兴致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一直端着枪在后面催促,季安洁也有些发怵,战战兢兢道:“林先生,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林启摇了摇头,只得向右拐了个弯,刚准备跨过道边的护栏,眼睛不经意向后瞥,见那个卡特正扶着夏依拉,瞪着一双眼睛贼兮兮的往她身上上下乱瞄,还时不时停留在她傲人丰满的胸脯上,夏依拉身体本来虚弱得很,现在又爬了这么长时间的山,已经显得有些精疲力尽,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扶着她的人猥亵的眼神。
林启心里一凛,把这两人的行为再回想一遍,总觉得他们有问题,如果他们是伍由俭派到这里来布防的,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还不给东西吃?再看他们身上乱糟糟的模样,哪里像个正规训练的士兵?再想到之前跟苏海星联系的时候,她说图拉丘山上的食物水源已经出现短缺,林启心道:“这两个不会是逃兵吧?”
这么一想越觉得这恶脸男和卡特不是好人,尤其是那个卡特,一开始就表现了对夏依拉的喜欢,刚刚饿得没劲,现在补充过食物,本来朝思暮想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女人就在自己臂弯内,心思怎么能不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