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蓝见过殿下。”林馨儿向莫曾夜施礼,怀孕的身子渐重,没有盈盈的身姿,却又有种另一番成熟的韵味。
“跟我何须多礼。”莫曾夜大步上前,将林馨儿微躬的身子拖住,熟练的握住了她的双手。
林馨儿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后退一步。
“夜儿,何事如此匆忙?”莫延庆故意不懂莫曾夜的紧张。
“儿臣怕馨儿不知我祁冥国的礼数,冲撞了父皇。”莫曾夜道。
实则,他是怕他的父皇因林馨儿冒充欧阳铭蓝的事责问她的不是。当听说皇上宣国公府的大小姐觐见时,刚下了早朝出宫的他便匆匆的折了回来。
他不想让馨儿有一点儿麻烦的事,把她宠着,捧在掌心还怕化了。
“朕岂会跟一个外乡的女子一般见识?”莫延庆哼道。
他真是服了自己儿子的这番态度,看来他还真不能让林馨儿突然死去,否则威胁的就是他们父子的关系。
“是,儿臣放心了。”
“你这也是在海外呆的时间久,戒心太强了,回到自己的国家,回到父皇的身边,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些了。”莫延庆道。
儿子防备着爹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知父皇何时允许我们成亲?”莫曾夜又顺口询问。
他一直存了一个梦想,与心爱的女子举行一场盛大的婚仪,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美丽的新娘。
让所有的人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娘子。
“你要娶国公府的欧阳铭蓝,不是朕点头就能行的。”莫延庆道。
皇室的婚嫁都有一套严格的程序,不管是要娶的女人还是下嫁的男人都要经过宗族的评估,在祁冥国嫁娶不是皇上一言九鼎的事,就连皇上要纳的妃子也得经过严格的确认,这样便从根上断绝了某种危及莫家皇室的可能。
“她根本不是欧阳铭蓝,请父皇澄清!”莫曾夜道。
“滴血验亲加上国公府的指认,还有都城里认识欧阳铭蓝的人的确认,你是想让天下百姓看到一个为了自己的心意就不顾事实为所欲为的大皇子,还是要让她以外乡人的不明身份犯个冒名顶替贵族府邸千金的罪名?”莫延庆声色严厉的指出。
不论哪一种都不利林馨儿在祁冥国立足。
“馨儿,你真是太顽皮了,怎么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莫曾夜恼怒林馨儿的所作所为,但是发不出一点怒意,只是很无奈很宠溺的道。
“朕已经决定让欧阳铭蓝跟随冷言秋学习医毒之术,朕在都城南边有所别苑,你把冷言秋送到那里去吧。”莫延庆看不过莫曾夜的这种神情,又接着道。
他知道冷言秋被莫曾夜关着,现在他要接手冷言秋,莫曾夜就得把人交出来。
“父皇!”莫曾夜一听皇上准许林馨儿跟冷言秋见面,口中叫着父皇,眼睛已经瞪大望向林馨儿。
一定又是馨儿在搞鬼,他匆匆赶到昭华殿的目的错了,不应该担心父皇难为林馨儿,应该担心林馨儿从他父皇这里捞到好处才是!
“请殿下成全,准许我们师徒见面。”林馨儿低垂下头,无视莫曾夜那又爱又恼的眼神。
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以为莫曾夜是吃林馨儿与冷言秋的醋才把二人分开。
而这又正好顺了莫延庆的心意,让林馨儿接触另外的男人,便是在莫曾夜跟林馨儿之间插了个人。
而这个人又不是刻意被他插进去的,还有一层师徒学习这样的理由。
从莫曾夜看林馨儿的眼神上,莫延庆就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恼的是林馨儿,而不是他这个父皇。
这样很好。
莫延庆轻咳了两声,道,“这件事朕准了,你先下去,等冷言秋到了别苑,你便是找她查看一下身体。”
“是,民女告退。”
林馨儿离开昭华殿,莫曾夜想追,但是想着还要尽快扳回冷言秋的那件事,便忍住了。
不等莫曾夜开口,莫延庆便道,“这么久,你都没有撬开冷言秋的口,既然林馨儿跟他有那么一层关系,朕以为,这也不失是个办法。”
“父皇,不是儿臣不知道这一点,可是儿臣惧怕的是他们二人在一起会倒弄出我们把握不住的事。”莫曾夜道。
“这是在我祁冥国的地盘,是在我们的掌中,我们的眼皮下,岂能有我们把握不住的?”莫延庆道,“你的那点心思,朕明白。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有那么小心眼儿!”
“不是,父皇……”
“好了,朕意已决,明日,你就把冷言秋送到别苑,等欧阳铭蓝从他那里掌握到了全部的东西,也算她立了一大功,朕也能在宗族的长老面前说说好话。”莫延庆道。
不管莫曾夜怎样解释,他都认定莫曾夜是由于嫉恨才故意拆开林馨儿跟冷言秋的。
林馨儿回到国公府,国公府早已安静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过是死了一个卖身国公府的下人,国公夫人杀人案没有人会当成事去理会,至于二小姐跟人睡了这件事,明面里是不敢有半点声音的,至于暗底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能传多远是多远了。
欧阳国公也觉得这事蹊跷,国公夫人杀人灭口也让他多少觉察出点什么,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多问。
林馨儿一来就被欧阳国公叫了去,表面上是关心,实则也是想打听她进宫的事。
毕竟能够见到皇上可是件大事,他最宠爱的女儿欧阳铭月长这么大都还没有机会进宫呢。
“皇上只是询问我关于海外的事。”林馨儿道,“听我讲一下外面的奇闻异事罢了。”
“原来是让你去当说书的。”躲在门帘后的欧阳铭月听说没什么紧要的事,忍不住的走出来讽刺。
这说书的如同戏子,在这个时代地位可是很低下的。
林馨儿早就知道欧阳铭月躲在一旁偷听,见她突然出现也不奇怪,连眼睛都没有侧瞟一下。
“那你说说,你在海外都见过什么奇闻异事?”欧阳铭月走到欧阳国公身边的侧位上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