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亲眼看到罐头盖子搞定了,心里也是放下了一桩事。
松赞干布倒是突然找来了。
“大都督,王内侍。出大事了,现在长安城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大量购买我们的枸杞子。这东西都督你说是补药,也没带多少来,现在怎么办?”
尉迟宝琪想了想:“我让人给建设兵团那边发个报,看能不能再送一批过来。这事儿闹的!”
王德来挽尊了:“想必是今日那些大臣来甘露殿议事的时候,看陛下在喝。”
尉迟宝琪和松赞干布突然明白了:“怪不得突然那么多人来买,我只好每人限量购买才顶得住。”
“没什么办法,这样吧。跟那边说下一季的枸杞榨汁做成原浆,横竖到时候玻璃瓶和罐头盖都是够用的。明年和棉花一样,多种点枸杞子。”
尉迟宝琪搓搓手,嘿嘿嘿又是一个进项。
马车上又多一个人,松赞干布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王德以防万一先开口询问:“英国公我们现在是回府上吗?”
尉迟宝琪想了想:“是去府上,不过是翼国公府。还要等工人把车轮先给换了。”
松赞干布和王德看得奇妙,这黑乎乎的车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尉迟宝琪看着一大堆人忙忙碌碌,想着还是得把千斤顶让人做出来才行。
“车架后面给本少爷再挂一个备胎。免得路上坏了没得换。”
总算是把马车轮胎换上了,到时候再加个避震就彻底稳妥了。
王德先把尉迟宝琪送上马车,又把松赞干布送上去,拍了拍独臂车夫的肩膀,自己爬了上去。
马车平稳地走了起来,很快车上两人就发现了不一样。
“英国公,这马车动静小多了。是那车轮的用处吗?”
“都督,这速度好像快了不少啊。”
尉迟宝琪也感受着换了车轮的马车:“这就是橡胶轮胎的好处了,声音更小、速度更快、抓地力更好。因为它是软的,在硬水泥路上就更好一些。”
“到时候在装上避震,马车就再也不会那么颠簸了。以前那马车出个远门真是摇得人都要晕过去了。”
“啊呀,到时候做出来卖,又是一笔进项。这世间能赚的钱,真是太多辣!豁哈哈哈哈!”
王德对尉迟宝琪这个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看得松赞干布一愣一愣的,松州城大都督这么喜欢搞钱吗?
三人到了翼国公府,松赞干布有点拘谨,最近在尉迟宝琪府上耳濡目染了不少礼仪。
“都督,你给翼国公递过帖子吗?这几日我也没见你跟管家说啊。”
尉迟宝琪看了他一眼:“我从小就爱往我秦叔这里跑,来这儿我还递帖子?这不骂人呢嘛?”
果然,门房一看见尉迟宝琪就直接开门了,通报管家的小厮立马就跑进去报信了。
王德也是感慨,英国公真是天下最潇洒恣意的人儿。
“规矩呢,是做给外人看的。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啦。”
管家都没秦怀道快,直接就冲了出来。
“宝琪哥,王内侍。这位是?”
松赞干布躬身一礼:“在下松赞干布,陛下新封的落叶城都督。见过秦小公爷。”
秦怀道了然:“早就听闻落叶城都督器宇轩昂,如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转而又向尉迟宝琪开口:“父亲在正厅等候,请。”
秦叔宝的状态不是很好,怪不得不出来。
看出了众人眼里的担心,秦琼放下手里茶盏,缓缓开口。
“气血两亏,每年冬天都会如此。不必在意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慨。
尉迟宝琪想了想,现在人有点多就不提治疗的事情了。
“我准备给怀道个差事,让他出海去南洋做贸易,顺便打探一些那边的消息。听说戒日王朝有点蠢蠢欲动了,陛下虽然把重心放在东突厥那边,但是未雨绸缪总是要的。”
翼国公秦琼开口说道:“我对他出海去没什么意见,只是怕他办不好你的事,到时候怕负了你的信任。”
“这个不碍事,我会派个管事跟他一起去的,只是天威军是动不了的。只能用翼国公的亲军了,抱歉。”
秦琼点点头:“这是自然,未来整个国公府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这次去给你办事就当是历练了。”
秦怀道在一旁已经听得眼眶泛红了,两只拳头握得死紧。
听着秦琼近乎安排自己后事的样子,简直是心如刀割。
尉迟宝琪见谈完了事,又有外人在,不好留在这里吃饭就准备告辞。
秦怀道送他们三人出了府,尉迟宝琪让他们先上马车,自己留着跟秦怀道说两句话。
知道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起来的,经历过刚才的情况,总要出言安慰几句的。
尉迟宝琪去了本子,在纸上写上“有救,暂且等待。”,又将纸折起来交给秦怀道。
“此去出海你会比你爹打草原先出海,明天跟我去洛阳先熟悉一下你的帮手。就不在回来了,等待龙船建好,装货就要出发了。”
“哥哥我自然是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这纸上所写你直接给你父亲看,他就会明白了。”
秦怀道只当他是在交代自己要做的事情,顺带着安慰他。
秦怀道只是无声地点点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哽咽哭出来。
目送尉迟宝琪上了车,秦怀道回到正厅,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终于是没忍住。
“爹!这.这是..这是宝哥儿给你的信,我们再请御医来看看吧!不!请孙老神仙吧!”
秦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拿走秦怀道手里沾染了眼泪的信件。
“寿有长短,人有生死。此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等爹爹打完草原给你挣来最后一份荣宠,你以后也可不必那么拼命。”
秦怀道感受到头顶抚过的温柔手掌,哭得更大声了。
秦琼看了看信件上的字,并没有相信能有什么救,只当是尉迟宝琪安慰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