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妗突然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转头去看。
却只能瞧见一道背影。
那背影瘦削挺拔,青丝高扎成马尾,穿着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灰扑扑的剑。
池元白顺着曲妗的视线看去。
道:“那是新来的沈将军,在前段时间与夏国的交战....”他突然反应过来皇嫂正是夏国公主,立马轻咳几声,“总之就是位立了大功的将军,他这次应该是受到父皇的召见。”
“原来如此。”曲妗笑着告辞,“谢谢你,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池元白挠了挠耳朵。
看着那道红色宫装的身影越走越远,池元白觉得这个皇嫂人真好,就是太可怜了。
一连数日。
池元白都在御花园这边转悠,希望能够再次碰到皇嫂,可惜都未曾见到。
这天,依旧如此。
他满是气馁的抱着风筝往回走,却听见一阵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
池元白绕过假山石。
便瞧见一名女子正抱着双膝哭泣,身上的红裙满是划痕,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布满淤青。
他心中一紧,喊了声:“皇嫂?”
那女子慢慢抬起脑袋,露出张端丽娇妍的小脸来,哭得满脸泪水,如枝垂泪海棠,教人生怜,果真是皇嫂。
瞧见是他后。
皇嫂慌乱擦了下眼泪,重新扬起一抹笑:“是你呀。”
池元白有些心疼,“皇嫂,是谁做的。”
“是我不小心跌倒了,摔疼了而已,你不用担心。”
听着皇嫂拙劣的谎话,池元白更加心疼起来,同时想起之前的猜测,皇嫂说他是宫中唯一对她好的人。
开口:“是皇兄吗?”
皇嫂身子一僵,便要转移话题。
可池元白心中已有了数。
看着给太子不断找借口的皇嫂,池元白真心觉得池于渊不识货,皇嫂明明这么好,他却那般对她。
他抿了下唇,看过来:“我带你去上药吧。”
曲妗朝他清浅一笑,配上有些凌乱的鬓发,如同琉璃美人,脆弱易碎:“谢谢你。”
池元白带着曲妗回到住处,便打开药箱给她细细涂抹。
她手腕上的淤青红肿,有的是有断时间了,有的则是不久前,交横遍布在手腕上,可见池于渊这般对她,不是一两日。
等上好药后,池元白犹豫着开口:“皇嫂,我送你回去?”
曲妗身体一颤,似乎很畏惧,但她却强撑笑着,有些勉强,“我能不能....现在不回去呀。”
池元白叹了声,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怜惜,“当然可以,正好皇嫂之前不是还对木头戏感兴趣吗?我带你来瞧瞧。”
曲妗顿时开心。
池元白推开最里面的殿门,只见里面摆了不少好玩的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占地面积最大的,就要数一个红色的戏台子了,上面挂着许多穿着衣服的木头小人,憨态可掬。
池元白研究的东西很广,对于戏曲也很喜欢。
拉着曲妗坐在戏台子下面,他就去了里面,一边操控木头人,一边唱着戏,他会的倒不少,就连女腔也惟妙惟肖。
看着皇嫂在戏台下满是新奇的模样,池元白抿唇一笑。
突然,外面响起雷鸣。
他便看到那宫装女子身子一颤,似水般的秋眸里满是惊惧。
池元白连忙出去。
恰好又是一声雷响,那宫装女子就直接冲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池元白脊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