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活泼的曲调声响起,二宫诗织从舞台左侧出场。
头顶着顶白色遮阳帽,身着鲜黄色条纹长裙的的她,浑身散发出青春活泼的魅力。
风穿过网球场的铁丝网吹强主席台,将她的长发吹着飘起来往上飞舞。裙角飞扬,纯白色的凉鞋里,十根脚趾可爱地排列在一起。
多崎司朝她看过去,跟上旋律开口。
?寻晚系东急碰正个日本娃娃
?对眼特别大
?仲有尖尖既下巴
?有嘀似中森明菜
?唔系讲假
唱得不是日语歌,没几个人能懂。
但好在大屏幕上播出了带有日语字幕的mV,每个人人都能看得懂。。
只是……
mV的画质也够复古的,活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
曲风欢快跳脱,从多崎司嘴里唱出来,给人的感觉的就像一个高冷帅哥在唱《恋爱循环》那般,充满了违和感。
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一直冷着脸的栗山樱良却是掩住了嘴角,眸子里的清冷感开始慢慢消除。
主席台上,多崎司踩着秋风,来到小可爱面前,掏出一副紫色的太阳镜戴上,然后笑着用唱的方式打招呼。
?hello こんばんは
?小姐你好吗
?私は香港のマッチです
(我是香港的近藤真彦)
?あなたはとても可爱い
(你真的好可爱)
突然唱出来的日语,让台下炸了锅。
原本还有些懵的学生反应过来,开始高举着双手打拍子。
主席台上,其他演员陆续入场。
喧闹的起哄声中,小可爱笑得睁不开眼睛,她往前伸出手,接受香港近藤真彦的搭讪邀请。
一块纸板画成的小车把二人载走。
?同佢去happy跳上架toyota
(和她跳上一辆丰田车一起去玩)
丰田车来到一家只有两张桌子的餐厅,多崎司摘下太阳镜,面向下方的观众放了个电眼,十分搞怪的同时,还有点酷酷的痞帅感。
“cool~”
坏坏的多崎司,让全场的女生们沸腾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场去告诉他自己也是一个“日本娃娃”。
?去晚饭直落共舞于casablanca
(吃过晚饭后在《卡萨布兰卡》歌曲下跳舞,)
?趁高兴飞身上台唱careless whispers
(玩得兴趣盎然之时飞身跳上舞台为她献上一曲《无心私语》)
欢快调皮曲调,堪比默剧般丰富的肢体动作,成功赢的了满堂的喝彩。歌曲渐渐进入尾声,晚餐吃完,约会也慢慢走向最后一个步骤。
二宫诗织双手合十,朝着多崎司可爱地笑着:“Arigato Gozaimashita(非常感谢)”
从餐厅里出来,多崎司跟着日本娃娃回到她家。
?陪佢返Lobby企正个日本爸爸
(跟她回家后在她家前厅见到了她的父亲)
一个穿着剑道服,手持主刀的男子瞪着眼珠子,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Nan desu Ka(怎么一回事)?”
多崎司吓了一跳。
?阿女今年唔够16 And A half
(女儿还不够16岁半)
?佢剑道十段话同我炼下
(他说他剑道十段,要和我比试比试)
说着,老父亲举着主刀冲过来,多崎司吓得连连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日本娃娃被父亲带回家中,他满脸愁苦地唱到:“Sayonara,忍着泪说Goodbye啦。”
一曲表演完毕。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许许多多的的女生冲出班级的队伍,一个个激动地跻身到主席台下方,拿着手机从各个角度对准他不停拍照。
一年F班的队伍里,村上水色猛地搂着体育委员唐泽的肩膀,神情激动地到一直重复着“这是为我唱的啊”,“只有我懂他的心意”,“不愧是吾最好的挚友”之类的胡话。
主席台上,其余演员退场,又只剩多崎司一个人。
他擦着汗,喘着气:“额,唔,怎么说呢……哈哈,很抱歉用这么偏门的语言来唱,请原谅还不太习惯这种搞怪的风格的多崎同学,只有用这样他才可以忍着羞耻唱出来。”
说完。
红着脸的他,在近千人面前露出稍显羞涩的笑容。
“啊啊啊!”
“是害羞的多崎君啊~”
“好奶,好戳人……”
“血包,血包在哪,我的少女心受不了了,医疗兵快点来啊!”
少女们尖叫的声音冲破云霄,久久地回荡在操场上空,吓得灰鸽子们纷纷飞回到旧礼堂。
抱着手臂一直注视着他的栗山樱良,视线又重新变得清冷起来,眉头紧皱。
用这种自毁人设方法的多崎司,让她有种难以招架的感觉。
现场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也非常识时务地把镜头调转过来,下一秒,栗山樱良扯了扯嘴角,极为嫌弃地别开视线。
大屏幕上的清冷少女,也跟着别过视线。
“嚯嚯嚯~”
“是栗山同学!”
“多栗党被甜到了,刚才还嚣张的唯党呢,快出来受死!”
极为八卦的讨论声中,多崎司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兴奋地高举双手:“那么,接下来,让我和应援部的同学给各位跳一支舞吧。请欣赏《para para Sakura》!”
欢乐的架子鼓声响起,由二宫诗织领头的应援部十余个女生走上台来,把多崎司围在中间。
与此同时,岛本佳奈走进幕布后方,开始更换衣服。
?Nan desu Ka?
?Sakura!
音乐的鼓点声瞬间变得短促,简单强烈的节奏,曲调欢快,配合上充满年代感的mV,有种铺面而来的老年disco既视感。
场上的人员,也开始了舞蹈表演。
?如樱花盛开到落下
?像尾声短促
?你有感觉吗
被十来位少女围在中心,多崎司除了简单脚步的移动之外,很少有下半身的动作。
大部分的舞蹈动作,都是通过手部动作呈现出来。
动感轻快的旋律和简单浪漫的芭啦芭啦舞,给人一种融洽的感觉,但又因为舞蹈动作实在是太搞怪了,台下的哄笑声一直都没听过。
简直可以说上一句:人类返祖行为。
舞蹈进行到中段,演唱的语言从粤语变成了日语混英语混江淮话的奇怪唱法。
?mi ni ko i sakura ah e o
?e and dance with me
?乖乖隆地咚
听不懂唱的什么?
没关系。
跟着扭就行。
极其上头洗脑的曲调,外加十分魔性的舞蹈动作,使得很多人忍不住跟着甩手扭腰,病毒快速蔓延,没多久,操场上就出现了大型人类返祖现象。
这其中,村上水色表现的格外兴奋。
边扭边唱的村上君很快就出现在主席台上,和二宫诗织一左一右夹着多崎司,非常滑稽地手舞足蹈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冲破台下那群女生包围圈的。
但看在他这么卖力的份上,这次不和他计较。
一边扭腰一边甩手的多崎司,心里异常的高兴。
前面一首《日本娃娃》和这首《para para Sakura》,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日本娃娃》是以一个香港男子为视角追逐一位日本女生得过程,哪怕语言不通,但凭借着偶尔蹦出来的几句日语和中森明菜一般的日本少女,成功博得了在场学生的喝彩。
现在这首《para para Sakura》,舞蹈本身就是改自就是日本上世纪末风靡一时para para舞,加上mV中的拍摄背景大部分是在日本,甚至有一大段是在开满樱花的明治神宫,在场学生的代入感很足,情绪很快就被充分地调动起来。
有人前后摆动手臂,有人摇头晃脑,有人高举着手机录制视频,还有人太过兴奋跑出了班级列队,被班主任大声呵斥。
在这燥热的气氛中,每个人都想更靠近主席台的方向,栗山樱良仍旧抱着手臂,身边空荡荡的,半个人都没有。
多崎司一边旋转着身体,左右手交叉挥舞。
如歌词唱得那样:像卡通片的主角般舞动。
每一次面向操场,他都会下意识朝着一年A班的位置看过去,嘴里唱出一句:“mi ni ko i sakura ah e o.”
能改变她的想法吗?
多崎司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能做的,只是展现出一点:为了改变她,自己可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以从不喜欢交际的多崎司,变成那个穿梭在各大社团,拟定表演计划和辛苦排练的多崎司。
可以从高冷严肃的多崎司,变成这个满脸嘻嘻哈哈,在上千人面前跳着老年disco的多崎司。
甚至就连选曲和节目安排都做到了完美的自己,已经使出了全部的方法。
余下的,只能交由她来做选择。
四周满是喧闹声,应援部少女从短裙下探出的双腿,随着曲调舞动,洋溢出年轻勃勃的朝气。
忘不了这样的画面……栗山樱良怔怔地看着,独自站在后方的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虽然没有在那汗水飞舞的台上……
虽然没有和满脸激动的学生挤在一起……
但如果亲自站到上面的话,会有更美好的事情发生吗?
栗山樱良茫然地转动视线,寻找星野花见的身影,人头攒动的操场,她看到姐姐大人朝着主席台后方走去,也下意识跟了上去。
途中,主席台上的表演完毕。
多崎司抹着汗,灿烂一笑:“希望今天过后,你们在学校看到我的时候,可别再提起现在发生的事了。”
“我们永远都喜欢你哟~”
女生们大声欢呼着,靠近主席台的那些人趁机溜上去,抓着他要合影。
男生们嘴里说着“这家伙好蠢”,“那么羞耻的舞蹈我肯定不跳”之类的话,却毫不吝啬地奉上掌声。
“接下来,舞台交给我们的北川合唱团和交响乐团,请欣赏《只想守护你》。”
多崎司摆摆手,一溜烟往后台跑去。
一列扛着各种乐器,衣着整齐优雅的少年少女入场,原本闹哄哄的学生瞬间安静下来,也许是因为被一整个交响乐团繁杂的乐器所散发出的气息震慑住了,也许是被走在前面的女人给迷住了。
在秋日明媚的阳光下,岛本佳奈一步一步她上台阶。
身为指挥员的她,没穿常见的西服戴上西装帽子,而是穿着华丽的女式礼裙。
一件窄版的深蓝色天鹅绒连衣裙,领口镶条细细的白边,脖子戴了条银项链,耳垂下吊着两个珍珠吊坠。
裙子贴身的布料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雕塑出来,每踏出一步,蓝色裙边跟着翻飞,脖颈的项链和和耳垂的珍珠让她起来耀眼夺目。
“岛本老师——”
“岛本老师——”
温柔端庄的岛本老师,在北川学园有着超高的人气,每一个和她接触过人都会被她娴静的气质所折服,成为她的忠实人迷。
就连多崎司都逃脱不掉。
走上主席台,岛本佳奈双手提着裙摆,优雅地朝着观众一鞠躬。
在一边欢呼声中,她踩着高跟鞋走上主席台,将手中的指挥棒轻轻地举起,停在空中准备。
那典雅优美的举止瞬间感染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等待音乐奏响的神圣时刻。
合唱团在左边,交响乐团在右边,两群学生呈扇形排列在指挥台前方。
岛本佳奈深吸一口气,指挥棒向下挥舞。
瞬间,乐器声倾泻而出。
阳光下闪闪耀眼的铜管乐器,从喇叭口吹出音符的形体;长笛短笛的旋律飘扬空灵,犹如吹过森林深处的微风;震动不止的提琴琴弦,缓缓将情绪推向第一个高潮。
岛本佳奈微微转身,指挥棒划破合唱团所在的空间。
四十多名少年少女一同出声,气势足够震撼人心。
?青空がある限り
(只要有蓝天存在)
?风は时を运ぶよ
(微风便不停地转动时空)
旋律与歌词都如此熟悉,听出来的学生们身体自然而然地兴奋起来,个个将身体往前倾,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开始双手打拍子,跟着唱了起来。
就连刚走进后台的栗山樱良、星野花见和多崎司都暂时放下交谈的心思,专心欣赏起来。
第二个高潮很快到来。
首先是长短笛、簧管乐器的演奏人员发力,把旋律推向轻快明朗的节奏,大小提琴手不甘示弱,来回拉动琴弦音色为乐曲增添气势,鼓手也跟着华丽地转一圈。
站成数排的合唱团成员随着乐曲,纵情高歌。
?谁よりも何よりも
(相比任何人相比任何事物)
?君だけを守りたい
(我都更想守护你)
?いつまでもどこまでも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就在这时,岛本佳奈忽然转过身体,一手将指挥棒另指向观众,大力挥下。
信号一经传递,台下的几乎全部的男生都左手握拳在胸前,高举着右手跳起来,大声呐喊:“戴拿!”
算上一部分女生,总共六七百人一起呐喊,气势简直就是排山倒海般壮观。
躲在后台观的多崎司看得瞠目结舌,感叹道:“真是中二入骨的民族,没救了没救了。”
这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栗山樱良嫌弃地撇了撇嘴巴。
前几天晚上,是哪个白痴在大街上展示奥特曼变身动作来着?
主席台上,音乐声逐渐加速。
作为国内“文化领域”最负盛名的高中,北川学园的合唱团以及交响乐团是最近十年八夺全国金赏的bUG级存在。
台上演奏的这批学生,有不少去年还曾受邀前往维也纳金色演奏厅表演过,从演奏的专业水准上来看,别说高中,就算放到大学都能碾压世界上九成九的大学。
从小就在充满文化氛围的家庭长大的岛本佳奈,更是把拿出了多年未曾使用过的本领,务求让这次的两场表演达到完美。
体育祭本就是学生的节日,一场可以尽情宣泄的终极狂欢派对,所有人都受到氛围的感染,在歌曲后半段时,开启了全场大合唱。
倾听着数百人的歌声,多崎司的心态有点飘。
这可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呀,怎能不令人成就感爆棚。
“没出息……”
震耳欲聋的歌声中,身边传来的细微说话声。
多崎司转头看过去,栗山樱良嘴唇微微蠕动,声音太大请不请,他只好把头靠过去,与其同时,栗山樱良也把头凑了过来。
“我刚才说,你好没出息!”
两人靠得很近,可以闻到她身上高雅怡人的清香,多崎司问:“为什么说没出息?”
“那些去过维也纳金色演奏厅的高材生啊,你居然让他们唱这种歌……”栗山樱良摇着头,表情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惋惜。
多崎司反问一句:“可这样的歌才是大家想听的,不是吗?”
栗山樱良稍稍一怔,抬头看向外面。
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身着礼服挥动指挥棒的岛本佳奈,姿态既华丽又潇洒。
下方,是高声合唱的学生。
演奏节奏持续快马加鞭,将乐曲推向最后一个段落。
“欸,部长大人。”
“什么?”
“那晚我一个人唱这首歌到时候,总觉得气势不够还是怎么来着,”多崎司回过头,眨眼一笑:“现在我找了几百个人来帮我唱出来,怎样,有没有从中感受到什么特别的讯号?”
栗山樱良没有说话,在喉头里发出不知是“唔”还是“哦”的一声。
多崎司看到,她的雪白的脸颊开始染上绯红的颜色。
外头的表演结束,音乐声和欢呼声暂时平息下来。
像是要填补这段空白一般,星野花见走过来,从侧边搂着栗山樱良的肩膀,轻轻耳语:“姐姐也要上台玩玩。”
“……蛤?”栗山樱良不解地看着她。
多崎司刚要说话。
在开口的那一刻,星野花见用眼神制止他,然后一只手轻轻抬高栗山樱良的下巴,饶有兴致地半眯着眼:“组乐队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姐姐大人这样的表情充满压迫力,栗山樱良下意识把手护在胸口:“没……我还没答应,这不关我的事。”
星野花见莞尔一笑:“可我想带上你呀。”
这是一个非常亲昵的微笑,仿佛晒一整个下午阳光吸足了热量的被子,半眯着眼睛的样子也很动人。
随后她伸出手,用细细长长的五指稍稍揉搓一下栗山樱良的头发,动作非常干脆洒脱。受这动作的感染,栗山樱良不由地笑了起来。
多崎司凑过来,满脸不情愿:“部长大人你可别就这样沦陷了,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闭嘴!”
栗山樱良瞪了他一眼。
“我这个人属于乐天派,可能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星野花见双臂轻轻抱住栗山樱良,胳膊搂在她脖子上,“我和你现在的母亲聊过许多,她告诉我你以前也曾试过和同龄人交流,但最后都无疾于踪。她问你理由,你始终都说那些人太蠢,不值得浪费时间,果真是如此吗?”
栗山樱良一言未发,目光投向外面的操场。
第二轮表演已经开始,这次唱的是RAdwImpS的《前前前世》。
?总算醒来了吗?
?可为何不愿与我对视呢?
这两句歌词像是让她想起了什么,收回视线时,眸子里的亮光黯淡了下来。
“姐姐始终相信,一个人有趣与否和他是否是个蠢货无关。”星野花见笑了下,回头踹一脚多崎司,压低声音:“就好比多崎是个渣男的同时也不影响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少年。”
多崎司:“……”
踹了他一下后,星野花见轻轻拍着栗山樱良的后背:“肯定是还有其它的隐情,你才会尝试过几次后就不再前进了。以前你是一个人面对,畏惧也在所难免。但现在你身边其实已经有了许多朋友,为什么不再尝试一下,我们都在你身边。”
栗山樱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垂头逃避时,黑黑的假睫毛便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欸,多崎。”星野花见转过头。
“老师请说!”
“你要更多一点解栗山同学才行,一来这样好的人实在很难碰到,二来她内心其实很脆弱,光看表面不行。”
“……什么?”多崎司不禁讶然。
“反正好好干吧。困难不会少,但你这人也固执得可以,我想未来总会有转机。对了,小樱良呀,姐姐也给你个忠告可以么?”
“请说。”
“向自己屈服,那是卑劣的懦夫才会干的勾当。”星野花见松开手,活动一下手腕:“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好登台了没?”
“花见姐,你……”栗山樱良的声音略有些嘶哑,“你真的要上台?”
星野花见边用发圈把披在后背的长发扎成马尾,边精神饱满地说道:“你们不是还差一个贝斯手么,既然多崎找到了我,身为姐姐,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了,我顺便把主唱的位置抢走了,让他当贝斯手去。”
说罢。
她看向多崎司,挑了挑眉。
即使是在有些昏暗的后台,多崎司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的光彩照人。
那直率明朗的笑容,仿佛在象征什么,可能是某种心境,也可能是某种寄托。她像是那种由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邂逅到一起所酿出的精灵,永远天真纯洁的情思如春天的孢子般漂浮在她的周围。
栗山樱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二宫诗织走过来,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小樱良,加油哟!”
“还有鹿见还有鹿见,”小笨蛋也跑了过来,从后边搂住她的腰:“鹿见永远都站在小樱良的身边。”
三位少女身后,栖川唯默默搬着架子鼓。
栗山樱良抬起头,看一眼多崎司。
多崎司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认识的人我全都拉上了,再没别的后手了。。”
最后,她看向前方主席台,视线里,岛本佳奈的指挥已经完成,正在和操场上的学生说话。
“真怀念呀。”
“大学毕业以后,老师还是第一次拿起这根指挥棒,感觉意外的不错。”
充满秋日阳光,四下一片通明。
岛本佳奈环视操场,嘴角荡起笑意:“相信以后回想起今天的场景时,都会带着笑意。”
一阵风吹来,银杏叶随风飘扬。
刚安静下来的操场,又一次欢呼起来。
岛本佳奈侧头,朝着缓缓踏上台阶的几人微微一笑。
“接下来,舞台就交给他们吧。”
说完,她从另一边退场,换了一件黑夹克戴着墨镜的多崎司慢慢走到话筒前,视线看向下方的学生:“刚才搞怪过了,现在是时候让我装酷了,大家没意见吧?”
“嘘~”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操场上嘘声一片。
但这只是起哄的嘘声,并不包含恶意,也不代表不欢迎。
“好吧好吧,不是我。”多崎司轻耸了下肩膀,接着大声喊道:“接下来,请欣赏由星野老师给大家带来《wake》一首。”
起哄的嘘声立马变成疯狂的欢呼声。
那可是星野老师啊,怎么能让人不激动?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尤其是一年F班的学生,个个都搂着同伴又蹦又跳。
听着场下的欢呼声,栖川唯架设好架子鼓,轻轻敲了下试音。
多崎司和栗山樱良拨弄了两下琴弦,震动的声音清晰地通过喇叭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星野花见拿着话筒走到两人中间。
后台音频调试的负责人发出“准备完成”的通知。
贝斯跟低音鼓的节奏瞬间如洪水般倾泻而出,每个人的耳膜都在轻轻颤动。
?At break of day
(黎明破晓)
?In hope we rise
(我们满怀希望醒来)
多崎司手中的电贝斯嘶吼着。
鼓点急促密集,栖川唯强烈地展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充当吉他手的栗山樱良,用她精准严谨的拨弦掌控整首乐曲。
处在三人中心的星野花见,用充满气势的嗓音压制全场,每一个音符都恍若一记重锤砸在听众的心头。
很嗨。
高涨的气氛巨浪不断袭来。
此时此刻的操场,热闹的程度已经不下于一场摇滚演唱会或者电音节,所有人都融为一体。
阳光照在主席台的铁架上,折射出点点亮光,秋季舒爽的风吹在发热的脸上,使得栗山樱良的脸色愈发地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