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瑶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也没有出面澄清,而是示意安泽跟他进去。
这让安泽内心得意不已,但他表面却装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给大家看。
顾九安被秦嫣茹扶着站在大堂中间,见医仙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内心有一丝不安。
“九安哥走吧,顾爷爷说让我们去醉香楼吃饭,我三哥开车过来接我们。”
“嗯。”顾九安说完就抬脚往外走去,其实此时他不需要人扶也可以走。
但是秦嫣茹怎么可能放弃接近他的机会呢,她踩着恨天高才到顾九安肩头。
她抬眼看着身材修长的男人,他的脸轮廓精致到绝伦。
乌沉的眼睛晕着温柔的光,上翘的眼尾细长精巧,像工笔精心勾画出来的一样。
几年前她就很喜欢他,要不是那场车祸,她也不会狠心离开他。
还好她回来的及时,他只能是自己的。
哼!谁说一切都是命呢!
百草堂外面的围观群众趴在大门口,耳朵都竖起了起来。
见秦嫣茹扶着顾九安从百草堂里面走出来,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
然后,有人见到从大堂里出去的熟人,立即上去拉着熟人问东问西。
从百草堂出来的人也会毫不吝啬的告诉他们,见大家听得如醉如痴,他们也会说得口水四溅。
这年代可没什么手机,电脑,大家只能偶尔从电视里看看新闻。
平常时候,哪家出了点事儿,大家就能瞬间传遍整个县城。
现下有现场版的八卦新闻,他们可不得精神百倍?
尤其是关于医仙的事情,更让人津津乐道,回味无穷。
不用多久,整个盐田县的人都知道顾九安右腿被安医生扎好了。
秦景瑶示意安泽进去,拿了两千五百块钱,分一千五给她徒弟杜齐鸣。
她自己拿一千揣兜里,然后匆匆交代安泽几句就从后门离开了。
刚从景依服装店后门进去,就见姜依依担心的看着她,“瑶瑶,你不是梦到安泽欺师灭祖吗?怎么还收他为徒?”
“依依,梦中我一直没收他为徒,多年以后他却自称医仙到处招摇撞骗,我当众承认他的身份,至少他装不成医仙了。”
“对哟,这样的话,他再怎么装也只能是医仙的徒弟,哈哈…”
秦景瑶见好友笑得倒仰,她也跟着高兴,“依依,我饿了。”
“我已经做好饭了,你吃完饭,是不是就要回顾家去了?”姜依依担心的问道。
“嗯,寻草药的时间够久,我该回去了,何况顾九安的右腿已经站起来,他们也不会那么在乎草药。”
“那你……”
“别担心,我现在不会怕他们,如果打一架就散伙,那就再好不过。”
“瑶瑶…你要记住,姐妹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打输了我就进去帮你。”
“放心吧,顾九安的腿刚刚好,他不敢跟我打,剩下一个张桂霞养尊处优多年,不足为惧。”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去了,来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姜依依说着又夹一筷子糖醋里脊放入秦景瑶碗里,姐妹俩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
顾家和秦家人都去醉香楼吃饭,顾二叔和三叔在外地,所以他们的妻儿也没去。
顾老爷子和顾奶奶加顾九安一家五口七个人,秦父秦小妈,秦嫣茹,秦大哥,二哥和三哥,一共十三个人。
他们选了一个大包间,不知道大家是有意还是无意,顾九安的座位挨着秦嫣茹。
大家见他们还像做夫妻时那么甜蜜的互相夹菜,大家心思各异。
顾爷爷和顾奶奶虽然担心他的誓言,但也没出言制止两个人的靠近。
顾母瞧不上抛夫弃子的前儿媳,她见其他人都是一脸的纵容。
于是她看着秦嫣茹说道:“秦嫣茹,你已经跟我儿离婚了,他现在是有妇之夫,你们这样合适吗?”
“妈…您咋能这样说呢,呜呜……我只是高兴九安的腿恢复了。”
秦小妈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疼至极,“亲家母,你怎么能怪我们家瑶瑶呢?你儿子不喜欢丑八怪,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我儿子不喜欢丑八怪,但他们还没离婚呢?你大女儿上赶着做小……”
“够了,都少说两句,今天是庆祝九安康复,瑶瑶和九安的婚事作罢,等她回来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秦父放下筷子吼道,他已经没胃口吃饭了,他也不想偏心大女儿,但小女儿巴不住顾九安,他有什么办法!
顾奶奶则是担心她老头子的誓言被违背,“亲家外公,你们要离婚我们没意见,但我们九安不会先提出离婚。”
“为什么?九安你也这样想吗?”秦小妈愤怒的问道。
顾九安听到他岳父的话之后,内心本就没有多高兴,丑八怪虽丑,但她很会做营养餐。
他们离婚以后,他担心她不愿意留在他家做保姆,因为她心肠恶毒。
她对他好,只因为他是她丈夫,如果他们不是夫妻了,她绝对不会在他们家做保姆。
那他该如何是好!
茹茹就不一样,她人善心美,哪怕他没有离婚,她也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他问过很多次了。
“小妈,您也知道,为了茹茹我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我不能主动提离婚并不是为了我,而是我爷爷当年跟无心医仙发过重誓……”
顾九安悲痛万分的说着他爷爷跟无心医仙的交易。
“原来是这样啊?那如果是瑶瑶自己提出离婚,就没关系了吧。”秦大哥开口问道。
“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瑶瑶会主动放弃这段好的婚姻吗?”顾爷爷不确定的说道。
“这个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会说服瑶瑶主动放弃的。”秦大哥信心满满的说道。
尽管他说的如此有信心,但两家人这顿饭还是吃得味同嚼蜡。
他们说的每句话,都一个字不漏的到了秦景瑶耳朵里。
她跟姜依依道别后,背着红白相间的竖纹蛇皮袋,从后门离开。
对面街上的小车里坐着一个神情冷峻的男人,见到她并没有下车,但那深邃的眼神粘在她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