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先对我动手的,我这只是自卫,而且我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还不是他们自己摔的。”
阮清沫表情无辜。
“胡闹,他们总归是你亲舅。”
村长一听斥责道,还打的这样狠,今天过去,这陆晴打自己亲舅舅的事情怕都会传扬出去,名声算是毁了,要是到了婚嫁的年纪怕是没有媒婆会主动上门说亲。
又没了双亲可以依靠,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艰难。
“村长,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儿了,我和他舅舅也是好心,想着五个孩子孤苦无依就心疼想帮帮他们,我们可是这世界上与他们最亲近的人,可这丫头不仅说话气人,动手也毫不留情..........”
张霞非常不服忍住剧痛说道,她非得让陆晴这丫头扒层皮不可。
村长一听感到头疼不已,看向张霞,这女人倒是不依不饶了,他们陆家村的事情还轮不到她做主,再说孩子说说就行了,怎么,还必须把人家打出血才算了事呀。
“你都说了你们是最亲近的人,家人哪里有隔夜仇的,孩子小不懂事,教训教训就可以了,你这做舅妈的更应该教育好。”
张霞反被村长教训一通。
阮清沫心里发笑,所以说孩子自然有孩子的好处,村长也更不会希望事情闹大,被外村人看了笑话那才不好,毕竟现在国家正在推崇良善和睦之家,一个村同样也如此。
张霞与吴振兴的脸憋得通红,见村长不悦的神色也只有把这一通怨气咽下,心里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这丫头。
事情解决以后,村长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张霞吴振兴也被其他村民扶着去了村医所看看伤,四周这才安静下来。
转头,阮清沫就看到四人缩在角落里,陆琪更是直接身子都在发抖。
阮清沫没心思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去忙活了。
“三弟,大姐好可怕,我们以后要是惹了她会不会把我们打死了?”
陆琪抱住陆瑾的胳膊颤抖着声音,显然刚才的一切已经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陆瑾没有开口回答,说实话,这次见到的一切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大姐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大姐了,所以人都是会变的吗?还是说以前的大姐其实是一直在忍着,如今爸妈一走就不需要忍下去了。
半个月后,陆瑾开学,他找到阮清沫要了学费。
“大姐,这钱不够,我还要再买些本子。”
拿到钱陆瑾有些犹豫的开口。
“你不是还有吗?再说现在家里也不容易,背面也可以将就用。”
阮清沫看着他,其实她哪里不明白,陆瑾就是不想丢面子呗,买的本子也是最贵的那种,上面还有好看的花纹,对于这个,陆父陆母在世时都会满足他,所以在学校,陆瑾也是大家都很羡慕的对象,毕竟父母都不容易却舍得为他花钱。
可原主不说本子,就连学校都没进去过。
阮清沫也不会因此就这样故意对他,所说的话也是事实,陆父陆母一死,家里就没有收入了,钱自然要节约,不然往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上辈子原主就一直答应陆瑾的要求才让后面的生活越来越难过,她可不会惯着他了。
陆瑾见她拒绝暗自握紧手。
课后,陆瑾收拾着桌面,一双手突然出现拿走他面前的本子。
“哈哈哈哈,陆瑾,这学期怎么没有看见你有新本子了,没钱买了吧。”
一个男孩得意的看着他,手指很脏,本子上都被他印上了黑印。
“还给我。”
陆瑾看着他。
“就不给你,你爸妈以前对你多好,现在他们没了,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男孩还在不住的嘲讽陆瑾,他就是看不惯陆瑾装模作样的态度,老师们喜欢他,还有他的父母,回到家就把他和陆瑾作对比,他自然就不喜欢他。
如今他就是要欺负他。
“老师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男孩一见老师果然来了赶紧把本子往地上一丢踩过去跑走了。
陆瑾蹲下身从地上捡起本子,默默的站了许久。
是呀,他已经没有父母了,只是一个孤儿。
“小瑾!”
乡村土路上,正在走路的陆瑾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回头,不远处站着的正是一脸笑意的张霞。
“舅妈。”
陆瑾乖乖喊了一声,舅妈舅舅时常在他们大姐不注意的情况下过来看他们,还会给他们带很多好吃的,对此,他很是感恩。
“小瑾,看舅妈给你带了什么。”
张霞笑着拿出几个本子,正是陆瑾常用的那种。
“谢谢舅妈。”
陆瑾欣喜的接过来。
“哎……..舅妈不能一直在身边照顾你们,听琪琪说过你喜欢这个本子,可惜你们大姐没上过学不懂这些…………你这么聪明,不管如何学习最重要,这些东西自然要用最好的。”
张霞无比温柔的看着陆瑾,言语里给足了肯定。
陆瑾听此心里有些感动,除了爸爸,舅妈算是许少支持他读书的人,毕竟他们村子里面现在还没有哪个人靠着读书走出去过得很好,可爸爸说过,他的命注定不平凡,他的成绩完全可以让自己走到更广阔的世界里面去。
“如今你还在上小学,不知道你大姐手里面还有多少钱,雪梅不在了,你们往后的生活可怎么办?舅妈想着心里就难受,要是你们大姐同意的话舅舅和舅妈就立马过来照顾你们了。”
张霞说着叹了口气。
他们上次被打后对于阮清沫也有了一丝阴影,明白这丫头根本就不怕他们,而且还狠,他们也就不敢明着上前了,可到底不甘心陆家的一切,他们便想着从陆家的其他孩子身上入手。
果然,陆瑾皱紧了眉头。
大姐本子都不舍得给他买了,以后要是困难了会不会就不让他上学了,那他怎么走出去?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也在做着各种事情他就特别抵触,难道自己的一生就在陆家村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