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也完全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她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
毕竟李挚却是真的打了吕秀秀,若吕秀秀真的是因为李挚动手打坏了,这到了衙门,李挚他爹又会如何处置?
她倒是期待李挚他爹能护短一些,但若是李挚他爹公平公正的处理呢?会不会逼着李挚让吕秀秀进了李家门?
毕竟这可是个一夫多妻的时代,即便吕秀秀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再多娶几个能生的就是了。
看来她还真得把吕秀秀受伤的情况彻底弄清楚才行。
昨天李挚动脚的时候,秦子衿就在旁边,毕竟人的身体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就这么几脚,就把吕秀秀踢的不能生孩子了,秦子衿还是有些不信。
而且他回想了一下,李挚当时踢的似乎是吕秀秀的胸口,若说踢出内伤来还有可能,踢的她不能生孩子根本没可能。
吕家人也万没想到,李挚会突然绑人。
他们原本还打着人当父母官总得顾忌名声,不得不对他们妥协的主意,却完全没想到,他们玩儿的这一套威逼无赖行径在这位小少爷面前根本行不通。
见着两个护卫沉着脸要来抓他们,就连吕村长也有些慌了,后退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两人,“你们想干什么?咱们又没犯事,凭什么抓我们。”
便听得其中一个随从冷笑着说道,“我们家少爷说你们犯了事,你们就得犯事,你们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动手。”
秦子衿低声在还算理智的夏仁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转身偷偷离开了。
而夏仁也在秦子衿离开后开口说道,“好了,多大点事儿,还不至于闹的动手,吕村长是吧,过来坐,咱有话好好说。”
李挚皱眉不满瞪向夏仁,夏仁悄声劝道,“稍安勿躁,子衿让咱们先拖着,她去看看那个吕秀秀到底怎么回事。”
李挚不满低声应道,“我管她怎么回事。”
杨炎也开口劝道,“你听子衿的,她做事有分寸。”
李挚冷哼一声,到底没再反对,夏仁这才继续招呼一脸警惕的吕村长。
离开了这边,秦子衿便直奔孟大夫家,还没见着孟大夫,这孟夫人就一脸八卦的凑了上来,“子衿怎么突然过来了?我听说清山下面闹起来了,可是真的?这吕村长还真找上门去了?我刚想过去看看热闹呢。”
面对如此八卦的妇人,秦子衿也是一脸无奈,开口应道,“确实过去了,婶子,孟大夫在家么?我找他有点事。”
孟夫人努了努嘴,“屋里配药呢,你自己去找,我得去看看热闹。”
说完便快步往大清山下去了。
秦子衿只得自己去了药房,果然见着孟大夫在碾药,于是笑着招呼道,“孟大夫,在忙呢?”
孟大夫抬起头,看到是秦子衿,都不等她开口,便说道,“可是为了吕秀秀的事儿来的?”
秦子衿点了点头,开口应道,“吕村长找上门,说是我家客人毁了吕秀秀清白,硬要我家客人负责,这不我只能来找您问问情况了。”
孟大夫叹息着摇了摇头,“一村之长,居然真干的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想妄图拉着我替他们撒谎,真是世风日下啊。”
秦子衿眉头微挑,“这么说那吕秀秀是真流产了?”
孟大夫点了点头,“估摸着还不到两个月,脉都还摸不出来,这孩子都没了,造孽哟。”
既然知道了真相,秦子衿便没再多问,只施礼道谢,“多谢孟大夫告知实情。”
孟大夫继续碾着药,“半辈子都过去了,临老了可不能干那缺德事。”
知道了真相,秦子衿便没再孟大夫这边多逗留。
她万没想到,那心比天高的吕秀秀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不过也难怪昨天会这么迫不及待,大庭广众之下往男人身上扑了,感情还真是打算来一出仙人跳?
等她再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剑拔弩张的局面,李挚坐在凳子上沉着脸不说话,反而是夏仁一直在跟吕村长掰扯。
秦子衿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们身后,大概听了听。
夏仁的意思便是打伤了人他们赔钱,要赔多少吕家人开口便是。
这吕家人见着夏仁态度有所转变,便以为是他们的威胁奏了效,态度强硬的硬要李挚负责,反正不管怎样,吕秀秀就该送去他李家。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掰扯来掰扯去,当然夏仁会一直陪着吕家人掰扯,自然是拖延着等秦子衿回来。
等看到秦子衿回来,还悄悄给他比了个手势之后,他便一改之前和蔼的态度,沉着脸冷声说道,“你们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绑人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去衙门,那就成全你们。”
吕家人也没想到,这看似和蔼的小公子居然说翻脸就翻脸,刚刚还在谈赔偿,眨眼的功夫就说又要绑人。
秦子衿开口应道,“绑人就算了,夏大哥,这仗势欺人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干,既然事情解决不了,那就去一趟衙门吧。”
说完秦子衿又转头看向吕村长,“秀秀是当事人,肯定是要跟着过去的,村长,劳烦你回去把秀秀带上,这事儿还是长辈开口合适,咱们去县衙一趟,见一见县令大人吧。”
在旁人看来,秦子衿就是在替吕村长家解围,顺便给吕家递话,让他们去找县令大人,说不定就能让吕秀秀进门。
但吕村长却是不信,秦子衿这丫头跟吕家积怨颇深,他不信秦子衿会有这么好心。
但是不管他信不信,夏仁却不会给吕家机会,直接吩咐李挚的两名随从,“你们跟吕村长过去,带了那吕秀秀回县城。”
两名护卫抱拳应下,随后往吕村长身边一站,沉声说道,“请吧,前面带路。”
吕村长被逼的如此不上不下,去吧,谁知道秦子衿那丫头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儿?
不去吧,就旁边两个虎视眈眈的护卫,他们根本没办法拒绝。
犹豫半晌,最后咬了咬牙,干脆应道,“去就去。”
他可是听说,这李县令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说不定去了之后便能如愿也不一定。
而且他也还有后手,若这事不能解决,或许可以再去找那人帮忙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