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杨炎看向秦子衿,“咱现在去哪儿?”
秦子衿应道,“去慈仁堂外面守着,还要等着陈家人上慈仁堂闹,咱可不能让吕村长他们离开了慈仁堂。”
杨炎道,“那吕家人若是要离开,咱们难道还去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走么?”
秦子衿应道,“那咱们就先去闹上一通,总之不能让他们离开慈仁堂。”
杨炎诧异道,“李大人都如此忌惮慈仁堂,你还敢去慈仁堂闹?”
秦子衿叹息一声,“那还能怎么办?说到底这事儿还是我们闹出来的,若不是我有心利用李挚,他们也不至于招惹上吕家这狗皮膏药,如今出了事,咱们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杨炎赞同点头,“你说的对,是咱们把李挚叫去的红土村,咱们不能不管。”
达成了共识,两人就直奔慈仁堂,孟实一直在慈仁堂外面溜达,看到两人便迎了上来。
刚好慈仁堂对面是个酒楼,杨炎要了个包间,窗户刚好对着慈仁堂大门。
秦子衿想着慈仁堂说不定还有后门,怕吕家人从后面离开,又让孟实出去后门看着。
两人在酒楼包间里一耗就是半天,那酒楼小二过来送茶水小吃时,看两人的眼神都满是复杂,好在慈仁堂大门口的人进进出出,却并没有见着吕村长从慈仁堂出来。
只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慈仁堂停下,一身材修长,身穿月牙白锦袍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体态壮硕的护卫,一看就身份不凡,让秦子衿忍不住出声,“咦!”
刚往嘴里塞了块儿点心的杨炎,忙凑到了窗户边上往慈仁堂门口看去,然后很无语的瞪了秦子衿一眼,“你是来干啥的,别见到个好看点的男子就挪不开眼睛了。”
秦子衿的眼睛却还牢牢的定在那男子的身上,边盯着看边开口应道,“不是,那个男的,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杨炎一脸诧异,“眼熟?那人一看就身份不凡,你确定眼熟?”
男子已经消失在了慈仁堂的大门,秦子衿却还在盯着那男子消失的背影发呆,“你别打岔,让我想想,怎么会那么眼熟呢?”
秦子衿冥思苦想,这人自己肯定是没见过,因为是存在在原身秦子衿的记忆中,但是她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到最后还是秦子衿自己放弃了,“罢了,想不起来。”
杨炎笑着调侃道,“我看你是觉得人长的好看,就觉得眼熟。”
秦子衿懒得搭理杨炎,继续盯着慈仁堂门口。
没一会儿吕文学倒是从慈仁堂出来了,杨炎便焦急开口问道,“怎么办,咱下去拦着?”
秦子衿摇了摇头,“不用,吕村长没出来。”
杨炎盯着那吕文学,突然消失在了酒楼下面,诧异道,“咦,居然来了酒楼。”
秦子衿站起身来说道,“你先盯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就出了包厢,站在门口看向楼下大厅,果然见着那吕文学进了酒楼,然后居然往二楼来了。
秦子衿忙躲到了柱子后,便见着吕文学直接上了三楼,三楼是客房,想必这吕家父子应该是住在这酒楼客房。
待吕文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秦子衿就进了包厢,在杨炎开口询问之前说道,“上了三楼,应该是住在这里。”
杨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只要不是离开就行,要真让他去慈仁堂闹,他还真有些发怵,毕竟这慈仁堂可是李县令都要忌惮的存在,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定就会闹出祸事来。
他们这些纨绔少爷,在外面看似无法无天,但其实都极有分寸,明知道惹不起不该惹的人,绝对不会自不量力的往上凑。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才总算等到了夏仁的身影,那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想必就是那陈家人。
两个人急急忙忙出了酒楼,赶到了夏仁身边时,慈仁堂门口已经闹了起来。
而夏仁并没有上前,只站在一旁看着,见着两人过来便笑着应道,“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杨炎小声应道,“咱们可是在对面酒楼守了一天,就怕那吕家人跑了,消息能不灵通么?”
而此时慈仁堂门口,一身穿锦袍长的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慈仁堂门口大喊大叫,“吕文学,你是不是躲在里面,给老子滚出来。”
而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相貌颇为俊秀的少年,和几个长相凶悍五大三粗的家丁。
就这阵仗,一看就是来找事儿的。
夏仁给两人指了指那中年男子,小声说道,“诺,那就是陈财主,一听说是替县令办事,就自告奋勇亲自上阵了,他后面那个就是跟那吕什么,哦,吕秀秀有染的陈家小少爷。”
杨炎诧异道,“他们不怕得罪慈仁堂?”
夏仁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杨炎,“你当谁都知道这慈仁堂背景不一般呢?在他人眼里,这慈仁堂也就一普通药铺。”
果然,那陈财主也一点不怵这慈仁堂的人,这般在门口叫嚣,药铺的掌柜自然不能不管,出来看到这阵仗也是沉下了脸开质问道,“你们什么人,干什么在我慈仁堂门口大呼小叫。”
陈财主却是一点不将掌柜看在眼里,大声嚷嚷道,“你管我什么人,那吕文学是不是在里面,你叫他出来,或者我自己进去找人,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掌柜的阴沉着脸应道,“我慈仁堂可不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
陈财主冷笑一声,“呵,怎么着?你们这慈仁堂还是县衙不成,我找个人你们还不让进怎么滴?”
这地段本就是县城最繁华的街道,很快慈仁堂周围就聚集了一群围观的人,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这倒是正合他们意,就是要闹到县城里人尽皆知,看他慈仁堂还好不好意思插手继续维护那吕家。
掌柜的冷声应道,“我们这儿没有姓吕的,要找人别处去找。”
陈财主沉声应道,“你放屁,老子可一直派人跟着那吕文学,明明是进了你们慈仁堂,怎么,你们慈仁堂是不是跟那吕老头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