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村里的亲戚,白云歌也不愿让他们打扰秦子衿,这镇上的人自然是被白云歌无情打发。
余丽娘过来,白云歌倒是没拦着,让她进了门,当然来的不止余丽娘一个人,还有个没脸没皮赖着余丽娘跟了过来的李成。
秦子衿如今倒也不用卧床了,她正坐在白云歌特意为她准备的小榻上,腿上搭着被子,拿着张纸和自制的碳笔在纸上胡乱写写画画。
听得门口的动静,只以为是白云歌,抬头扫了一眼看到他身后有人,才将手里的纸笔放到了一旁桌上,微微坐起身笑着应道,“三嫂怎么过来了?快这边坐。”
白云歌看到秦子衿起身,找了个枕头在秦子衿垫在了她后背上,又将她腿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才在秦子衿身边的书桌旁坐下。
余丽娘在秦子衿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担心的看着秦子衿道,“身子可还好?”
那李成却是乖乖的站在余丽娘的身后,眼神却忍不住一直往秦子衿身旁坐着的白云歌身上飘。
秦子衿笑着应道,“让三嫂担心了,我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养个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聊着有的没的,白云歌也插不上嘴,就拿了刚刚秦子衿放在桌上的纸细细翻看,李成的目光则好奇的在秦子衿跟白云歌身上穿梭。
知道秦子衿在养伤,余丽娘也很有眼色没有多呆,陪着秦子衿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起身离开了。
而兴致冲冲跟着余丽娘来看秦子衿的李成,居然不似以前多话,全程沉默,只到离开的时候,才说了一句,“你好好养伤。”
待出了门余丽娘还好奇问道,“你今天怎么变的沉默寡言了?”
李成叹息着挥了挥手,“我今儿要是多说一句,那白云歌决计能马上把我丢出去。”
余丽娘一脸疑惑,“你跟他有过节?”
李成无奈看了一眼余丽娘,叹息应道,“算了,您不懂。”
余丽娘见李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也懒得再问。
而此时屋里,余丽娘离开之后,白云歌就放下了手中的纸,坐在较高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子衿说道,“你跟那个李成很熟?”
想着跟李成认识的经过,秦子衿笑着应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他还帮过我不少忙。”
白云歌应道,“是么?”
秦子衿觉得他口气有些不对,疑惑抬起头看向了白云歌,便见着白云歌难得在自己面前冷下了脸来。
秦子衿一脸疑惑,难得跟余丽娘脑回路一致,开口问道,“你跟他有过节?”
白云歌有些心梗,淡声应道,“没有。”
秦子衿道,“那你怎么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
白云歌梗着脖子应道,“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秦子衿总算是反应过来,吃惊的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说完自己便觉得尴尬,微微有些脸红的转开了眼神,“我就开玩笑,随便说说。”
原本坐在书桌边上的白云歌,却是起身蹲到了秦子衿的小榻边上,两只手抓住了秦子衿的右手,带着撒娇的语气开口说道,“就是吃醋了,以后不许跟他来往。”
白云歌回来之后,脱掉了傻子的马甲,就没在秦子衿面前这般撒过娇了,秦子衿骤然面对这般模样的白云歌,面色更红了。
努力缩了缩被白云歌握着的手,没缩回来,只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白云歌。
倒是白云歌,视线一直胶着在秦子衿脸上,开口继续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重新拜堂成亲,好么?”
秦子衿心情却有些复杂,白云歌这算是跟自己求婚吧,可是她却有些犹豫,白云歌到底什么身份,她并不清楚,他所说的尘埃落定之后,又是什么局面?
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若是白云歌身份不一般,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可她是决计不能接受的。
最后秦子衿也只低着头含糊应道,“以后再说吧。”
白云歌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秦子衿没再闹着要跟自己和离了,于是面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正打算继续开口,却是被门口的声音打断,“少主,午饭好了。”
白云歌沉下脸来,难得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只得沉声开口应道,“直接送这边来。”
却是被秦子衿打断,开口说道,“不用了,我们出去吃。”
她害怕白云歌继续跟自己讨论这个话题。
白云歌扶着秦子衿出了门,心里却忍不住叹息,外人看来,他跟秦子衿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跟秦子衿虽然天天同床共枕,或许他有把秦子衿当成自己的妻子,身旁的秦子衿却绝对没将自己当成她的夫君。
他原本对这门亲事是无感的,想着自己失踪了,这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刚好那时候秦子衿也并不想嫁给自己,正合了彼此的心意。
可等他再回来,以前的秦子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家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吃惊,如今的秦子衿,更是在一步步了解中越来越吸引着他。
到后来,想着这样的女子居然是自己的妻子,他就没来由的觉得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更是时时刻刻将人挂在了心里。
“发什么呆呢,吃饭呀。”
秦子衿突然出声,将白云歌的思绪拉了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饭桌上,身边的秦子衿也拿起了筷子,桌上其他人则都还看着他没敢动筷。
下晌的时候,秦震东便赶着牛车带着秦文氏吕氏和小宝来了镇上探望秦子衿。
怕两人在镇上冻着,秦文氏吕氏又给两人各做了一套棉衣,缝了一套新棉被,还带了不少做好的吃食。
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吕长远一家子昨天回来了。
秦子衿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白云歌,便见着白云歌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这些天基本上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照顾秦子衿身上,没怎么关注外面的情况。
吕长远那一家子是如何被关进县衙大牢的,他也有听陈兴说起过,想着这人居然还在觊觎子衿,眼神便忍不住冷了下来,冷声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查查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