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用一块湿『毛』巾擦脸,看到『毛』巾上都是血,忍不住又哭起来。
“我咽不下这口气!”海螺哭哭啼啼的,“爹,我们去找村长吧,他一定会管这件事的。”
海大叔点头:“没错,咱们村还没出过这种事,必须让村长拿个主意。”
海螺眼巴巴看向林瑾玉,“玉大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们没必要一起去欺负那么一个小姑娘。”
“欺负她?”海螺都要被气哭了,“玉大哥您不是看见了吗,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海大叔叹气:“她是小姑娘吗?她根本就是来要命的小阎王啊!”
海螺期待的看着林瑾玉:“玉大哥,你会帮我们吗?”
林瑾玉正要摇头,忽然想起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笑了笑:“如果你们乖乖听话,她应该也没那么可怕吧?”
海螺愣住,“玉大哥,她刚才还打了你啊!”
“其实也不怎么疼。”林瑾玉想起刚才手底下的柔软触感,唇角不自觉的带了一点笑意,“嗯,我这就搬出去了,免得那姐弟俩又来找你们麻烦。”
海螺愣愣看着他的笑容,失了魂。
直到林瑾玉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来,她才猛地反应过来,“玉大哥,能不能别走?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你这么走了我很担心你。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林瑾玉笑道:“多谢你的好意,这段时间也多亏你和海大叔的照顾了。既然好了许久,我也不能总是留在这里。”
“可是你一个人……”
“你担心我会饿死?”
“那倒不是……”海螺急忙摇头否认,“你在这里又没地,也没粮食,那茅草屋里更是什么都没有,可怎么生活呢?”
“没关系,我能自己解决。”林瑾玉说罢,提着自己不多的几样东西,向茅草屋走去。
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这对父女,也算是报答了他们的救命之恩,因此走的没有一丝牵挂。
海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的只想哭。
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三魂七魄。
海大叔见她这样,就有些不忍心:“螺啊,算了吧,他身份不一般,咱们不要招惹他,让他走了也好。”
海螺抹掉眼泪,『露』出倔强的神情:“爹,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找村长!”
海大叔:“你伤成这样,先歇歇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海螺扔下『毛』巾,匆匆的离开家,向何村长家中走去。
一路上她看见不少挨打的村民,还有许多哭哭啼啼的声音,心中就越发的恼恨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恶女。
匆匆来到村长家,没想到这里已经围着许多人了。
挨了打的不只她一个,不少人也跟她想的一样,跑来找村长出主意。
何村长正焦头烂额,看见海螺鼻青脸肿的,忙招呼她,“小鱼你咋来了,快到屋里坐,何佑已经带着小鱼回来了,在后院呢。”
海螺是小鱼的伴娘,毕竟和旁人不一样。
至少在这一天,新郎家是必须要优待她的。
小鱼急忙挤到村长面前,急急的说:“何叔,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了,您给大家伙出个主意吧!”
“是啊,咱们被打成这样,村长您不能不管啊!”
“凭啥一个外人,就这么欺负咱们?”
众人吵吵嚷嚷的,吵的何村长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大家伙先冷静冷静。”他抬起手,阻止众人的吵嚷声,“这么吵也不是办法,这样吧,选几个代表,我们先商量商量。”
众人相互看看,很快推出了几个平时还算有威信的村民。
而海螺因为是小鱼的伴娘,也光荣的入选了。
何村长的简易书房里。
六七个人围着一张木桌子,一起看着坐在上首的何村长。
“咳,”何村长清了清喉咙,“今天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我们家小鱼今天态度也是不太好,我先跟各位说声抱歉。”
一老头摆摆手:“村长,不说这个。小鱼在怎么着,那是我们村子里的闺女,有什么事咱们自家解决。现在要说的是那个小丫头的事情!”
一想到那丫头可恶的声音和哑巴少年的身手,他们就有些胆寒。
何村长叹气:“唉,其实我说句实话哈,如果不是大家伙要把她抓起来祭海,人家也不会这么着……”
老头严肃道:“村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忘了村里的规矩?到时候来了厄运,谁能逃得掉?”
何村长十分忧虑的皱起眉头,“可是,那小姑娘身边的哑巴少年实在厉害,咱们可打不过啊。”
另一个人开口:“咱们可以不跟他们硬碰硬啊。像个别的法子制服他们。”
“这不太好吧?”何村长犹豫,“对一个小姑娘使坏心眼,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做过这样的亏心事。”
“村长,我们也不想对付一个小丫头,本来我们只是想把她撵走就算了,可是您看看,她把我们都打成什么样了?”
“是啊村长,如果不对付她,咱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啊!您看到底是她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我们全村人的命重要?”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下,何村长终于松动了。
他扫视众人:“那,大家伙都有什么主意吗?”
众人相互看看,沉默了。
谁能打得过那哑巴少年啊!
“何叔……”一直没有开口的海螺忽然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众人一起看向她:“海螺啊,村里一向你是最机灵的,你有什么法子就说说,咱们一起听听看。”
海螺点点头:“今天我原本是要和她拼酒的,可是因为发生了意外,就没有拼成。”
何村长:“你的意思是?”
“我是想,那罗青柳还是个半大孩子,她的酒量,应该比不上我。”
“那是,村里的爷们们,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你的酒量啊。”
众人说到这个,都有点自叹弗如。
这姑娘的酒量,那真不是吹的。
海螺微微一笑:“所以,如果让我和她再拼一次酒,我一定能把她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