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苦笑。
“唉,姐,你说的轻巧,哪有女人愿意跟我啊?”他仰头灌了口酒,来了情绪,愁苦道,“这一个人过日子啊,连被窝都是冷的,真是没盼头啊……”
这话刚好就触动了王寡『妇』的心事,忍不住就酸了心儿,接过他的酒坛子,也喝了口,轻声说:“姐又何尝不是呢?”
“你?”于水笑了笑,仰头喝了口酒,没有做声。
村里谁不知道,王寡『妇』和何安有一手?
王寡『妇』显然也立即想到这一点,脸当时就红了,抢过于水的酒,咕嘟咕嘟的不停的灌。
于水见她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抢过来,“姐,这是酒,不是水,哪能这么喝?”
王寡『妇』直接就哭了,撩起围裙抹着眼睛,“姐知道,你们背地里都说的什么,也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
于水最见不得女人哭,顿时有点慌神:“姐,你,你别哭啊,大家也没说你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秀儿爹去的早,留我孤苦伶仃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其中的苦楚,你们怎么能知道……”她想起了往日的辛苦和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尤其孩子生病时,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啊……”
于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叹气道:“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确实过的苦……不行再找个男人吧。”
王寡『妇』悲从中来:“兄弟你说的容易,我都克死一个男人了,还哪里能找得到……”
“唉……”于水帮不了她什么,他也是满腹烦『乱』愁绪,捞起酒坛子,咕嘟咕嘟又灌下去几大口。
王寡『妇』被他引的起了情绪,接过来也喝。
她又哭又笑,手舞足蹈的:“喝吧喝吧,至少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于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话也随便起来,笑嘻嘻道:“姐啊,不是我说你,我知道没男人的滋味不好过……可你也不能挑何安那么个东西啊……”
何安是村里有名的波皮无赖光棍汉,曾经对海藻死缠烂打的,被海藻当着全村人的面骂了一顿后,从此就跟她结上了仇怨。
于水是十分讨厌他的。
所以虽然王寡『妇』住在隔壁,因为她和何安的那点,连带着于水也不太喜欢王寡『妇』。跟她走得并不近。
王寡『妇』听了他的话,委屈的不得了,哈哈笑道:“你以为我乐意呢啊?何安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家里没人男人,就算被何安欺负死,我又能怎么办?”
“你怎么不找人帮忙?”
“找谁呢?”王寡『妇』一声声的苦笑,“村里人都当我是破鞋,谁愿意接近啊……”
她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辣的直咳嗽:“小水兄弟,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个何安好歹也是村长的亲侄儿,我讨好着他点,家里日子也能好过些……我自己倒无所谓,不能委屈了我的秀儿啊……”
说到心酸处,她趴到桌子上,呜呜大哭起来。
“唉,活着都不容易……”于水同情的拍拍她的后背,想到自己今天的遭遇,也是一把辛酸泪,“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喝酒喝酒!姐,今天兄弟陪你不醉不归!”
王寡『妇』闻言也抬起头来,抹了把脸:“好,反正秀儿已经睡下了,姐今天也豁出去了,喝!”
两个人你一碗,我一晚,喝的不亦乐乎。
……
宿醉是件极为痛苦的事。
不仅是剧烈的头痛,还因为,你往往会忘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于水就是在一阵头痛中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看见外面的阳光穿透窗户纸,照『射』在床上。
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爬起来到海边去看看能不能捡到点什么。
手刚伸出去,就『摸』到了一个柔软温软的东西。
他的身体霎时间僵硬住,慢慢低下头——
眼前的情景,让他的眼睛瞬间睁大。
一个不着寸缕的身体,躺在他身边。
看那略显圆润的身材,起伏的曲线,挽起来的凌『乱』发型,微张的丰厚嘴唇,显然就是隔壁那位风韵犹存的王寡『妇』。
咕咚!
于水咽了口口水。
什么……什么情况?
对于一个光棍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来说,眼前的情景,简直就是要了命了!
于水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眼前的雪白身体上——
“嗯——”王寡『妇』低低的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醒了。
她看见于水后,也愣了下。然后低头就看见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
于水有些慌张,生怕她喊出来。
“……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吧。”王寡『妇』显得十分的平静自然,伸出手去抓了件衣服,把身体遮住,平静的笑道,“没啥,大兄弟你可别放在心上。”
于水顿时愣住。
“你,你就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呢,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王寡『妇』淡淡的说着,起身套上褂子,一粒一粒扣上纽扣,从容笑道,“阿水兄弟从来没碰过女人吧?”
于水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没关系,光棍汉的日子也不好过。就当是昨晚姐喝了你的酒的报酬了。”王寡『妇』把衣服穿好,回头一笑,“你放心,我不会随便说出去的,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海螺。”
于水心里一下子涌出一阵怒气:“一顿酒钱?难道你就把自己看的这么廉价吗?”
“一个克夫的破鞋罢了,能值顿酒钱就不错了。”王寡『妇』的声音有一丝凄然,“总比一文钱不值的好啊,至少我还能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秀儿的吃饱穿暖……”
于水瞥见她轻薄衣衫间『露』出的一抹雪白,也不知怎么想的,上前就保住了她的腰,手在她身上『乱』『摸』,喘着气说,“既然这样,你跟何安那个无赖,还不如跟了我!”
王寡『妇』站着一动不动,声音冷冷的:“连你也要欺负我吗?”
于水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顿时觉得懊恼极了,连忙松开她,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酒还没醒……”
王寡『妇』:“你……”
“阿水,阿水你起来了没有啊?”外面忽然传来何佑的声音。
于水一下子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