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计划主推小火锅概念，火锅口味的膨化食品，合适天冷吃。”柳子仁将他的创意一一在最近文案中表达出来，“我们和各大电影院也会进一步合作，新品会直接在电影院前台贩售。”
“新品的包装，拟计划和时下最热门的插画家合作，还有系列限量贴纸、徽章等周边产品。”
游清竹放下手里的资料，她抬眸看向柳子仁：“对不起，我打断一下。”
“游总您说。”柳子仁暂停讲解，不知道老板有什么最新指示。
“我手里的这份文案，里面有关新品和电影院合作的策划，以及和插画家合作推出联名款的内容，和你的ppt的顺序不太一样。我还没有看后面的内容，你是不是拿错文案了？”
游清竹话音刚落，柳子仁便在笔记本电脑上检查起ppt的内容。
还未等他说话，坐在游清竹一旁的周志鸣从会议桌上跳了起来。
他的额头上青筋凸起，毫不客气地对柳子仁呵斥道：
“柳子仁你搞什么飞机啊？！我不是让你把最后那份文案交给游总吗？！”
此时的柳子仁已经回过味来了，他的额头上满是薄汗，起身郑重其事鞠躬道：
“抱歉！我放错ppt了！现在这份是周经理第一天退回来文案的ppt。对不起周经理，对不起游总！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对于柳子仁的认错态度，周志鸣显然是不接受的。
鉴于大老板在场，周志鸣不好进一步发挥。
只见他对游清竹讪笑着说道：“老板，要不你就看我手里这份。”
咻——周志鸣转身，瞪柳子仁：
“愣着干嘛？跟块木头似的！还不赶紧把ppt换成新的！不光老板在等，整个会议室的全体同事都在等！你现在浪费的是我们所有人的时间！”
游清竹突然抬起手，对周志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一下，周经理你可以不用说话。”
周志鸣撤回一句话。
游清竹看着柳子仁，询问：“柳子仁，现在播放的ppt是周经理的退件吗？”
“是的游总。”柳子仁老老实实点头。
“你把ppt往下面放，我看一下。”
ppt不停播放，会议室的光线忽明忽暗。
游清竹根据ppt的内容，仔细核对手里的文案。
一页接着一页往下翻。
“所以，周经理？”游清竹平静地看着周志鸣，声音不带半点波动。
“游总您说。”周志鸣笑得一脸谄媚。
“柳子仁做的文案书，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请问你为什么要让他重做？”
“(⊙o⊙)…”周志鸣的脸色忽红忽白，像极了投影仪上发出来的光。
“你倒是说说看，周经理？”游清竹再问。
“因为、因为……”周志鸣慌了，“柳子仁开始的时候确实没做好，我就让他重做。后来经过我的指点，他到第五天才写好最中间的文案书。我看过以后觉得没问题，才让他打印出来交给您的！”
“第五天？”
“是啊！这份文案书花了我不少心思呢游总！您要是再早一天回来，柳子仁绝对完成不了。”周志鸣见游清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胆子也更大了。
柳子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货也太会演戏了吧！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明明没有仔细看半个字！
游清竹把手中的文案书往周志鸣面前一丢，严肃道：
“我仔细比较过来，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排序顺序不一样。周经理，你到底为什么让员工一而再再而三改动已经做得很不错的方案？”
周志鸣：“我……”
游清竹丝毫没有给周志鸣半点喘息的机会，继续问：“周经理，柳子仁的文案第五天才通过。请问你的通过标准又是什么呢？”
周志鸣从脖子根一直红到全脸，他转头看向柳子仁，骂道：“柳子仁！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你以为工作是儿戏啊？！”
“周经理，我……”柳子仁说不出话来。
工作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在部门会议上大翻车。
这一瞬间，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窒息感。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对……”
可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柳子仁把后面的话狠狠咽了回去。
坐在角落、原本当透明人的于尘站了出来。
“于尘……”柳子仁看傻眼了，你站出来干嘛！瞎出头干嘛？这可是要丢工作的大事儿！
于尘全然不顾柳子仁的眼神，“一开始的文案是子仁做的，但是现在播放的ppt子仁让我看过，我帮他把排版改动了一下。”
游清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耐心地听取于尘的解释。
“子仁的老婆身体不好，他天天加班，就为了改文案，于是我帮了他一下。我也有失职的地方，改完忘记和子仁说了。一来二去，导致今天会议的ppt和交到游总手里的那份最终方案书排版有出入。”
于尘的语气十分真诚，他看着游清竹，道歉道：“对不起游总，这确实是我们做职员的在工作上的失误。”
“于尘！你是不是有病啊？！”随着周志鸣的咆哮，他脑瓜上本就不多的头发剧烈颤动，“这属于重大失误！ 你居然说得那么轻松？是不是企图蒙混过关啊？！”
“你们工作都不带脑子的是吧？！这么重要的方案，应该反复核对以后再交上来！”周志鸣又是一通“输出”。
静。
整个会议室没有一个人敢帮柳子仁或者于尘说半句话。
就连游清竹最信任的杨秘书，也沉默不语。
“周经理——”
“是、是，游总我在——”周志鸣嘴角再次上扬，黄牙在唇缝间若隐若现，他的脸上再度恢复了媚笑。
周志鸣的模样让于尘想到了古代皇宫里向皇上阿谀奉承的大太监。
“你似乎没资格骂他们吧？”游清竹的双眸中闪烁着怒意，姣好的面庞犹如盛夏午后的暴雨。
所有人都知道，总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会议室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