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寒星,苍穹如墨。
秋日的天空,即便深夜,苍穹之上,依旧是星云缭绕,风卷层云。
威严高荣的城墙,气势磅礴,威仪万千,比一般的城墙,都要高上许多。
城楼之上,有重兵把守,城楼之上,也有一队队身着戎装,腰配长剑的士兵,往来巡逻,戒备之森严,似乎,比往日,更甚。
城门之上,朱雀城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张扬霸气。
这,便是轩辕王朝西方翼城——朱雀城!城中,拥有雄兵百万!这些,都是轩辕烈一早便安排好的,这些兵力,绝不外调,他们的使命,便是守护皇城!
夜风清幽,月明如水,几只飞鸟,扇动着翅膀,自城楼之上飞过。
几道冷光,在暗夜中乍现,只闻风声呖呖,那几只无辜的飞鸟,便发出一声悲鸣,扑棱了几下翅膀,轰然坠地。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好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声,在深夜的城楼之上响起,威严,凶狠。
“是!将军!”顿时,城楼之上的守兵,一个个正襟危站,高声回道。
原本,还有着一丝困意的士兵们,经此一事,顿时,睡意全无,一个个提心吊胆,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瞪圆了双眼,左右四下环顾着,不愿意错过周围的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渐深。
几道身影,恍若暗夜之下蛰伏的夜枭,悄无声息的朝城门逼近。
身形,快若闪电疾风,暗夜之下,恍若人的错觉。
“什么人?”蓦然,城楼之上的守兵,发出一声气势恢宏的断喝,一双眼睛,也是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紧紧地盯着如墨浸染的苍穹。
“将军,发生了何事?”士兵们听到那人的断喝声,顿时,一个个挺直了腰背,抬头张望着四周,口中急声问道。
天空之中,渺若长风,只有星云缭绕,繁星点点。
片片桃花瓣自九天之上飘摇而下,在风中,回旋飞舞,恍若,暗夜之中,下起的一场娇娆桃花雨。
“原来是一些花!看来是本将军过于紧张了!”那名虎背熊腰的将军,伸手揉了揉眼睛,粗声粗气的开口道。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十足。
“将军日夜操劳,甚是辛苦,如今,夜色已深,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我等定会好好守城,不放进一只苍蝇!”一名士兵,察言观色,看着困意深深的将军,及时开口。
“是啊,将军,您军务繁忙,煞费苦心,这里,有小的们守着即可,重兵放手之下,就是一只蚂蚁也钻不进来,您就放心吧!”瞬间,又有几名士兵察言观色的开口,谄媚而殷勤。
“也罢!那本将军就回去睡会!尔等,好好守城!”盛情难却之下,那将军缓缓点了点头,沉声开口,转身走下城楼。口中,不由得暗自嘀咕,“难道方才是见鬼了不成?明明就看见几道黑影,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桃花瓣?”
此刻,朱雀城深处,几道身影,正以疾风过境之速,朝着朱雀城的东方而去,那里,遥遥通向皇城——燕京!
“哼!真是一群蠢货!由他们守城,这号称铜城铁壁的朱雀城,也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虚空之中,一道妖魅无双的嗓音传来,恍若,九幽之境,曼珠花开,丝丝缕缕的魔魅夭邪之气,散漫人间,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的鄙夷。
“花妖,你可不要小看了这朱雀城,怎么说,也是皇帝老儿呕心沥血设下的帝都翼城,岂是那么容易就灭掉的?”又一道嗓音,自虚空之中传出,音色清灵,隐着几分桀骜不驯之色。
“毁灭是它的宿命!皇帝老儿可救不了它!”闻言,花非花懒懒转动了下勾魂魅惑的桃花眼,斜睨了清凰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散漫而随性。
“那行啊!到时,这朱雀城由你率兵来灭!”清凰,一边施展着轻功,一边,转头看了花非花一眼,挑了挑眉,恣意开口。
“有何不可?”对上她微微带着一丝挑衅的目光,花非花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懒懒开口。
“那好,到时,我就请缨去灭了玄武城,到时候,看看咱们,谁先兵临燕京城下,如何?”想起不久之后的大战,清凰,顿时觉得血液都在燃烧,真是一身豪气,斗志昂扬,当下,意气风发的开口。
“行!到时候,输的那个人,就得学一百种动物的叫声!”闻言,花非花懒懒的掀动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清凰,对于她满脸志在必得的神色,不置可否。
“一百种动物?那估计要学很久!”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轩辕澈,乍然听到这二人的赌注,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邪眉轻蹙,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插口道。
不远处,子夜虽然未曾开口,可,那双幽若千年深潭般的眼眸之中,却是划过一抹明显的的波澜之色,看了看一脸自信的清凰,又看了看妖孽横生的花非花,一时之间,倒是无法断定,这二人,谁输谁赢?
“殿下不用担心,花花天资聪颖,学起动物叫更是得心应手,区区一百种动物叫,不过是半日的功夫罢了!”清凰,转动着一双灵气逼人的美眸,一脸赞许之色的看着花非花,大肆夸赞。
“本尊虽然天资聪颖,可却不需要学这个,倒是你,天性愚笨,朽木难雕,还是从即日起,每天学一种吧!免得到时丢人现眼!”对上清凰神采飞扬的眼神,花非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甚是好心的开口提醒,只是,用词却非常的不客气。
“喂!你什么意思?本姑娘有那么差?”闻言,清凰瞬间满脸杀气的瞪着那人,恨恨的开口,质问。
愚笨?她和愚笨有半点关系么?朽木又是谁?她可不认识!至于,丢人现眼,那可是他学驴叫狗叫蚂蚁叫!关她什么事啊?
“难道,你不差?”对上清凰杀气四射的眼神,花非花就好像没看到她眼底的怒火般,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懒懒开口,漫不经心。
“不差!”斩钉截铁的回答,底气十足。
“那好,先学一声乌龟叫!”闻言,花非花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随口说道。
“乌龟怎么叫的?”清凰的脸上,划过一抹明显的疑惑之色,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本尊又不是乌龟!怎么会知道它怎么叫?”花非花的嘴角,隐隐有着一丝惆怅的痕迹,强忍住笑意,看着清凰那张不耻下问的脸,语气甚是认真的回道。
子夜,有些同情的看了清凰一眼,薄唇微动,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至于轩辕澈,直接翻着白眼,嘴角抽搐,眼角僵硬,脚下,健步如飞,身形若矫捷的苍鹰般,掠过身下渺渺长空。
四周的气氛,明显的有些诡异。饶是清凰再粗线条,也终是反应过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当下,一张灵气逼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神情变幻,甚是精彩。
“喂!你个没安好心的妖孽!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认定了本姑娘会输?”怒!怎一个怒字了得?清凰,顿时怒发冲冠的瞪着那个一脸魅惑轻笑的妖孽,若不是鉴于身在半空之中,又有要事在身,不宜耽搁。她定会扑过去,与他大战数百回合!让他知道得罪她的后果!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无声之中,众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脚下的速度,同时加快了几许。
午后,燕京城。
昔日繁华三千的皇城之中,如今,已是满目萧条,望之,一片黯然惨淡之色。
长街之上,行人寥寥无几,一片冷清。然,却又无数队皇城禁卫军出没其间,来回巡查。
皇城西门,朱雀门。
城门之外,排队进城的队伍,冗长,百姓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官兵的盘查。
“快点快点!下一个!”城门之下,几名官兵站在那里,对着长长的队伍,大呼小叫着。
“你,包着脸做什么?见不得人吗?”那官兵,满脸的蛮横之色,一把揪住一名妇人的头发,手一抬,便要扯下她脸上的面纱,口中恶狠狠的喝道。
“不要……”那妇人见状,眼中,顿时大惊失色,惊呼着就想去护住面纱,却还是晚了一步。
“呕——长这么丑还敢进城?滚!”面纱落下的瞬间,那士兵顿时满脸的嫌恶,毫不留情的飞起一脚,将那无辜的妇人踹了出去。
一旁,排队的人群,看着那跌倒在地的妇人,眼底,均是划过一抹同情,却也不管开口为她求情,更加不敢,打抱不平,只得摇了摇头,装作没看见。
世道如此,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低贱卑微的平民百姓罢了!命如草芥啊!
队伍的后方,一辆豪华尊贵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似在等待着官兵的盘查。
金碧辉煌的马车,恍若是黄金打造的一把,高调而奢华,驾车之人,却是一位生的面若桃花般俊俏的公子,一把玉扇,占尽风流,一袭青衣,猎猎随风,邪气风流,风姿滟韵。
此刻,那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前方等待盘查的队伍,一双新月般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笑意深深,却在,偶尔掠过那些遭受官兵拳脚相向的无辜百姓之时,漫过几分冷冽的杀意。
“哎呀!玉公子,原来是您啊!失敬失敬!今日又出城去了?”临到近前,那原本,满脸凶神恶煞的官兵,待看清马车之上的玉墨染之后,瞬间换作满脸的讪笑,语气不无谄媚的开口,客套寒暄。
“好说好说!”玉墨染,手中玉扇轻摇,面上,笑容可掬,看着那些奴颜婢膝的官兵,动作优雅的一回首,几块金元宝,立刻落在了那几人的手中。
“哎呀!玉公子。您真是太客气了!我等,实在是受之有愧呀!您看这……”看到金元宝,那几名官兵,顿时双眼放光,眼底贪婪的光芒,简直比那金元宝的光芒还要明亮刺眼,心中,分明垂涎三尺,喜不自禁,恨不得立刻揣进怀中,嘴上,却是故作推脱。
“诶!客气客气!诸位为国效力,甚是辛苦,日夜守在这鸟不生蛋的城门之下,风吹日晒,可怜巴巴,这点银联,你就随便买点小酒喝喝。”看着那几人,一度虚伪谄媚的嘴里,玉墨染忍住一脚将他们废了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呃……鸟不生蛋?几名官兵闻言,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眼中,虽有不悦,可是,看在金子的份上,一切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况且,这个玉公子,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呀!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多谢玉公子体恤我等!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这,职责所在……这个……”几人,迟疑的开口,目光,时不时地看向玉墨染身后的马车,面上,满是为难之色。
“理解理解!无需为难,不过,只能看一眼哈!不许多看!”他们的意思如此明显,玉墨染又岂会不知?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浮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对着几名愣头愣脑的官兵,眨了眨眼睛,语气暧昧不明的开口。
“是是是!”看着玉墨染如此古怪甚是是诡异的表情,几名官兵,皆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却是连声应道。
玉墨染贼笑一声,眨了眨新月般的眼眸,对着马车,语气异常温柔的说了句:“美人儿,不要怕,他们就看一眼,职责所在,也没有办法的……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此事而气恼,你不准我进睡觉事小,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呀!”
玉墨染话音刚落,马车,便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她那声音,原本就堪比魔音般荼毒众生,如今,更是温柔暧昧的让人毛骨悚然!就连那几个官兵,也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
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之色,感情,这马车之中,藏得是位美人?
几人,正想着,忽闻一股娇娆的桃花香,弥漫着空气之中,带着几分醉人心魂的魔力。
车帘,被玉墨染手中的玉扇挑开一角,里面的风情,若隐若现。几名官兵,瞬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几乎是挤破了脑袋的朝里张望着。
一抹火红色的衣角,被风吹出车外,阳光之下,迷离炫目,似有华光万丈。众人暗自吞了吞口水,顺着那一抹衣角,缓缓上移,呼吸,蓦然一窒,双眼,瞪得像只鸡蛋般大小。
入目,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一袭火红色的衣裙,明烨妖娆,那一张隐在面纱之下的容颜,若隐若现之间,艳绝天下,风华无双!虽然,面纱隔绝了她绝美的容颜,可是,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尤其此刻,那美人,正半睁着一双勾魂魅惑的桃花眼,眼底的眸光,恍若掩映在月下迷雾之中的桃花林,似有无尽秋波潋滟其中,迷离生香。
几名官兵,口水流了三尺长,双眼无神,看得如痴如醉,一副,三魂被勾走了七魄的模样。
“玉墨染!你这个混蛋!今晚,不准上老娘的床!”恰此时,那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忽然伸出纤纤玉指,怒指着马车之外的玉墨染,破口大骂,凶神恶煞。
马车,再次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玉墨染瞬间抖了抖,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猛地收回手,放下了车帘,看向那几个愣在当场的官兵,满脸凄惨之色的开口:“哎——本公子平生最怕的就是美人生气!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本公子今晚要行单只影,孤立到天明?”
玉墨染的神情,那叫一个心痛欲绝,恐怕,若不是碍于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定会抱头痛哭一番!看得几名官兵,心中甚是内疚。
“玉公子,您也别太难过!这女人啊,大多是口是心非!她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这么说,这么会真的不让您……别往心里去啊!”看着玉墨染神情哀痛,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几名官兵,心口不一的劝道。
妈呀!玉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的人,怎么会看上那么凶悍的女人?虽然,她的确是生的很美,可是,这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呀!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连半分颜面都不留给玉公子!
“哎——伤心事,不提也罢!你们好好盘查,可千万不能让一些居心叵测的贼人浑水摸鱼溜了进来——哎——”交代了几句之后,玉墨染一步三叹,没精打采的挥了挥马鞭,朝洞开的城门之中而去。
“玉公子慢走啊!”身后,传来那几名官兵谄媚殷勤的话语。听着声音,似乎,心情甚好。
那几名官兵,将金元宝揣进怀中,目送着玉墨染的豪华马车离去,口中,啧啧称叹。
“原本玉公子喜欢金车藏娇啊!就是这口味,有点……”
远处,那一辆金碧辉煌的豪华马车,朝着天下楼的方向而去。
玉墨染,坐在马车之外,整个人,像是抽风一般,肩膀,一抽一抽的,嘴角,也是剧烈的抽搐着,甚至,眼角眉心,都在隐隐跳动着。
“哈哈哈……哎呀!”只要一想到那个妖孽无双的家伙,穿上女装的样子,她就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笑,脸都要笑僵了呀!
只是,还未等玉墨染笑个尽兴,马车之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来,揪着她的衣领,一个用力,将她朝马车里扯去。
玉墨染只觉得身形一阵不稳,整个人,一头栽进了马车里,还未想明白发生了何事之后,一道恶狠狠的嗓音,便在耳边响起,带着满满的咬牙切齿。
“你个阴险小人!很得意,是不是?”马车之中,扮作女装的花非花,一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纱,一张妖孽横生的脸上,满是凶神恶煞之色,双眼,死死的瞪着玉墨染艳若桃花般的脸,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这个可恶的阴险小人!出的什么鬼主意!居然要他扮作女装?见鬼的女装!
在花非花怒不可遏,满脸杀气之时,几道身影,从马车顶上飘了下来,稳稳的落在马车之中。
这一辆马车,够豪华!更加够大!而且,暗藏玄机!之前,轩辕澈等人,便是一直躲在了马车顶上的暗阁里。
“花妖,不就是扮了回女装么?至于如此激动么?”清凰,在马车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满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那硝烟弥漫的两人,闲闲的开口,说着风凉话。
“你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给我闭嘴!”闻言,花非花瞬间回头,双眼溢满杀气的瞪着清凰,低吼出声。
他就郁闷了!这马车,明明就够大,那暗阁,也足以躲得下他们五个人!可是这个吃错了药,到处的抽风的玉墨染,非得要他扮作女装不可。哼!说什么为了打消别人的怀疑?以他看,分明就是她故意整自己的!
“又不是我让你扮女装的,干嘛瞪我?”接收到花非花满是怨念之气的目光,清凰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为自己打抱不平。
“那你怎么不扮女装?”闻言,花非花怒火狂飙,低吼。这个阴险小人!和玉墨染那个混蛋,根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本来就是女装!不需要再扮了!”清凰尚未开口,被花非花死死的揪着衣领的玉墨染,很是好心的开口,提醒着某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男子。
“……”花非花的嘴角,顿时狠狠的抽搐了下,一双勾魂魅惑的桃花眼,更是燃烧着熊熊烈焰。
看来,他真是气糊涂了!
“那他呢?他,还有他?为什么偏偏让本座扮女装?”看着马车之中,那几个坐着看好戏的男人,花非花只觉得胸口之中,一团火在烧。
“在下这等粗人,哪里能够扮作女子?可比不得花兄你的天人之姿!”云千笑第一个开口,一张风卷层云般恣意洒脱的脸上,满是豪爽的笑意,语气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揶揄之色。
他说的,倒是实话!让他扮作江湖豪侠或是江洋大盗什么的,或许,还像那么回事!至于,这娇滴滴的美人,可与他无缘那!
“那他呢?”听到云千笑的话,花非花抽了抽嘴角,将目光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子夜身上,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寒气太重!没有女子的温柔似水!”未等子夜开口,玉墨染眼角抢先解释道。
“你给我闭嘴!本尊没问你!”闻言,花非花满眼凶光的瞪了玉墨染一眼,揪着她衣领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仿佛,她再敢多言一句废话,他就勒死她!
对上花非花杀气腾腾的目光,玉墨染暗自吞了吞口水,乖乖闭嘴。
“就算他不适合,那他,总该适合吧?为什么,受苦的人,总是我?”花非花,目光怨念的看着轩辕澈,恍若,自怜自哀般开口感叹着。
“佛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认命吧!”许是,受不了花非花那怨气四射的眼神,轩辕澈懒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轻扬,嗓音低沉如魅,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普度众生的大慈大悲之意。
“……”闻言,花非花差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最无耻的人,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土匪!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更是无耻的让人发指!
“殿下所言极是!花花,你安息吧!哦……不对!花花你接受现实吧!”一旁,清凰一边为自己倒了杯酒,一边,抽空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花非花,开口安慰。
“……”安息?他倒是真想去安息!不过,在安息之前,他一定会先把玉墨染这个混蛋超度了!
“花兄,你若是再不放开玉公子,可就真要出人命了!”云千笑,一边饮酒,一边笑看着众人,此时,看着玉墨染猛翻白眼的样子,不由得好心开口。
“她死不了!”花非花,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回道,不过,还是放开了揪着玉墨染衣领的手。
这个玉疯子!要是那么容易死翘翘的话,不知道,她都死了多少回了!
“云大哥不必担忧,正所谓,祸害遗千年嘛!更何况,她比祸害的级别还要高出许多!”清凰满脸豪情的看向云千笑,对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笑着开口,语气却是颇为认真。
“喂!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那边,刚刚从魔爪之中解脱出来的玉墨染,听到清凰煞有介事的话之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有些怨念的瞪了她一眼,埋怨道。
“她就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吹,她往哪倒,这都看不出来?朽木难雕!”未等清凰开口,花非花便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万分鄙夷的看了玉墨染一眼,毫不客气的鄙视。
“朽木?什么东西?”闻言,玉墨染瞬间瞪大了一双新月般的眼睛,满脸困惑之色的看了看众人,一副,勤学好问的好奇宝宝模样。
“不是东西!”清凰,幽幽一叹,接口说道。
朽木?又是朽木?这个妖孽!
是夜,北市,夜王府。
几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掠过燕京长街,没入荒废已久的夜王府之中。
自战事开始以来,夜王府便被朝廷查封,任何人,不得踏入,这倒是,为今夜之事,省去了一些麻烦。
走在记忆中熟悉的道路上,亭台楼阁依旧,假山莲池依旧,只是,院中的花,无人打理,早已枯死,满目杂草丛生,比之过往,更显荒凉破败。
“待以后杀回燕京之时,便让子墨再重新把这里的草拔一下。”踩着满地的杂草前行,清凰,灵气逼人的脸上,划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赞同自己的想法。
“支持!”清凰话音方落,走在一旁的子夜,便冷声开口道,幽若千年寒潭般的眼眸之中,似乎划过一抹浅淡的流光。
“哎……果然是同流合污!”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传来,语气之中,满是慨叹。
花非花满眼悲悯之色的看着院中的杂草,不知,他是在哀叹那些即将死翘翘的小草呢?还是在同情着那个无辜的子墨?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云华殿外。
“殿下,可知道那弑天神剑具体在何处?这夜王府说小也不小,若是一一搜索,只怕要浪费一些时间!”玉墨染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入目,不是杂草,便是假山树木。不由得开口问着前方的轩辕澈,他在这里居住了良久,自然是比他们熟悉的多,神经,究竟会藏于何处?
听到玉墨染的话,其余几人也是下意识的看向轩辕澈,似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具体,本王也不知道,先去云华殿看看。”轩辕澈微微凝眉,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
在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个地方,但是,却又无法确定,毕竟,他曾多次去过那里,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
闻言,其余几人倒是没什么异样,清凰,却是面色微微一凝,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波光。
依稀之间想起,那一日,她误闯到那间密室之中,当时发生的情况,让她困惑了许久,一直未曾想通,如今想来,怕是……
正寻思见,众人已经抬步朝云华殿中走去。
推开院门,昔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轩辕澈脚步微顿,邪肆幽深的凤眸之中,划过点点意味难明的流光。
这里,承载着他与她,太多的回忆,有朝一日,灭了轩辕王朝,他定要将这里重新修整。
也只是微微一顿,轩辕澈便抬步朝殿中走去。众人随后跟上。
当众人进入云华殿内殿的时候,脸色,俱是微微一变,神情之中,隐隐划过一丝异样。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波动,一点点,侵袭着众人的感官。
众人,皆是微微凝眉,屏息凝神,感受着那一抹波动,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均是看向那一座屏风挡住的方向。
密室!
轩辕澈缓缓抬手,一道浅浅的金色流光,在他的掌心凝聚,随着他指间的动作,没入你一方屏风之中。
画面,在极速变幻着,一个阙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几人微微对视了一眼,抬步朝密室走去。
穿过暗道,愈往里走,空气之中的波动愈是激烈。密室之中,弥漫着点点幽兰之光,仿佛,盛开在暗夜之中的幽兰烟罗,所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神剑就在这密室之中!”轩辕澈顿住脚步,目光,看向密室之中的一个方向,沉声开口,嗓音低沉,语气,却坚定。
闻言,玉墨染等人均是转头看向他,仿佛,是在无声的等待着他的指令。
“布阵!”轩辕澈缓缓闭了闭双眼,似在确定着什么,再次睁开之时,眼底,已是一片坚决之色。
轩辕澈一声令下,云千笑等人,立即对视了一眼,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的阵法,依次屏息凝神,灌注内力于双掌,身形,也在一瞬间腾空而起。
五色真气分别从几人的双掌之中发出,缓缓,在空气之中,汇聚于一点。
轩辕澈眸光深邃,缓缓取出九龙御令,指尖轻点,一抹淡淡的金色流光,没入九龙御令之中,下一瞬,轩辕澈骤然抬手,将九龙御令抛向半空,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五人真气相接之处。
顿时,空气之中,光芒乍盛,耀眼的金色流光,在五色光芒的包围之中,华光万丈,明烨无双,恍若,九天之上的明日。
而轩辕澈,也是身形一动,凌空跃起,身影,落在五行玄阵的中心,从地面看去,他似乎,是凌空虚立于九龙御令之上,整个人,都被耀眼的金色流光包围着,俊美,恍若神袛,耀眼,若天边曜日。
玉墨染等人,几乎是同时发力,五道闪烁着各色光芒的真气,同时汇聚在轩辕澈的身影之上,使得,他掌心之中的那一道金色光芒,愈发耀眼。
空气,剧烈的波动着,密室四周的墙壁,也在剧烈的震颤着,那些幽兰色的光芒,在减弱,渐渐的消失。
“嘭——”一声巨响,毫无预兆的在密室之中响起,声音,震颤山河。
随着那一声巨响,空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支通体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的长剑,缓缓自地面之下升起,一点点上升,一点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是,那包裹着神剑的金色华光,实在太盛,晃得众人有些睁不开眼,无法看清神剑的风姿,只能看到一团刺眼的金光,一直从地面,升到了他们的头顶。
轩辕澈凤眸微眯,眼底,华光万顷。双手,骤然向外推去,掌心之中,萦绕在耀眼的金色流光,与那神剑之上的金光,如出一辙。
在两道金光玉空中相撞之时,一道清越的龙吟之声,蓦然在众人耳边响起,清音不绝,遥指天地。
金光乍破,散作漫天繁星,纷飞坠落。
一把通体火红的长剑,蓦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是,诡异的是,那把剑,剑身明明是火红色的,可是,剑光却是金色的!
遥遥望去,就仿佛一道炫目的火焰,耀眼的金色环绕着炫目的火红色,充满了天地之间的正义之气。
火红色的长剑旁边,是一方通体玄黑的剑鞘,剑鞘之上,刻着古老的文字和图案,让人看不懂,却可隐隐感觉到一股强*人的仙灵之气。
一道清音,在空中响起,长剑,蓦然晃动了一下,弹出一道金色的流光,对着轩辕澈的眉心处,直直射去。
众人见状,俱是一惊,奈何,此刻身在阵中,稍有分心,后果,都是不堪设想,便也不敢妄动,只是紧紧地盯着轩辕澈的身影,眼底,隐着几分担忧。
轩辕澈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太多的异样,一道血色的流光自他的眉心处飞出,转瞬之间,没入剑身之中。
又是一道铮铮之音响起,火红色的剑身之中,蓦然飘出了一抹白色的流光,在众人的惊愣的视线之中,缓缓,化作一道身影。
待看清了那一道身影之后,众人,俱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主,子?”子夜看着那一道虚幻浅淡的身影,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漫过满满的震惊之色,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男子,眼底,波澜起伏。
轩辕澈也是面色微凝,一双邪肆的眉,微微蹙起,凝眸看向那一片金光之中,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眼底,难掩惊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