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却把她的话听进了耳里,忽然,她抓住苏曼曼的双臂,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我有听爸爸曾经提到过,说他曾有过一次婚姻,只不过在战乱期间,他为了投身革命,舍下小家,远离妻儿跟着部队到处打仗,等抗战胜利后,他回家再找妻儿时,看到的只是一大两小长满杂草,写着他妻儿姓名的坟冢……”
“你怎么不说啦?”
秦雯雯说的正被苏曼曼作为故事来听,这讲故事的人忽然沉默下来,使得苏曼曼心里一时间痒痒得紧,不由催促起来:“快讲呀,我还等着听后面的故事呢。”
“我刚刚肯定得了癔症。”
苏曼曼收回手,走回炕边坐下,苦笑说:“我只是我爸的养女,怎么就接着你的话头一阵胡说八道?至于我生父,他只有我这么一个遗腹子,所以,我没有姐姐,没有那种血缘上的姐姐……觉得小夏姐亲切,多半是我被她身上的魅力吸引,被她温暖的笑容感染到,不知不觉想要靠近,想要多从她身上获取一份暖意,对,应该就是这样。”
眉眼间愁思散尽,叶雯雯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X市某部队驻扎营地。
食堂。
“我怎么感觉你的情绪最近有些异常?”政委齐伯仁打好饭菜,端着饭盒走到团长叶洵对面坐下,笑说:“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解除烦恼。”他们可是多年的老搭档,私下里关系又极好,他可不希望老友因琐事在工作中出岔子。
再者,他是政委,战友遇到烦心事,由他来做思想工作,再正常不过。放下筷子,叶洵抬手用力揉了揉额头,继而才看向齐伯仁,缓缓启口:“你知道的,叶洵不是我的本名。”
齐伯仁点头:“你是有告诉过我,说你没加入部队前,被嫂子的爹娘捡回家的,当时你似乎是被敌人的炮弹掀飞,落在一处水沟里,头部受伤导致失忆。”
“那时我尚且年少,醒来后,只知自己姓叶,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人,其他的我一概想不起来。”
“对的,你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在巧凤家没呆多少天,就给自己取名寻的谐音洵……多年过去,我始终想不起别的,可就在数日前,每当我夜里入睡,就会做一个梦……我猜想梦中那个妇人肯定是我的母亲,那个小男孩多半是我弟,还有那个妇人生下的小婴儿,要么是我的小弟,要么就是我小妹,但那个梦模模糊糊,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或许是你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吧,而且,你怎就确定那个梦和你的身世有关?”
“梦中还有一个男孩,从个头来说,应该是那个小男孩的哥哥。直觉吧,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稍微大些的男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我。”
“要不你去医院看看,指不定这是你要恢复记忆的前兆。”
叶洵嘴角微微牵起,眸中有苦有痛:“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是真得怕啊,老齐,我怕我就算恢复记忆,也无法找到我的亲人,甚至有可能已经和他们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