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膳,被迫收拾好碗筷,葛春如又被牛氏逼着去做绣活。
牛氏还特意找了一根细柳条,只要葛春如不愿意或者偷懒,就一柳条抽过去。
这完全是和时卿落学的。
当年时卿落在娘家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付她们的,她觉得用来对付葛春如正好。
也因此葛春如开始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每天早上起来就要干活,到了晚上还得点灯做到很晚的绣活,嗑着瓜子悠闲的牛氏才放她睡觉。
每天出去买菜和睡觉的时间,成了她最期待和轻松的时候。
她试图过反抗,可却会遭到牛氏更凶的抽打。。
有一次更甚至头发被牛氏扯下一大缕,头皮被扯出血。
不时的还会被牛氏打几耳光,脸时常肿着。
身上被柳条抽过的青痕更是没有好过,旧伤好了新伤又来。
她打不过牛氏,向自认为是依靠的亲弟弟求助,也被漠视了。
她这才知道,弟弟和牛氏是一伙的。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渐渐地她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反抗,只能闷头干活和刺绣,这样身上的伤才慢慢的好起来。
但牛氏如果心情不好了,也会很难听又恶毒的骂她,更甚至抬手就掐她抽她。
葛春如每天都要躺在床上流泪,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过上这种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明明对弟弟那么好,可他却纵容牛氏这样对她,简直不是人。
也不由得想起了时卿落说她是个笑话,萧元石说等着看她被白眼狼收拾,妹妹说她蠢的话。
她这才发现,她自认为可以依靠的弟弟妹妹全是白眼狼,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边才发现,她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还真都是弟弟妹妹害的。
为了给两个白眼狼钱, 她开始掏空将军府,那个时候萧元石因为爱她, 容忍了。
可他们之间也有了一些间隙,她当时要是极力的弥补,肯定还能修复关系。
但她想着有妹妹撑腰,还故意带着妹妹去打了萧元石的脸。
再次为了给弟弟妹妹钱, 和萧元石离了心, 让柳如有了可乘之机。
来到北城之后,妹妹写信诉苦暗示缺钱,为了给妹妹筹钱,她收了锦王府的五万两, 这也导致她被萧元石贬妻为妾。
又为了帮弟弟还赌债, 她偷了萧元石重要的宝藏图,才被彻底赶了出来。
小时候爹娘一直对她说,弟弟妹妹需要她这个姐姐照顾。
所以从小她就让着弟弟妹妹,爹娘偏心弟弟妹妹, 什么活都要让她来做,她也不觉得有问题。
长大之后爹娘死了,她就觉得长姐如母, 所以把弟弟妹妹拉扯大。
好吃好喝捧出的两个白眼狼, 却从来没有为她这个姐姐想过。
现在她居然可笑的发现,原来从小到大,真正对她好过, 宠爱过她的人, 居然是萧元石。
真正将她捧在手里疼爱, 要什么给什么,还为了她跟原配和离,跟亲生儿女断亲。
可她做了什么?她亲手将他彻底的推远, 让他恨上自己。
葛春如又流了一夜的眼泪, 除了懊悔就是懊悔。
她突然发疯的想念萧元石。
于是在第二天趁着买菜的时候, 跑去了副都督府。
她知道错了, 她想和萧元石认错,想让他原谅她。
可管家却不让她进门。
她只有守在外面,直到萧元石坐着的马车出来。
然后迅速的冲了过去。
萧元石今天要带葛春怡出城,却被突然扑出来的葛春如拦住了。
他只有被迫下马车, 看到葛春如老了十几岁,一脸憔悴狼狈,脸上还有伤痕的模样,不但没有觉得心疼,还觉得解气。
葛春如最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当然知道,本来就是他故意要让她体验的。
葛春如看到依旧俊朗的男人,没忍住直接朝着他的怀里扑去。
“将军,我好想你。”
这是曾经他们在一起时,她对他的称呼, 也想唤起他的感情。
可却被萧元石急忙退后,让她扑了空。
萧元石挑眉, “葛春如,你发什么疯呢?”
葛春如一脸的委屈,泪流满面, “将军,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和娘家人来往, 不会帮他们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才发现,原来你才是我心里最在意最重要的人。”
她满眼渴望和期待的看着他,“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是真的受不了现在的苦日子了,唯一能救她出水火的,就是萧元石。
萧元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现在知道你那个白眼狼弟弟不是好东西了?”
“我曾经和你提醒过你,可你还怪我。”
“葛春如,你居然回来求我原谅,你的脸呢?你曾经的骄傲呢?”
“可你越是这么下贱,这么没脸没皮,我就越瞧不起你。”
萧元石如实说:“更甚至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就觉得恶心,更觉得你是活该。”
“这都是你自找的,自己选择的路,哭着跪着你都得走完。”
“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不可能原谅你,更不可能帮你的。”
萧元石看到这样的葛春如,突然觉得没意思。
他已经用最好的方式报复了她,以后她不配让他再出手。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憎恨厌恶。
葛春如没想到萧元石会说出这么狠心难听的话,她这会心疼得快要窒息。
那份从离开副都督府的骄傲和暗中的期待,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
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个自欺欺人的想法,就是萧元石心里还是有她的。
只要她主动认错求饶,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他就会像是曾经那样继续接纳宠爱她。
可现在她知道不会了,她真的为了两个白眼狼,消磨了萧元石对她的所有感情。
她知道他一旦狠得起心来,那绝对比石头还硬。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窗被推开。
打扮华丽的葛春怡看向葛春如,“姐姐,我离开的时候就告诉过你,葛春义是白眼狼,你要是继续和他们生活,不会好过的。”
“你却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葛春如看到妹妹坐在萧元石的马车里,心里又是一阵绞着疼。
她脸色难看不已,“你又何尝不是白眼狼,你又有什么脸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