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趁着于桥在监狱里把他干掉,其实是为自己除掉一个危险因素,而不只是为了巧玲。
牛三这头脑也够灵活的。
巧玲也意识到了牛三欲言又止的原因,大凡在官府里就职的人都对官场明争暗斗有所了解,尤其是牛三和烂于头这种派系立场分明的人,更是斗的你死我活,为了争夺官位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府长说的对,如果你不帮我把障碍扫清,将来会有很多麻烦,多谢府长!多谢府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
“好!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县太爷给公子举办的周岁生日宴上,你和你爹王神医也一起去参加。”
“啊?府长!我和我爹也去参加?”
“是呀,你爹马上就要成为查尔干图公府的府长了,怎么能不去见县太爷呢?先混个脸熟,慢慢再说。”
“是是是!我明白!谨遵调遣!”
“嗯,那你回去吧,有事我派人找你。”
“是!”
巧玲的心里甭提有多兴奋了,从公府衙门出来就回家了,这一回没回娘家,生怕提及白金母狮的事,打算明天到药厂再告诉爹爹。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吧?当官的都是一个德性,见钱眼开,什么时候上任?”
李占魁胸有成竹地问道。
“过几天就可以上任了,要等县太爷给儿子办完周岁生日宴。”
“那你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有什么准备的?我的职位不调动,主要是爹爹要当府长。”
“噢,将来咱们一定要好好庆贺庆贺。”
巧玲没敢告诉丈夫真相,忽然间心里有些忐忑,万一牛三除掉烂于头的事情败露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里紧张,但是她又不能让丈夫看出来,他要是看出来会觉得自己像个女魔头似的,该害怕了。
再说牛三,巧玲走了之后,赶紧派人把肖捕头找了过来。
这位肖捕头就是上次扇烂于头耳光的那个人,此人不仅手掌比一般人的长得大,而且头脑灵活做事也很细心,并且从小与牛三一起长大,两个人交情甚好,后来被牛三调到府里当差,很多暗中的事都是他帮牛三办的。
“听说于桥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去给他送些药去。”
说完话,把一小袋巴豆交给了肖捕头。
肖捕头会意,点了点头。
“这小子想把中医除掉,野心不小!”
“明白,想除掉中医的都得遭报应,早该除掉这小子了,我这就去!”
“小心,不要让其他狱卒看见。”
“没事,我经常去牢里办事,狱卒不会怀疑的。”
肖捕头拿着巴豆去监狱去了。
于桥已经被关了四个多月,受了狱卒们的不少折磨,看守监狱的人都是牛三的人,自然少不了对他的“照顾”。
兵丁衙役们没少受他的气,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都想整他呢,看守他的李牢头也是牛三的人,对他更是恨之入骨,另外这烂于头还想把中医给灭掉,更是犯了众怒,都想把他碎尸万段!
但是众人又恐于武小斌的淫威,也就没敢直接把他处死,让他半死不活地在牢里苟活着。
武小斌最近娶了兰兰,确切的说是抢了兰兰,只顾度蜜月呢,把他给忘了,没顾得上来捞他,否则烂于头早就出去了。
李牢头一看是肖捕头来了,赶紧上前迎接:“肖捕头,您来了?好久不见,您到牢里有何贵干?”
肖捕头是牛三的亲信,大家都知道,所以当差的都对他很客气。
“我来看看于桥,请牢头把门打开。”
李牢头赶紧把门打开了。
肖捕头走进了大牢里。
李牢头指着一间又矮又窄又小的房间说道:“肖捕头,于桥在这儿,这家伙不老实,给他安排了小单间。”
这种“小单间”是给特殊犯人准备的,其实所谓特殊就是指牢头和狱卒想整治的犯人,反正进去只能半蹲着,牢房房顶太低,站不起来,也不能睡觉,没有床铺,再说狱卒经常过来巡查,也不让犯人休息。
犯人在这种牢房里就是生不如死。
肖捕头从外面向里看去,只见于桥正在地下半蹲着,双手按在膝盖上,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烂于头这是积了多大的恶受此虐待!
“这小子还老实吧?怎么不坐着?”
李牢头回答:“是我不让他坐着,每天就让他蹲着或者跪着,折磨他,刚入狱那会儿您不是叮嘱我好好招待他吗?我每天都招待他,不让他休息,更不能让他舒服。”
“行!不能让他舒服,你打开门把他叫出来。”
“是!”
李牢头把门打开了。
于桥在里面抬头看到了肖捕头,吓得一激灵!
心说这人又要扇我嘴巴还是要干啥?
“出来!你这狗头!挺疯狂呀!还想不想查抄药铺?中原也就剩中医了,其他文化都没有了,你还想把中医也给灭了?狗贼!你的贼胆儿不小呀!”
“没有!肖捕头我真的没想灭中医,请您手下留情。”
于桥站起来都不会走路了,跪在地上作揖求饶,手腕上带着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你还敢嘴硬?这是没挨够扇呀!来!把脑袋伸过来,再扇你一个大嘴巴!改一改你这个嘴硬的毛病!”
说着话举起他的大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于桥的脸上!
啪!整个牢房的走廊里都响!回音嗡嗡的。
于桥栽歪了几下身子窟通一下就栽倒在地上了!
皮包骨头的脸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用手一摸,血又淌下来了!这回流的血不多,这段时间营养不良血都没了。
李牢头看了看肖捕头的手,呵!像个蒲扇似的,直夸奖:“您这手掌不错!这手掌不错,都赶上我们的两个了,天生就是扇嘴巴的,有力道!像他这种嘴硬的人,就应该扇他,再扇他几个!我看着都过瘾!”
李牢头说着话看了看自己的手,在于桥脸上比划了比划,不行还是肖捕头的手掌大。
“来!起来!站好了!把脸伸过来,准备好,肖捕头要扇你嘴巴了,叫你嘴硬!接着!”
“肖捕头,这次扇左边还是右边?右边已经肿了,左边吧?”
“好!右边肿了那就左边,那我就换右手!好长时间不扇了,手痒痒。”
“痒痒您就扇吧,这小子这脸挺大的,够扇。”
“好,你躲开,小心把你也扇着。”
李牢头赶紧往后躲了躲。
“看巴掌!”
肖捕头说了一声抡起右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于桥的左脸上!
于桥还没缓过劲儿来呢,肖捕头的右手就到了,这根本就不是右手!就是半扇簸箕!
只听啪的一声!
于桥嗷了一声!两眼一黑!又栽倒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经打呢?
肖捕头心里还琢磨呢。
他忘了自己的手掌是一扇簸箕了。
“这小子装死!来!再扇!”
李牢头又把于桥拽起来了。
“起来!你不是凶得很么?起来凶一个。”
于桥哪里还能站的起来!早就晕过去了。
平时狱卒们经常虐待他,打骂呵斥是经常的事,而且连他的饮食也没有充足供应,从来没让他吃饱过。
他的家下人等也没来看过他,据说他的五六房太太得知他进了牢房后,卷了家里的细软都各奔东西了。
家下人等也把他的宅子卖了,分了银子,也都远走他乡了。
这烂于头的人生也挺凄惨的。
“烂于头!起来!”
“我……我……起不来了……老爷们饶命!”
烂于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瘫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只好跪下了。
“两位饶命!两位……饶我一条狗命……我出去后一定重谢两位。”
“出去?你还能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