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有点晚了!)
低着头,贾诩肥胖的身躯行动起来有些困难。
他心中早已有了算计,他是谁?贾诩,三国之中少有的长命谋主。
他很聪明,但也会掩饰,谋己的本事算是古今第一也不为过。
不到万不得已,贾诩不会动手的,他一出手那就是腥风血雨,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很久,贾诩对于董卓都不算是真正的认可,今天,他觉悟了。
他需要真正的出谋划策了,他潜藏自己,把一切都闷在心中。
现在,他要出手了!
黑夜中,一道阴影窜了出来,“文和,你想好了!”
是李儒,他对贾诩是知根知底,看到贾诩这种模样,他就明白,自己的好兄弟真正开始蜕变了!
“文优,我在陇西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也该干活了,再说,我可是要继续吃、喝下去呢!”
贾诩哈哈大笑,把李儒丢在身后,自己一个人迈入阴影,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儒没有追赶,他也笑起来,他笑的是那样撕心裂肺,那样开心。
李儒明白,李元昊?羌族?完了!
贾诩出手,不需要任何人辅助,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把这所有的一切安排的稳妥。
李儒,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守好这座城池,配合贾诩的行动,这就足够了!
“李老,可在?”,深夜,贾诩敲着李时珍的房门。
白发苍苍的老药圣打了一个冷战,他麻溜的爬起,嘴中骂骂咧咧的给贾诩开了门。
这个阴险的死胖子,嘻嘻一笑,手中提着两坛十分稀有的董家蒸馏酒,走进药圣的房间内。
“去去,你贾文和搞的什么鬼,深夜还拿来两坛子烧酒过来,又在想什么鬼勾当!”
李时珍怒骂着贾诩,他活了很久,什么人情世故没有见过,贾诩这家伙瞒的了别人,瞒不过这个老头子。
虽然李时珍这样表态,看手上的功夫丝毫没有落下。
一把将一坛子蒸馏酒抢走,小心翼翼的在微弱的油灯之下仔细观赏。
“咦,不过啊,这个是真正的烧酒,就是主公也没有赏赐几坛下来。这种真品我老头子可就喝过那么十多次!”
强忍着想要把面前这家伙打死都念头,贾诩嘴中瞎嘀咕道。
“老头子当真是由点本事,这烧酒我可是积聚了好久,也就喝过三次,这老东西竟然就喝了十多次,人比人、气死人啊!”
一个巴掌招呼在他的头上,李时珍怒视着贾诩,“混小子,竟然当面诋毁老夫,又想吃苦头了!”
不在去管贾诩,李时珍小心翼翼把这一坛子酒打开,一股幽香顿时蔓延整个屋子。
“真是好东西,就算是这封口的泥土也被这酒渲染出些许元气,是真品!”
白了一眼李时珍,贾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李老,看您说的,你可是咱们董家军的中流砥柱,任何时候都离不开的存在。
要不是因为您,这士卒早就换做一茬子,也正是因为您老头子救回这么多伤兵,留足老兵的底子,咱们才能坚守这么长时间啊!”
贾诩丝毫不在意,这种不要钱的吹捧,这种吹捧让李时珍飘飘然有些自得。
一种升仙的感觉让李时珍沉醉于其中,突然,他想到有什么不对劲,一股冷汗从他背后冒出。
手中的酒顿时就变得索然无味,一把将这价值千金的美酒拍在桌面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贾诩的那些小心思就别再老夫面前招摇了!
拿着这么贵的好酒,来找我这老头子,你这家伙到底搞的什么鬼!”
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贾诩没有半分尴尬,主人一样变出两个干净的茶盏,他边倒酒,边解说。
“李老,咱们都是一家人,做晚辈的孝敬孝敬您还不是应该的?
这两坛酒,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礼品,这您老可不能误会!”
这两句恭敬的奉承话,彻底让李时珍沦陷了。
笑眯眯的喝着贾诩敬的酒,李时珍笑骂道“孝敬我老头子?那只拿酒算什么回事,是看不起我老头子吗?
不带一些酒菜过来,也能叫孝敬!”
“是是是!”,贾诩一脸笑意,变魔术一样,一碟酱肉,一只烤羊腿,还有一碟五香花生米!
这花生米也是董卓这些年的收获之一,不怎么召唤猛将,但董卓的召唤机会也没有剩下多少。
这些机会都被董卓用来兑换这些新奇的植物、精妙的图纸。
“唔!”,李时珍深吸一口气,“好东西,这酒鬼花生当真是一大乐趣,真不知道主公是如何发现这种好东西的!”
对于这一点,贾诩也早有怀疑,但现在,他不动生死,“李老,您管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干嘛,这以后,都是我们的,都被我们吃进肚子里,还管它从哪里来的干嘛。”
“对极,对极,这东西就是我们的了!”
一把抓了几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再灌一口上等的美酒。
李时珍活像一个侠客。
旁边,贾诩也准备了两幅碗筷,但看到李时珍这样的逍遥,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就把这碗筷都丢在地上。
两人,一老一少,大口灌酒,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酒足饭饱,李时珍已经有些醉了,这一顿饭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的饭之一。
这些天,军需资源紧缺,就是董卓也不能顿顿有肉,甚至还要节衣缩食。
李时珍虽然是药圣,董卓的供给也充足,不过和大多数将军一样,他也把这些紧缺的资源都送给士卒做些补给。
虽然没什么大的帮助,士卒没都承下李时珍这一份心。
至于李时珍自己,以前在野外寻找草药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事情是常有的。
现在能吃饱,他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久违的肉香与酒香,依旧让李时珍短暂的沉溺其中。
即便是贾诩,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真实的目的,一起与李时珍大吃大喝起来。
现在,酒足饭饱,贾诩以一种没有在意的态度试探着询问。
“李老,您老的药术、医术是天下少有,就是不知道这毒术到底如何啊!”
李时珍也似乎醉了,“毒?是药三分毒,毒就是药的阴阳之面。
以前探索草药的药性时,老夫品尝过的毒药可谓是数不胜数。古有神农尝百草,但我李时珍自感觉似乎不差多少!
不是老夫自夸,在毒之一道,老夫足以算得上当世前三!”
贾诩试探问道,“那您老的毒术别人能不能破解啊!”
“破解?”,李时珍瘫倒在桌子上,嘴上不由自主的说道,“那是放屁,老夫与那些低级的家伙可不一样,我研制出来的毒药,根本就不是毒药。
那是补品,但要是遇上风吹、日晒,那才会显现出来。
开始发现还好,但要是病倒才发现,那就是阎王老子也就不会这家伙!”
“切!”,贾诩怒骂一声,“您老头子就会吹牛,有本事掏出来给我看看啊!”
“哼!”,李时珍对这种藐视生气了!,赌气一样从自己随身的百宝囊中掏出一小瓶毒药。
“别小看,这见风倒,研究它的时候老夫就能清楚,这毒极为难缠。
所用的药材也是极为常见的,用量也少,随随便便就能配出数十万人的分量。
但这解药可就麻烦了,这东西的解药就是我老头子也只能弄出来二三十份,多得,就要看运气了!
啊,别小看这一个瓶子,就这一瓶,放倒三十万内气离体一下的士卒就足够了!”
李时珍似醉非醉,眼神迷离,贾诩也是丝毫不忌讳。
“老爷子,你说的这些,我贾文和可不相信。我也是毒道无上,这种毒我就没有听过,一定是假的。”
“放屁!”,李时珍暴喝一声,把贾诩吓了一大跳。
“你是毒道无上,这东西呢自己拿回去看看,看看老夫有没有坑骗与你!”
贾诩不在意轻挑的接过这瓶子,收入自己的须弥戒中。
“唔,不错是好东西。老爷子,今晚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歇着!”
贾诩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回音,抬头一看,李时珍已经醉倒在地,胸前一起一伏,已然是熟睡的样子。
“老爷子!谢了!”,这个时候,贾诩的眼神十分灵明,似乎没有任何醉意。
跨过李时珍的身体,贾诩离开了。
带到没有任何声响,李时珍似乎是睡醒了。
“这厮小辈,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竟然也不把老头子我扶到床上,当真是气煞我也!”
翻身滚到床榻边,李时珍撑着地面回到床上。
一股子呼噜声打起,嘴中还有着什么难得糊涂之类的话!
“作孽,当真是作孽啊!”
…………
深夜,贾诩并没有回到房间,他来到一片乱坟岗,这里堆砌着战死士卒的尸骨,有汉人,有羌人。
李元昊只会管自己的本部人马,其余羌民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很多士卒尸骨都没有收敛,见状,董卓也只能派人收拾。
这些士卒很多人都没有全尸,甚至都被烧成骨灰,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一捧黄土压在他们的身体上阻拦这瘟疫的诞生。
“诸位,请恕贾文和无理了!”
摇摇晃晃、吊儿郎当的肥胖子,这一次很正规。
跪下,磕了三个头。
他开始念起一种术法发咒语。
毒,这是贾诩从战死士卒之中提炼的瘟疫异变之毒。
对于这种毒,他有把握解,但是对于李时珍所调配的见风倒,他也无可奈何。
凭借毒道无上的强大,或许他可以救那么三五个人,但是多了,他也没有办法。
三十万人的剂量不少了,可惜,还不够。
这种瘟疫之毒也是他的前招之一。
对于这种毒,贾诩相信,最多也就咒杀十万士卒而已,这不是什么奇毒,只是普通的瘟疫。
这种毒,不算好解,但李元昊一定解的了。
将两种毒混合,投放出去,那样也有一层保险。
运气好,羌族死伤一半以上,运气不好,也就损兵二十万。
十八万汉卒对付八十万羌族骑兵确实是力量悬殊,这毒之计谋也能适当削减数量的差距。
对于这种计划,贾诩不会说,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做。
这种事不能承认,毕竟是有损阴德。
即便做的好,同袍还是会戳自己的脊梁骨。做的不好,就会遭受李元昊一方的仇视,到时溃败时甚至连逃命都成问题。
贾诩是个聪明人,即便放弃了这一桩大功劳,他依旧没有任何伤心。
对他来说,有的吃,有的住,有老婆孩子陪伴,有不算重的伙计干着。
这便已经足够了,荣华富贵?说真的,在现在的贾诩眼中还不如一坛烧酒。
将手中粉末挥洒出去,这种毒素没有惊动任何祭司的防御阵法。
贾诩,看着那粉末被士卒吸入身体。
“李元昊,恐怕你还不知道,张开地也是我的朋友啊!杀了他,你们的报应也该来了!”
————
一夜无事,就算是李时珍也丝毫没有说出自己少了一瓶药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贾诩看破不说破,平时也时常去李时珍的地方去看看,两人是心照不宣。
不论是瘟疫之毒还是毒药见风倒,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这种情况下,急是没有用的。
三天,李元昊的休战时间已经到了,带着二十万大军,他再一次逼近这城池。
这一次,他把自己最为得意的铁鹞子拽了出来。
三万铁鹞子,气势如虹,镇压这面前的这座残破的城池。
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百姓,只有十八万汉人将士与五六千主动留下的青壮。
局势很不利,甚至可以说是凄惨。
铁鹞子耀武扬威,李元昊亲自在城池之下请战。
城楼上的士卒咬牙切齿,想要把这群嚣张的骑兵全部干掉。
贾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铁鹞子再强,它也是骑兵,坦克可以上城,但战马是撞不倒城池的!
况且,对他来说,这群说不定已经被下药的士卒,几天后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回事。
现在,跟一群即将要死的人计较,有什么意义。
“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咬不了人,羌族,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问什么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