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金贵。”
云潇轻笑一声,看那态度,根本也没把对方真当成是道家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怎么,我这比喻跟你方才的说辞有何区别?
刀子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要喊疼了?”
“你……伱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老道沉迷炼丹多年,本就不擅口舌之争,更遑论他面对的还是云潇这种口头上从未落过下乘的人。
察觉到外面那些围观的各家弟子们投向自己的目光里,已经明显带出了几分鄙夷和厌恶的情绪,
他心中又惊又怒,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自己辩解:
“这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长生不老丹一旦炼成,你可知能造福这天底下多少人?
就像现在的医术,那么多药材,若不是前人们一一试用过,又如何能知什么药材可以医治什么病症?
若真依你所言,那医家中人,岂非人人都是罪大恶极之辈?”
“这跟我们医家有何关系?”
混在人群中的医家弟子们也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来听个热闹,竟还莫名其妙地被牵扯了进来,
顿时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古时神农尝百草,那也是他自己尝了,什么时候掏银子让别人尝过?
后来我们给人医治时,遇到从未见过的情况,也都会与对方说清楚,
对方若是不治,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若是愿意让我们尝试着进行治疗,却还有一线生机。
并且像这样的病人,我们向来都是治不好不收钱,只有治好了才会让对方付诊费的,如何就能与你这等行径相提并论了?”
“就是!”
有了第一个围观者的开口,之后的声音也就顺理成章了许多:
“我也是道家之人,可从我拜师的第一日起,老师就告诉我,道家炼丹术是为利民利己!
倘若为了炼丹,反要伤人,那无疑就是本末倒置,是我道家中人绝对不能容忍的!
今日便是我道家之首在此,也绝对不会为你说上半个字的好话!”
“没错!我们道家才没有你这样的败类!”
“……”
众目睽睽之下,在道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长老级人物,居然被揭露出这样的丑闻,
现场的道家弟子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一个个群情激奋,恨不能直接把那老道开除道籍,
也免得让其他人误以为整个道家全都是这样的败类。
云潇站在老道对面,能够清楚地看见对方面上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然无力,
心知这老东西往后的日子必不会好过,而她也已经成功借此机会,将自己儒家弟子的身份宣扬了出去。
再待着这里,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云潇偏过头,视线落在先前高呼自己也是道家中人的那名弟子身上,
沉吟片刻,她轻扬起唇角,缓步走了过去: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云世子客气了。”
赵长流也没想到那么多人都在喊话,云潇竟独独注意到了自己,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地回了个文人礼:
“在下赵长流,世子唤我长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