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清站起身正准备往里屋走,小海洋已经拉开了房门。
“爸爸,是冯爷爷,我让他上来了。”
听说冯师傅大晚上的也来了,夫妻俩立刻就知道房子的问题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
果然,冯师傅一进门看到他们俩就笑着说了句:“妥了。”
进屋后,看到屋子里还有外人,冯师傅脚步顿了顿。
明显有点迟疑。
陆安清道:“冯师傅,你进来坐。正好,我正说要把我这个朋友介绍给你,以后我们走了就由张锐和你联系了。”
听陆安清说要走,冯师傅很惊讶。
“你们还要走吗?我还说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那房子已经腾出来了,看你们要不要先搬过去住着。
我今天过去看了一下,那房子虽然保持得不咋地,但是临时住住还是可以的,总比一直住招待所强。
这招待所住着多贵啊!”
看出老爷子是真心替自己打算,陆安清和江嘉意都笑了。
一边的张锐插嘴道:“他们俩还要回去工作。我这个发小还在当兵,在他转业前那房子应该都用不上。”
冯师傅这才想明白了,他拍了下头,道:“我说呢!我昨天还跟我老伴说,说你们这俩小年轻可真沉得住气。好好的房子让人家一占两年都不着急,一看就是家里不缺房的。”
听了这话陆安清不由得一阵苦笑。
看老爷子唠叨个没完,江嘉意沉不住气了,问:“冯大爷,你们是怎么把那房子给收回来的啊?是你那几个徒弟出马的吗?
你给我们说说呗,也让我们听着高兴高兴。”
老爷子听了江嘉意的话顿时得意了起来,骄傲地在胸口处拍了拍说:“大爷答应你们的事儿那必须得做到啊!
说把他们撵走,这不,三天都没用就把事儿给办成了!”
陆安清这套房子给沈家霸占了两年多,别说陆安清糟心了,就连张锐,这房子也快成了他一块心病。
别的不说,光为了找合适的换房对象,他见了至少几十个人,去实地考察都差不多走遍了整个老城区。
腿都跑细了。
所以,他们两口子听到冯师傅一家能这么快的把沈家一家子给解决了,也来了兴趣。
四个人支着耳朵听老爷子给他们讲来龙去脉。
刚开始的时候冯师傅其实是想来硬的。
在他看来,一力降十会,任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敢张狂。
所以第一天他带着徒弟推了两辆架子车,一车装了些石子,一车装了些沙土,去到沈家占院子。
在冯师傅出示了房管所开出的证明,说明了这房子现在已经归了他,要求沈家人在两天之内搬家后,那一家子果然就闹了起来。
开始是沈英那两个兄弟闹,结果三两下就被冯师傅的徒弟打趴下了。
沈英当时在家,她还找了派出所的人,可知道真正的房主来了,来收房,人家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就走了。
不掺和他们家的闲事儿。
毕竟,因为当初陆安清去街道上要过房子,后来张锐也到处宣扬要换房的事儿,谁都知道沈家这一家子不地道。
派出所的人也清楚。
只要不闹得太过火,人家才不愿意介入这种事情。
看儿女不中用,沈家老两口就上阵了。
他们又哭又闹,又要撞墙又要上吊的,尽显泼皮嘴脸。
冯师傅不耐烦看他们闹腾,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几个徒弟。
他的那些徒弟也能耐得很,几人也不和这俩老的搅缠,他们直接去了武校边上的废品收购站。
在里面花钱雇了几个拾破烂的,说好了两天内把那一家子撵走,事情成功了就给五十块钱。
要是能提前一天就多给十块,提前半天也给,给五块。
于是,剩下的事儿他们也就只用看着了。
那些人自己嘀咕了一阵子,选出了五个身体强壮的,然后又选了两个病弱和年纪大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杀”到了沈家。
他们可不光是自己去了,还把他们准备卖的破烂也带着去了,一去就直接把那些东西怼到了沈家的正门口……
冯老爷子讲得声情并茂,几个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捧个场,随声附和几句,直捧的冯老爷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难得今天人来得全,两口子就想着干脆今天晚上把这顿饭给请了。
可天已经黑透了,这时候再出去找餐馆有点晚了,所以他们再次将饭局安排到了一楼餐厅。
部队招待所的餐厅虽然面积不大,但因为平时是有可能要招待大领导的,所以厨师的水平不错。
加之食材备得也齐全,即便没有提前预定,想要置办一桌差不多的酒席也能办到。
两口子顺着菜单将餐厅的特色菜全都点了一个遍,最后又加了两个素菜,凑了八菜一汤。
这在现在也算得上是相当高标准的席面了。
张锐两口子不说,冯师傅是真的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安清他们这一家子竟然会这么客气。
饭后老爷子把带来的那两个铺子提前交的租金给了江嘉意,同时还主动询问要不要帮他们找新租户。
毕竟房子很多时候是放坏的,长久不住人慢慢的就荒置了。
张锐和老爷子交换了联系方式,和他约好了交房的时候慢慢谈,然后把老人给送走了。
之后一家三口也准备告别。
在临走的时候,张锐忽然对陆安清说:“刚才冯师傅在的时候我没说,但那套房子我那儿还有一套备用钥匙。
安清,你看你和小江要不要趁这次回来去那房子看一看?
那房子再怎么说也是蒋阿姨留给你的,你应该都没怎么去过吧?
你现在不去看看,以后大概都没有机会了。”
张锐的话说得大家都是一愣。
几双眼睛齐齐地朝陆安清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