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老师腿脚一软，脸色瞬间白了很多。
他双瞳黯淡地盯着顾苏湛，全然不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在打颤，“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开除我？”
扪心自问，他一直都在好好教书育人，虽然确实存在区别对待的情况，但他内心一直都是公平的。
顾苏湛眉眼微抬，平日里温和的声线像是被寒冰冻住，“就凭我有这个实力，就凭你有失师德！”
“你是学生，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指责老师？”方老师怒气冲冲指着顾苏湛的脸，恨不能把他的脸戳出一个洞。
“如果你做得对，我会这么说你？”顾苏湛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怒意，“你的一言一行，难道心里没数？请方老师尽快提交辞职申请，否则将会被学校开除。”
自己申请辞职和被开除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旦方老师被开除，全校师生都会看方老师的笑话。
顾苏湛能给方老师一个写辞职信的机会，已经是宽宏处理。
不再理会方老师的咆哮，顾苏湛自己返回办公室找唐荒。
正好唐荒刚和各位老师谈完话。
从前不愿意教她的老师纷纷希望她能成为他们的得意学生。
啧啧，真讽刺。
没成绩之前，全都瞧不起她。
有成绩之后，全都来对她说好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苏湛走近，将唐荒脸上不屑的表情尽收眼底。
唐荒忙不迭挤出一抹灿烂的v笑，“开心的表情，你跟方老师说什么去了？感觉你俩很不开心。”
顾苏湛没什么情绪地转移话题，“你觉得曹老师如何？”
如果不行，他会向学校换掉A班的班主任。
“很好啊，非常好，这是我进入这所学校以来，遇到的最好的一位老师，高中后面的日子能在她的带领下度过，是我的荣幸！”唐荒脱口而出一长串话。
听她这么一说，顾苏湛悄悄松了口气。
她满意就行。
办公室里的曹老师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很强烈的喷嚏。
“最近天气变化很快，曹老师要注意身体啊。”一位男老师友情提醒道。
曹老师笑着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说她。
来学校该做的事已经做完，顾苏湛蹬着自行车载着唐荒离开学校。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顾苏湛侧首问道。
唐荒思索半秒，脱口而出，“想去你的心里。”
顾苏湛脚下踩空，自行车打滑滑了一个圈，唐荒大惊失色地攥住他的衣服，“没事吧？”
顾苏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轻轻咽了一口唾沫，“没事，踩空了。”
唐荒拍拍胸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我的话把你吓到了。”
“怎么可能？”顾苏湛干笑两声。
唐荒下了车，伸手握住自行车龙头，“你坐后面，我来骑车。”
今天来学校的人没几个，顾苏湛微微一环顾，便嗯了一声，乖乖放开两条大长腿坐到后面。
“坐稳了哟，老司机要开始飙车喽！”唐荒蓦然回首，嫣然一笑。
顾苏湛耳朵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