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
钟煜问：“公公，难道您？”
柳公公叹口气：“当年昭帝弥留之际，是让咱家和秦将军伴随左右的。”
昭帝，就是李烨的父亲李珏，是一名勤于内政，体恤百姓的好皇帝，但也不是很长命，没到四十就去找祖宗报到了。
他的病其实也是操劳过度，听宫里人说是咳血，日益消瘦，死前还在批阅奏折。
“公公，奴婢斗胆猜测。”
“嗯，说吧。”
钟煜拱手后说：“当年昭帝是托孤于您和秦将军，希望你们辅佐先皇，他知道先皇不喜政务。”
柳公公点头：“是的，昭帝知道先皇的性格，所以他把虎符交给了秦将军，让咱家拟旨，还告诉咱家，一定要和秦将军好好教导先皇，让他多注重点政务。”
说完他轻声一叹：“刚开始先皇还听得进去，他又对咱家这从小的玩伴非常信任，一开始还有注重点政绩，看到他的样子咱家内心是高兴的，可…………哎，奸臣当道，奸臣当道啊。”
钟煜作揖说：“公公，奴婢明白了，先皇一开始的表现是因为虎符在秦将军手里，他不得不假意妥协，迷惑您跟秦将军，然后和东方宇及一众奸臣陷害将军，收回虎符。”
苏公公嗯了一声：“是的，就是这样的，当时他陷害了秦将军，朝中很多大臣跪在殿前三天三夜，希望先皇收回成命，咱家也跪在他面前恳求，可先皇不听，他骂咱家，说咱家不帮自己，还替一个外人说话，他竟然说秦将军是外人，难道他不知道吗，没有秦将军，就没有当时的炎国，当时外敌最怕的就是秦将军，秦将军不战屈人之兵的战役比比皆是啊，他竟然为了掌管兵权杀害了他。”
说着说着，苏公公的眼眶开始红肿。
“当时咱家也耍了小脾气，在将军被满门抄斩后，一段时间不理他，是他哄了很久，咱家才和他说话的。”
钟煜听到这里浑身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不是，你用哄这个字，你要表达什么啊，草了，难怪李烨老婆那么少啊。
秘闻啊，这他喵的妥妥大秘闻啊。
他赶紧假装听不懂，拱手说：“公公，后来呢？”
“哎，已成定局，秦将军也活不过来了，咱家就求着他多多处理政务，他一直在咱家面前说好，却！！！”
柳公公叹口气说：“最后一次他御驾亲征，那时候炎国国库已经没钱了，他不听咱家劝说，一意孤行，甚至还到处抓人参军，无论男女老少都要，他说，只要这次他赢了，炎国就会有钱，还誓旦旦跟咱家说，这次回来，他不再征战，他要勤于内政，做个好皇帝，让炎国的百姓生活在欢声笑语中。”
钟煜道：“公公，奴婢听闻，那次您没陪着他去。”
柳公公点头：“咱家很生气，因为他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咱家每次都被他那花言巧语蒙蔽，一次又一次，咱家累了，咱家也不管了，就跟他说他自己去吧，咱家帮他处理政务，而他根本就一心想着出征，没有看到咱家脸色的不悦，立马同意了，咱家当时真的心好冷，好凉啊。”
他突然掩面哭泣：“咱家当时就不该耍脾气，咱家当时就应该跟着，只要咱家跟着，他就不会被暗器所伤，不会中毒身亡。”
钟煜看到他那小女人的姿态，确实有点不知所措啊，真太辣眼睛了。
柳公公抽出丝绢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而那东方宇及一直说是秦将军的旧部所为，但咱家根本不相信，根本不是秦将军的旧部，他只是在找借口，找清理秦将军旧部的借口，他的目的是为了…………虎符。”
钟煜假装问：“丞相想要先皇手上的虎符吗？”
柳公公摇头：“不是的，先皇手中的虎符是他自己做的，真正虎符早就在秦将军回京时候让心腹带走了，当时他想杀害秦将军，是咱家跑去告诉秦将军的，咱家希望他别回来，可秦将军就是死脑筋，说什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在圣旨到后，接过圣旨就带着一家老小回来了，哎………………！”
钟煜叹口气，他觉得秦书名很傻，跟那时空的岳将军一样，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公公心灰意冷，来到内仆局，不问朝堂事对吗？”
柳公公点头：“咱家本来想随着先帝去的，但皇上还小，咱家不忍皇上成为傀儡，咱家要看着皇上独揽朝政的一天，咱家不能说，只能自己去做，自己去守护皇上，所以咱家必须离开朝堂，麻痹他们。”
这么说的话，钟煜已经知道了，柳公公不是谁的人，他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帮的同样是皇上。
“公公，您为什么不去和太长公主？？？”
柳公公摇头：“太长公主吗，咱家不想，而且太长公主她不喜咱家，因为她撞见过…………”
柳公公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道：“小煜子，皇上还小，但他才是正统，咱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钟煜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公公，奴婢一直心中有些许不解，苏贵妃的事情，公公是如何得知，还有没有人知道？”
“知道的都被咱家杀了，如果让咱家得知再有人知道，小崽子，咱家会很生气，咱家会…………”
我去！
钟煜赶紧跪下：“公公放心，奴婢不会说的。”
“嗯，咱家相信你了，苏贵妃之事是咱家来到内仆局后得知的，当年那个假太监就是躲在马车底下来到内仆局，在这里包装成太监进入苏贵妃的寝殿。”
原来是这样啊，钟煜明白为什么李烨会发现苏贵妃怀孕后笃定她出轨，明摆着嘛，他知道自己没碰过苏贵妃，怎么可能怀孕嘛。
但好像不是啊，皇后不是生了李骅吗，难道李骅不是。
不对，柳公公说李骅是正统，而且李宁霜也是李烨的女儿，证明李烨还是有和异性接触的。
想不通，钟煜也不去想了，这种烧脑宫廷剧，吃瓜就好，不用去了解那么多。
现在事情已经快明朗了，看似多方势力在博弈，其实最终只有两股，看似对弈的三股其实目的是一样的，只是他们都不了解各自为战而已。
那如果把三股势力这层纸捅破，会不会拧成一股，而这股力量一旦出现，东方宇及根本无法去撼动，要是三股势力自己打起来，那东方宇及完全就是渔翁啊。
如果自己作为枢纽，加快他们拧成一股呢？
不行，先等等，自己不能这么快自爆，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再来做打算。
“公公，那您的意思是，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
柳公公摇头：“想啥呢，就你跟咱家两人可以办到吗，咱家这些年也培养了一些人，都是小太监和小宫女，别小看他们哦，每个都是武者，可以说你的能力是最低的。”
“奴婢这才刚来嘛。”
柳公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在钟煜脸上轻轻滑动。
脸上传来的感觉直接把钟煜吓傻了。
草！
死阉人，我不弯，你别这样啊。
柳公公满脸柔和说：“小煜子。”
那声音，那公鸭嗓，那眼神，钟煜真害怕了。
柳公公可是天人境界，如果他用强，自己反抗不了啊。
“公公，您有什么吩咐。”
柳公公道：“小煜子，咱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咱家给你样东西。”
他把手从钟煜身上拿开，起身向着柜子走去。
看到他转身，钟煜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