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宇航等人在家里举杯庆祝的同时,范雨萱和高大力已经来到了许亚丽的面馆附近。如今面馆已经关停,面馆服务员和伙计不知了去向。但是两人发现,在面馆门前的街边上出现了一个小贩。小贩正在摆摊做生意。他做的是小百货生意,摊子上摆满了各种小商品,有小儿的玩具,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系列,梳子和小镜子,香皂和剪刀菜刀之类。以及一些美观的西洋玩具等等。
高大力道:“麦夫人,你看那小贩年纪好像不大,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呢。我觉得此人有问题。要不要上去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
范雨萱道:“应该是军统或者日本人的细作。我们过去看看,顺便买些小商品。”
高大力:“可以吗夫人,他不会怀疑我们吧。”
范雨萱:“已经怀疑了,不然老盯着我们干什么。”
“嗯,有道理。”高大力撇下嘴道。
范雨萱:“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实在觉得此人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就毫不犹豫杀了他。”
高大力嗯了一声,慢慢朝那摊贩走了过去。范雨萱紧跟其后。
范雨萱的一只手伸进袋子里抓住了手枪柄。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发现此人有些面熟,好像在何处见过,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于是在心里做好了充分的防范准备。
那个人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头戴一顶白色鸭舌帽,身穿一件蓝色西装,脚上套着一双擦得油光锃亮的黑色皮鞋。根本就不像摆摊做小生意的人。明显有问题。那么此人到底是谁,这身装扮是不是太明显了。好像是在刻意暴露自己。他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种种疑问,范雨萱和高大力慢慢来到那摊贩的货摊面前。
那人的脸有些白皙,一双手指细长白净,更不像是摆摊做生意的。
高大力道:“夫人,你想买点什么。让这位小哥给你挑吧。他摆摊做生意,应该知道女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那人道:“哦,当然。这位夫人请看需要些什么。随便挑。我看夫人的气质不俗,应该是有钱人买的太太。我这里还有一款高档的水粉,刚从巴黎进口的。只是价钱有点贵。夫人绝对消费得起。”
说完弯腰去拿放在地上的包。
高大力拔枪顶在他的脑袋上道:“想干什么,把腰直起来。快点。”
那人没想到高大力拿枪顶着他的头,吓得脸色都变了,道:“高科长,你这是干什么。”
高大力诧异道:“你认识我吗?”
那人道:“桐城最有名的侦探谁不认识。”
高大力神色严峻地盯着对方:“那你认识我身边这位太太吗?她是谁?”
那热把目光转到范雨萱身上,道:“认识,她是麦局长的太太。”
范雨萱道:“小伙子,你认识我。那么我问你,你又是谁呢?我觉得你有些面熟,似乎在何处见过。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装扮成这样来这里摆摊,太扎眼了。”
那人道:“嫂子,你先让高科长把枪放下来我们再谈行吗?”
范雨萱吓一跳道:“什么,你叫我嫂子,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哎呀,婶子,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你侄子范小小啊。刚从江西逃难过来。想去找你,听说你疯了,所以没赶去。”
“啊,你是范小小。我好好看看确认之后再说。”
范雨萱吃惊之余,让高大力放下枪,凑到范小小面前瞧来瞧去,最后一拍脑门道:“果然是范小小呢。高科长,他是我侄子,应该没有问题。”
高大力还是不太相信范小小是好人,盯着他审视良久,不太甘心地把枪收起来道:“范小小,我警告你,如果敢骗我,老子一枪崩了你。”
范小小道:“高科长,你别吓唬我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既然能跟婶子走一起,就说明你不是坏人。你不会杀了我的。”
“你....”高大力无奈地叹息一声。
范雨萱道:“小小,你不是随家人去江西了吗,怎么一个人来桐城了。”
范小小道:“婶,别提了,爸妈都给日本人杀了。妹妹也被日本人抓走了,我四处寻找没有找到,之后日本人又在搜寻我的下落,没办法,只好伪装成难民逃到这里来找你。谁知道麦长风那王八蛋把你关屋里了,还说你的精神出了问题,我就不敢去找你。就从一个摊贩手里买下这些东西,来这里摆摊了。”
高大力:“你是刚来的吧。来几天了。”
范小小道:“来了快一月了,一直在出租屋呆着没敢出门,今天是第一次出来摆摊。”
高大力道:“难怪你这副样子不像是摆摊的。穿着太客气了。”
范小小道:“高科长,我不像摆摊做生意的吗?我在江西的时候跟父母做的可是大生意。挣了不少钱。光我一个人的积蓄就有这个数,三十条小黄鱼。”
范雨萱没有说话,她知道范小小没有说谎,范小小的父母就是去江西做大生意的。家里底子厚实。只是范小小说他父母被日本人杀了,妹妹被鬼子抓去了。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于是把高大力拉倒旁边说了几句什么。高大力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范雨萱道:“放心吧高科长,我不会有事的。小小是的亲侄儿,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高大力道:“行,我相信你的眼力。那我就告辞了。”
范雨萱道:“先别走,护送我和小小去麦府再说。”
高大力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范小小在范雨萱的劝说下同意跟她去麦府居住,边收拾摊子边道:“高科长,如果你能保证我和婶子的安全,我给你一条小黄鱼。”
高大力摇手拒绝:“我是一身正气的警察,绝不受贿。你那个钱还是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范小小道:“高科长,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好警察呢。”
高大力帮忙收拾着摊子,一边盯着范小小冷笑:“别拍马屁了,你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实话说我对你还是不太放心。住到麦府之后千万别乱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是,一切听从高科长的指挥和安排。”范小小有些得意地笑着。
范雨萱一直在盯着亲侄子没有说话,她在想范小小这次来桐城找她绝对还有别的事情。回到麦府之后在找她细问吧。琢磨到这里,范雨萱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至少她能感觉到范小小的心眼没有变坏,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侄儿。
收拾妥当之后,范雨萱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让范小小把这些货物还给以前的那个摊主。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范小小。范小小惊讶地看着她,使劲摇头,表示这些货物花了他不少钱买来的,不可能就这么白白送回去。高大力也觉得不太妥,建议先把东西带去麦府再说。范雨萱琢磨之后觉得有道理,想也没想同意了。但其实她刚才的建议纯粹是在试探范小小而已。范小小的反应明显很意外,这就增加她对他的信任。
高大力一路护送范雨萱和范小小回麦府。担心遇上川岛英子和水嶋,绕道过去。好在路上十分安全。没有遭遇鬼子兵的盘查。川岛英子和水嶋已经带人赶去日本兵被杀的地方了,不在这一线。所以就很安全。
来到麦府外面的街道上,高大力把管家喊了出来。范雨萱和范小小站在门口等候。麦长风带徐云和王嵩去外地没有回来。暂时不会引起人怀疑。
管家从大门里出来道:“夫人,你回来了,这位小伙子是谁啊。”
范雨萱道:“他是我侄子范小小。小小,叫叔叔。”
范小小赶紧跟管家打招呼道:“大叔好。“
管家上下打量着范小小,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把他带进去了。
范雨萱来到高大力身边道:“高科长,谢谢你一路护送,进去坐坐吧。”
高大力道:“不了,我得赶去命案现场了,如果迟迟没有出现在川岛英子面前,将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范雨萱觉得他说的很在理,不再强留,放他走了。
高大力走了几步回头盯着范雨萱的背影,笑笑,加快脚步朝城东南方向赶去。
可是走了不远,一个警察着急忙慌地跑过来道:“科长,你去哪里了,局长四处找你不见人。”
高大力吃了一惊道:“局座回来了。他不是去外地办事了吗?”
那警察道:“回来有一会儿了,我听局长那两个跟班说,局长在路上遇到了伏击,差点被打死。不得已返回来了。现在正在局里等你呢。”
“啊,原来局座途中遭遇了伏击,折回来了。那他回家了没有。”高大力感觉有些悬了。
那警察道:“局长返回来之后直接去了警察局,不曾回家。”
“哦,知道了,快走,带我去见局长。”高大力有些放心了。
那警察道:“科长,我听一个兄弟说,你和局长太太去过城东南大街。对吗?”
高大力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谁说的,告诉我,他是谁?”
那警察道:“新来的,我不太熟悉。”
高大力担忧起来:“你去把他找来见我,就说我想重用他。哦,这件事别对任何人提起,局长面前也不能说。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你好吧。”
“是,科长,我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