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出师未捷
按照老杨给的地址，贾似道先是打车先到了古玩街的边上，在街口的水果摊买了点苹果，然后寻摸着到了巷口，往里走去。整条小巷看着有些冷清，老太太的房子，又在小巷里的最深处，独门独院的，大门上的漆也已经有些斑驳，让贾似道感觉到一股子清冷。即便是在夏天里，也有了那么一丝凉意。
伸手去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院子内，却没什么反应。
莫非是老太太出去了，还是说没听见声音？贾似道犹疑了一下，用力推了一把，门倒是‘吱呀’一声开了，却没见着里面有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先进去看看呢，边上的一户人家，倒是紧跟着打开了大门，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看着贾似道的举动，微微一愣，问了句：“你是来找洪奶奶的？”
“呃，是的。可是，似乎家里没人。”贾似道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拎着的苹果，这会儿，心下倒是很庆幸起来，若没有这礼物做掩饰，还不知道人家邻居咋想呢。
许是看着贾似道态度还不错，又是本地口音，那妇女应了一句：“这个时间，洪奶奶一般都不在家，应该在小区的老年活动室那边。……对了，小伙子，你是洪奶奶什么人啊？这几年，可没什么人来看望过老人家。”
那语气说着，着实有些不善。如果真是亲戚什么的，这么久都不来看，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更何况，贾似道还是本地人呢。贾似道思绪乱转，心下一动，便说了句：“阿姨，您看啊。是这样的，我一个外地的朋友，上一辈的人，和洪奶奶呢，有点亲戚关系，属于远房了。但是，一直都没怎么联系，前阵子。刚得到洪奶奶在临海的消息，还是一个人住着，就托我先过来看看。这不，……”
说着，贾似道一摊双手，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来。
“哦，有点印象，难怪前几天。还有人到处打听洪奶奶来着。”中年妇女想了想，也便释然了，“那你去活动室那边看看吧。老人家怕寂寞，经常在那边待着。”
“行！”贾似道把大门给重新关好，转身离开了。不过。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透过门缝，贾似道可以看到院子里地房门，门前的那台阶上。间隙中冒出了几棵青草，看上去，像是没什么人打理一样。而就在这台阶的边上，不知道是原来的石板太短，还是后来缺了一角，此时，却是搁了一块方型的瓷砖，刚好有一个台阶那么高。青花的颜色，给贾似道留下了颇深的印象。
用青花瓷来做砖头？恐怕是现代品吧。只是那一抹蓝色，刚入眼那一会儿，给贾似道感觉很是玄妙，总觉得那玩意儿的颜色有点儿眼熟。不过，贾似道寻摸了好久，也没有想到古代某个时候，有过瓷地砖地出现。即便是到了现在这年头。把瓷砖烧出青花的花纹。也大多是薄薄的那种贴在墙壁上的类型。这方方正正的，和明国年代的那种大砖头一个型号的青花瓷器。还真不多见。
贾似道挠了挠后脑勺，没想明白，干脆就不去想它了。
出了小巷，往南边走一段，应该就是那中年妇女所说的老年活动室了，属于古城区开办地，里面的设施什么的，全部都是免费开放，毕竟，这古城区靠近古玩街这一侧，所居住的，也基本上都是老年人。贾似道以前的时候，就曾在古城区地临海中学上的初中，对于老房子区域这一带，条条道道都清楚还说不上，但几个大的出名的场所，还是略知一二地。
就好比在紫阳街道上，就有个鲁迅的纪念馆，贾似道还曾参观过呢。
只是相对于贾似道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这一带的环境，无论是房子，还是街道，都显得太古旧了一些，知道是知道了，也不会常过来走动。
正想着呢，阿三一个电话过来，兴奋地说着，他现在在半岛会咖啡会所，刚联系到了一个加工厂的老板，似乎是打算转行，正琢磨着要把厂子给盘出去呢，让贾似道马上就过去，见个面。贾似道看了看手上拎着的苹果，再看了眼不远处的那老年活动中心，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两相权衡了一下，调头就走向边上的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见到阿三地时候，他还在兴奋地中，在阿三的眼里，这回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贾似道不是想要租个厂房吗？阿三联系的那老板，以前就是经营艺术品雕刻的。当然，不是那种露天的石雕又或者城市园林塑雕一类，材料上倒是不分石料、木料、塑料之类的，都有。但却是走的小巧精细地路线，尤其以木雕为主。
一直以来生意都还不错。最近木料地价格涨了，利润薄了，便准备与人合伙，在省城搞个宾馆。临海这边的厂房，空着也是空着。贾似道闻言，也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个好机会了。
那老板看上去年纪不大，三十来岁，为人也还不错，本地人，和阿三以前竟然就相熟，三人坐着，先是一阵地闲聊，喝点咖啡，或者开水，点了一些干果。贾似道问了一句贵姓，结果也姓卫，差点没把贾似道给呛着。难怪阿三的消息如此之迅速了。
贾似道的眼神在阿三的身上打量了好久。阿三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了一下，眼前这位算起来，还是他的一个表亲呢。
这么一来，接着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后，贾似道跟着一道去看了看厂房，位置有点偏，在城东的郊区，不过，这一片市里正在全力开发，光是地皮，只要压上几年，价格就可以翻倍儿地往上涨！贾似道原本的打算还准备把厂房给买下来的呢，这下子倒是彻底地死心了。
厂房的规模一般，房子也比较新，呈长方形，长有近三十来米，宽在五六米左右，共两层，白墙，平顶，全部水泥结构，倒也结实，至少租下来之后，贾似道不用太过担心安全问题了。一层的空间里，许多雕刻的设备什么的，也还留着，看上去似乎是刚歇业不久。
“怎么样？还可以吧？”阿三看着贾似道尽是瞧来瞧去的，神色颇为心动，便在一旁有些得意的问了一句。
“还行。”贾似道点了点头，没有必要说些违心的话。再说了，他也需要尽快地把地方给挪腾出来，若不然，等到明天或者后天，那巨型的毛料，也就该到了，别弄得到时候没地方放，却是要花费一番周折。
“不过，是不是太大了点儿？”贾似道寻摸着，自己切石解石，其实用不着这么大块地儿。难道要和盈江的周老板一样，来个大批量的翡翠毛料的经营？即便是贾似道想，这在临海这样的地方，也没这个市场需求呢。
按照贾似道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找个小型的厂房，甚至是那种三两间房子连在一起的那种。要知道，这样的厂房，在临海还是比较多见的。有些民营企业，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是把自家新房的一楼，折腾出个厂房的模样来呢。
“还好吧，你想想，如果找间二三十平米的房子，就你准备引进的那种切割机，估计，光是这么一台放置进去，就占了不少空间了。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再放几块毛料什么的，肯定显得拥挤。”阿三在边上，说道，“再说了，你又不是切割出来之后，马上就能转手出去的。我想，既然你真准备在赌石上玩了，以我的了解来看，以后啊，这里堆放的毛料，不会少。”
“那倒也是。”贾似道琢磨着，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呵呵，小贾，阿三也和我说过了，既然是玩石头的，至少还得准备几个保险箱吧？尤其是翡翠那玩意儿，如果种水好的话，你甚至还要装最高安全级别的那种，若不然，别看这里围墙什么的，还挺结实，真要有心人想进来，还是挡不住的。”卫老板一直在边上站着，也不怎么说话，这会儿说了一句，算是经验之谈了。
不要说是种水好的翡翠毛料了，就是种水一般的，只要绿色稍微纯正一些，就起码值个几十上百万的，随便丢上那么一块，可都是不小的损失。虽然可以全部存进银行去，但毕竟比不得自己安装一个保险柜来得方便。
没想到卫老板是做木雕生意的，在防范措施上有着深入的见解，也就算了，竟然对于翡翠毛料还有着不少的认知，着实是出乎了贾似道的预料。随即想到卫老板和阿三的关系，心下就释然了。
贾似道考虑了一下，提出租用的时间，至少需要签五年。不然，一年就换地方的话，很多设备装置起来，就不太划算了。卫老板自然是同意，而且，有了阿三在中间斡旋，租给贾似道的价格也还算便宜。好歹是熟人，这么点优势，还是有的。
不过，看着那份合同，再看看卡里的钱，贾似道心头就浮起一个感觉。
没钱的时候吧，总觉得有个几万块，小日子就过得不错了。真有百来万的时候，却又感觉到这么些钱，还是不经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