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曾入内,但一番对话属实令人忍俊不禁。
朱洛都大概能猜到姬景山的表情,肯定是错愕不解,而后咬牙切齿。
毕竟,一个山野农夫把右都督给绑了,肯定兹事体大,闹不好可能要斩首示众。
“走吧,咱们再不出面,这燕飞就要人头落地了!”
朱洛急不可耐,挥手带王相如进入大牢。
果然,姬景山正咬牙切齿,将手伸向烙铁,准备将字烙在燕飞身上。
“且慢!”朱洛摆手阻止。
“恩?这位公子,又见面了,怎么你也被抓来了?”
见朱洛跟个身着轻甲的将领入内,燕飞下意识的眉头皱起,以为他也被抓了。
“休得无礼!”
王相如,姬景山异口同声道。
什么情况啊这是?
燕飞顿时傻了,不就叫了句公子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呵呵,燕飞兄弟,朕稍后在于你商谈!”
朱洛笑笑,也不避讳燕飞,当即抓起姬景山的手,不由得分说向外拖拽。
“陛下,您慢一些,抓着微臣成何体统啊!”姬景山一脸无奈。
两人离开大牢,只剩王相如留在原地照看。
看着燕飞,他下意识不断摇头,眼神像盯着傻子一样。
“这位将军,咱们又见面了?”燕飞自来熟般打起招呼。
“是又见面了,你这莽汉倒也是有趣,来京城没几天,祸事倒是惹了不少。”
王相如忍不住调侃。
先打了户部侍郎的公子,又用陷阱捕了中军营的右都督。
单看战绩,这小子未来十年,都很难有人出其左右了。
“嘿嘿,俺哪知道是什么都督,还以为是野兽呢,没想到是个大活人!”
燕飞哈哈大笑,好一阵之后,才想起来有些不对,好奇的问道:“将军,刚才那公子究竟是和身份,莫非是哪位王爷?”
身为山中猎户,在他的眼里,王爷已经是顶天的身份了。
结合朱洛能让将军随行,连拷问他的大官都要听话,这身份倒也说的过去。
“唉!你这山间野人还真是混账,普天之下哪个王爷敢称呼自己为朕?”王相如一脸哭笑不得的提醒道。
“什么称呼自己,不就是……”
燕飞笑容凝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相如。
王相如轻轻点了点头,证明了他的猜想。
“轰!”
燕飞如遇雷击,仿佛五雷轰顶一般。
天啊!
之前以为顶天是个王爷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九五之尊!
那自己岂不是……
燕飞被吓得双腿发软,还好有枷锁戴身,不然恐怕要直接跪在地上了。
“恩?你这家伙又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表情?”
朱洛折回,正好看到这一幕,脸上写满了疑惑。
接着,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王相如。
接触到这眼神,王相如赶紧识趣的偏头。
靠!这家伙怎么管不住嘴呢!
朱洛一阵无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作罢。
毕竟,只是说出自己身份而已,也不算犯了什么过错。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提前说吧。
“草,草民,参见陛下!”燕飞惊恐的吞了吞口水。
谁能想到,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公子,竟然是一国之君!
还好没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呵呵,燕兄,这不像是你风格啊。”
朱洛调侃一声,而后摆了摆手,示意姬景山松绑。
由于是刑部大牢,也就不赐座了,直接带狱卒休息用的座椅上,两人面对而坐。
这恐怖的压迫感,令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别紧张,朕虽是天子,但抛开身份也是普通人嘛。”
“再说,你与朕曾经并肩作战,不需要如此拘谨,咱们就抛开身份畅谈就是了。”
朱洛毫无架子的开口道。
“那草民就有话直说了。”
稍作平复,燕飞一脸无奈,赶紧开口道:“此事真怪不得草民啊,谁知道,那个什么都督,好好地大路不走,非要往我的陷阱里跳?”
“扑哧!”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一阵忍俊不禁。
特别是王相如和姬景山,都死死捂住嘴巴。
想笑,实在不敢笑出声来。
堂堂一个中军营右都督,被个山野村夫用陷阱给擒了。
这话说出去,岂不是损伤大明颜面?
“哼!擒了我大明都督,你小子还不知足?”朱洛装作恼怒的模样。
“陛下,草民错了!”
闻言,燕飞被吓的不轻,赶紧跪地请罪。
“好了,朕也不是真要怪罪你的意思,你先起来。”
朱洛笑着抬了抬手。
“其实你此举,也正好侧面帮朕,佐证了朕的猜想。”
“堂堂中军营右都督,竟无法躲避陷阱,武举选材一事,刻不容缓!”
说完话,他又是一阵痛心疾首。
通过此事,能清晰地感受到,如今大明各处都腐烂至极。
今天一介山野村夫,都能抓捕一位五军营的都督。
谁敢保证,明天会不会有人,闯进禁宫砍了朱洛的脑袋?
别忘了,曾经就有个叫张差的家伙闯进后宫,差点把还是太子时候的朱洛乱棍打死!
“陛下,那此人该如何处理?”姬景山赶紧问道。
听到询问,朱洛也不禁有些犯难了。
无罪释放?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毕竟,伤的是个朝廷命官,又被抓个正着,目击者太多了。
“这样吧,重打三十大板,其他的责罚就免了吧。”
“陛下,此举是不是有些难以服众……”
姬景山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这处罚太轻了,若是传出去,朝廷的颜面何存?
“就这么去办吧,要按以往的规矩,又要张贴告示游街示众。”
“如此一来,不是能不能服众的问题,恐怕这中军营连带着朕,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朱洛不容拒绝的开口道。
“臣,遵旨!”
姬景山点了点头,摆手叫来两个狱卒,将燕飞拖了下去。
很快,燕飞便被拖了回来,他的身体素质极好,受了三十大板,也没看出任何不适。
反倒是行刑的狱卒,都累的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好了景山,这人朕就带走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去办吧。”
“若是那陆亨心有不悦,想要问责的话,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朕,朕还想问问他,是如何被陷阱捕获的!”
朱洛神情睥睨,又对后续的事做出安排。
若是这陆恒是个识趣的家伙,那倒是也不错。
但,此人若是一根筋,那就要好好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子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