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
国师回了一句,拉起苏栩就往外走去。他的住处就在二皇子府的隔壁,是一座三进的大宅院。
苏栩跟随他跨入院子,便被院子里摆放着的,几十口大大小小的缸吸引了目光。那些缸,有的是用盖子盖着的,有的则没有盖,各种各样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充斥着整个庭院,令人闻之作呕。
院子里的下人皆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重复着手里的活计。
见此情形,苏栩内心生出些许恐惧,可一想到只要自己坚持下来,就能变得比苏楠和苏槿都厉害,她咬紧牙关,将那股恐惧压了下去,跟随国师进了屋。
两人刚踏入屋内,就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迎了上来,恭敬地对国师道:“师父,您回来了!”
“嗯,这是府里新来的药人,先带她下去饮血酒,而后让她去除秽池泡上两个时辰,晚上我要用她来试验新药!”国师指着苏栩,吩咐两个弟子道。
“是,弟子遵命!”少年转头看向苏栩,示意她跟他们走。
“什么是血酒,除秽池又是什么东西?”苏栩好奇地问。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乖乖跟着他们,他们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国师叮嘱她一声,自顾自走了。
苏栩跟着两个少年,来到一个摆满了各色药瓶的房间,其中一个少年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她。
“喝了它!”少年对她道。
“这是什么?”苏栩看着那碗颜色不太好看的东西,问他们。
“你刚刚没听师父说吗,不该问的别问。”少年不耐烦地回她。
苏栩接过碗,忍住胃里的不适,张嘴将它一饮而尽。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饮下了这碗用国师血液为引的所谓血酒,她就会逐渐丧失自己的思想。往后她所有的行为,都会遵照国师的指令,他让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但凡有半点反抗意识,就会遭到药物的反噬,非死即伤。
见她将血酒喝完,两个少年又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浴池,里面泡了许多药材,浴池上方还蒸腾着阵阵雾气,可见水温是极烫的。
“将衣物脱了,进去沐浴!”其中一个少年对她说道。
“这……”苏栩看着眼前的二人,有些为难。
即便她脸皮再厚,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当着男人面脱衣服这种事,做起来多少有些难堪。
“不过是个药人而已,有什么可害羞的!”少年不屑地说完,转身出了屋。
药人在他们眼中无性别可言,就如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工具一般。
苏栩哆嗦着手,将身上的衣物除尽,缓步进入了浴池之中。浴池的水看着很热,实际水温却刚刚好,苏栩靠在池壁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很快便有了困意。
待她再次醒来,她已经被放置在了一张宽大的石床之上,身上只覆着一张薄薄的锦被。
床边的桌案上,已经燃起了烛火,烛火的旁边,还放着几个小巧的瓷瓶。
随着门“吱呀”一声响,国师只穿着一条亵裤走了进来。
苏栩此时若是还不明白会发生何事,她就是傻的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软弱无力,一点劲也使不上。
“你、你要干什么?”苏栩原本质问他的话,说出口却成了娇声软语,让人感觉她是在故意勾引他。
“当然是带你体验人间极乐。乖,将这个药丸吃下去,它能让你忘掉一切烦恼!”
国师从其中一个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入苏栩的口中。
苏栩将药丸咽下去,身体立即如同着火一般热起来,她将身上盖着的锦被踢开,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国师爬了过去。
国师苍老的双手抚过她娇嫩的身躯,眼中淫邪之光更甚。
“多少年没有见到如此年轻鲜嫩的躯体了,人间圣药也不过如此!”
国师此人,无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多大年纪。
只有他的弟子们知道,每隔十年,他就要用一个处子之身,来采阴补阳。不然的话,他的脸会如同手一样,变成他原本的模样。
这一晚,苏栩从一个懵懂无知的花样少女,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药人。第二日醒来,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了。
而同一晚,远在千里之外的二夫人徐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的女儿苏栩,正被一只面目狰狞的怪兽抓着,眼瞧着就要被吃掉。
“不、不要!栩儿、栩儿快跑!”
徐氏吓得大叫起来,这一叫,将她从梦中惊醒,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伸手一摸脑门,才惊觉自己早已出了满头的汗。
“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二老爷苏凌风被她吵醒,不满抱怨道。
“老爷,我刚刚梦到咱们栩儿了,梦到她被一只野兽抓着,马上就要被吃掉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定是这些时日太过想念栩儿了。不如这样,明日休沐,我陪你去一趟大悲寺。听闻那里抽签十分灵验,他们的住持智行大师解签也很是厉害,咱们去给栩儿抽个吉凶。”苏凌风见妻子是因为思念女儿做了噩梦,也不忍心再责怪她,对她如此说道。
“好!”徐氏闻言,欣然应下。
第二日一早,苏凌风便带着徐氏出了门,直到未时才回府。
“小姐,听说今日二老爷带着二夫人去大悲寺替三小姐卜吉凶了!”苏槿在屋子里练字,丫鬟春雨为她送来一盏茶,而后对她说道。
“哦,可卜出来了?”苏槿漫不经心的问。
苏槿暗想,苏栩被掳去西梁,若是愿意在苏楠面前伏低做小,不与她对着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还跟在京都一样的脾性,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听二房的下人们说,二夫人抽了一支大凶之签,签文上写着‘如履薄冰’四字。寺里解签的高僧让她不要对三小姐再抱希望,说她这辈子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