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不必担忧,为夫始终相信邪不胜正,他们靠歪门邪道是走不长远的。那个苏栩,下次见了还是避着她些,我怕她出其不意伤你。”
“嗯,我总觉得那个西梁国师与常人不同,时常给人一种诡异之感。苏栩的身上发生的事,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好了,不说他们了,咱们还有许多信要看。槿儿快将这封信拆开,看看里面写什么了。”
苏槿为了避免再次场面失控,从穆宸泽腿上下来,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穆宸泽想看的那封信,拆了开来。
“云晓已经下令让临近岭南的所有府衙,看住通往岭南的路口,禁止往岭南运送米粮等物过来。夫君,此事定是云晖告诉他的,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因为册立太子之事而反目,还联起手来对付咱们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嗯,如此看来,那枚令牌咱们还得早点给安远侯送过去,省得云家三兄弟接连对咱们出手。”
“如今岭南的囤粮已经够吃上几个月的了,接上今年的新粮应当问题不大。”
待夫妻俩将桌案上的所有书信看完,已经是巳时末了。
穆宸泽挑了几封紧要的信件回了,才与苏槿一起返回他们住的院子。
穆宸泽将玉佩里的令牌取出来,递到苏槿手里:“槿儿,明日就将这令牌给安远侯吧。反正你那枚还在,即使他真扳倒云家人坐上皇位,咱们还可以以他伪造令牌为由,令她下台。云家人如今已经开始封锁道路,还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想要岭南安宁,必须得有人牵制住他们才行。”
“为了不让师父她们涉险,只能如此了。我担心此次让他得逞之后,往后他还会提出别的更过分的要求,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已经写了信给高叔,让他去桃花庵将此事告知静安师太。若是还有下次,她们定然会有应对之法。”穆宸泽安慰苏槿道。
“好,明日我便将令牌交给苏力。”
第二日一早,苏槿便独自去了容州府衙旁的君临客栈,找到了住在那里的苏力。
苏力见苏槿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令牌弄到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大小姐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也不枉费侯爷疼您一场。小的这就返回京都了,大小姐多保重。”
岭南刚经历了一场大旱,物资奇缺,吃的东西只能勉强果腹,与京都的生活自是无法相比,能早点回去,苏力自是求之不得。
“回去转告侯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若是敢动我师父她们,我定会找他偿命!”
苏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苏力也没有在容州多做停留,当天便返回了京都。
从君临客栈出来,苏槿情绪有些低落,正慢悠悠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却不料才走出几步,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师父,我总算找到你了!”
苏槿闻言,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她以为远在京都的周羿安。
“周小侯爷,你怎么跑岭南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的是我!为了来岭南寻你,这一趟我可吃了不少苦头。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周羿安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脸。
“没看出来!”苏槿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仍然跟在京都时一样白净圆润,实在看不出他有半点吃了苦头的痕迹。
“不是吧,我明明瘦了这么多你都没看出来,你是不是忘了我原来什么样了?”
“咳……你千里迢迢跑来岭南干什么?”
“你当初答应过我,只要我将你让我读的书读完,你就答应让我拜你为师,跟你学功夫的。我此次,正是为拜师而来。”
“哦,听你的意思,那些书你都读完了?”
“嗯,任凭师父考校!”周羿安信心满满地道。
“好,那就跟我去西江镇吧,我们如今住在那里。”
苏槿与周羿安回到西江镇的时候,已是申时许,穆宸泽刚从码头那边回来,正在门外等着她。
见到跟在她身后的周羿安时,他瞬间拉下了脸,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还需不需要装傻。
“夫君,今日在容州府碰上了周小侯爷,我便将他一并带了回来。”
苏槿早就忘了穆宸泽在周羿安面前是个傻子的事,下意识对他说道。
“周小侯爷来我岭南做甚?”
穆宸泽觉得在他面前已经没了装傻的必要,将苏槿拉至自己身后,冷声问周羿安道。
“我是来拜师的。苏大小姐还不是定王妃的时候,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将她规定的那些书读完,通过她的考校,就让我拜她为师的。”
“哟,身为京都纨绔之首的周小侯爷居然也会读书了,倒是让本王有些意外。不如跟本王说说你都读了哪些书?你一个男子,拜她为师不合适,还是本王来考校你。考校通过,本王收你为徒,怎么样?”穆宸泽皮笑肉不笑,看向周羿安的眼神意味不明。
周羿安原本并不想答应由他来考校自己,却在抬头那一刻瞥见穆宸泽几欲吃人的眼神时,瞬间怂了。
他还在心中纳闷,这个傻子的气场何时变得这么大了,竟让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京都混世魔王,都不由生出几分怯意。
而且听他说出来的话,哪里还有半分的傻气,分明以前的痴傻都是装的。
“怎么,不乐意?”穆宸泽见他低头不语,剑眉微挑,朗声问了一句。
“没、没有……”
“没有最好,跟本王进去考校吧!槿儿你先回去,周小侯爷就交给为夫了。”
苏槿知道穆宸泽有些吃醋,不喜欢自己与别的男子过多接触,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周羿安是荣国公之子,即使穆宸泽不顾及他的身份,也会给荣国公几分面子,苏槿并不担心他会为难周羿安。
若是周羿安能通过他的考校,拜他为师,以后的前程定然比做自己的徒弟更加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