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之死,皇上对皇后也是颇有微词。
毕竟此事陆君澈也是能看出来,这是在给江清月挖坑呢。
若是他未及时带来消息,那皇后或者愉昭容便会借此来参江清月一本。
就算他有心护着江清月,那便也无济于事。
倒是不知道白氏在冷宫发什么疯,总是嚷嚷着见皇上。
而皇上自是不会见她,毕竟政务繁忙,怎么会见一个害了他皇嗣之人。
而这日江清月刚想带着白欢瑶去见白贵人,周晋却来通报宁婕妤来了。
江清月却是微微惊愕,“快请进来,她还在月子中,怎么可以到处走动?”
周晋连忙将人请进来。
江清月吩咐给宁婕妤上了一碗红糖姜茶,笑道:“妹妹还在月子中,是受不了寒凉的,如今天气有些凉了,妹妹怎么还出来了?”
宁婕妤却是直直的跪下,江清月见状连忙派人竟她扶起来。
可是宁婕妤却是不起,“请娘娘受嫔妾一拜。”
见她如此坚持,江清月叹了一口气,“妹妹如此便是折煞本宫了。你我一同入宫,宫中险恶,本宫救你也是自救。”
宁婕妤擦掉眼角的泪,坐在座位上,“嫔妾知道,自己的福气也就是到这里了,嫔妾今日来只是想来感谢娘娘。”
江清月微微一笑,“妹妹倒是想开些,宫中的时日还长,妹妹可不能自怨自艾。”
“嫔妾本身的性子便是懦弱。”
江清月看着她的眼睛,“可是你甘心你的孩子便如此没了吗?”
宁婕妤愣住了,江清月继续道:“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妹妹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嫔妾的身体...”
江清月摇摇头,“你不能让孩子枉死。”
“那嫔妾...”她看着江清月,“嫔妾该如何做?”
江清月拿起茶喝了一口,“只要你想做,无论如何都会做成的。”
宁婕妤好似明白了此话之中的含义,好似又不明白,她有些似懂非懂。
半刻后,她起身行礼,“嫔妾明白了,多谢宸妃娘娘教诲。”
江清月只是柔柔一笑,“妹妹此话倒是客气了。”
“今日多有打扰,嫔妾便告退了。”
江清月吩咐将库房中的百年人参拿出来给宁婕妤。
宁婕妤微微一愣,眼眶微红,却还是收下了,“多谢娘娘。”
江清月望着宁婕妤离去的背影,轻声叹息。
流云问道:“娘娘为何要如此提拔宁婕妤?”
江清月沉声道:“她刚刚失去孩子,本宫也算是与她同病相怜吧。”
流云眼中更是不解,“娘娘是生下龙凤胎之人,怎么还是同病相怜?”
江清月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情绪未化解开。
林有此时便走了进来,“娘娘,皇上有请。”
江清月笑着应声,随后吩咐道:“去冷宫的事情,明日再去吧。”
流云应声,替江清月整理了一下发髻。
江清月带了些点心去了太平宫,刚进殿便看见了陆君澈有些愁苦的面容。
江清月将点心端出来,盈盈一笑,“皇上为何烦心?”
陆君澈叹了一口气,“宫中又没了一个孩子。”
江清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君澈,“臣妾刚刚安慰完宁婕妤,又过来安慰皇上了。”
“朕明明已经要求保小了,可为何?”
江清月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给陆君澈揉着额头,“女人难产本就是鬼门关,保大保小也不是绝对能成的。”
陆君澈抓住了江清月的手,“你在害怕朕?”
江清月微微一笑,“皇上这话从何说起?”
“你以为朕还不了解你?”陆君澈顿了顿,“放心,朕对你不会如此。”
江清月笑道:“臣妾相信皇上。”
话虽如此,可是江清月还是不信任陆君澈的。
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怎么还能再次信任眼前之人呢?
陆君澈拍了拍江清月的手以示安慰,“是朕吓着你了。”
江清月只是柔柔一笑,“再过几个月便是两个小孩的周岁了,皇上可想好该如何办了吗?”
陆君澈微微颔首,“这是大周有史以来第一个龙凤呈祥,自然是要大办一场的。”
江清月笑道:“那臣妾便拭目以待了。”
陆君澈又问了几个孩子近日的状况,江清月一一回答。
她的神色有些哀伤,“近日容昭总是问臣妾,为何叫臣妾姨母而不是母妃。”
陆君澈的眼中也有了悲凄,“容昭也是长大了,可是琬儿...”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还是陆君澈道:“不提这些伤心之事了,如今六宫之中有烦心事吗?”
江清月的眼睛转了转,她笑道:“瞧皇上说得,臣妾只是协理六宫,而真正的六宫之权还在皇后娘娘那里,臣妾怎么会有烦心事?”
陆君澈皱了皱眉,“你与慧妃一同协理六宫,也是为皇后分忧,皇后便是不放权?”
江清月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毕竟是六宫之主,大权在握也是应该的。”
陆君澈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心中却是对皇后有了些许不满。
“不过宫中事务繁忙,你若是太忙,朕也心疼。”
江清月微微一笑,心中却不是如此想。
她才不会当一只金丝雀,她要做的,便是手握大权之人。
陆君澈拉着江清月的手,示意她坐下,“你若是不协理六宫,也可以多陪陪朕,如今你既要照顾孩子,又要协力六宫,留给朕的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
江清月微微一笑,“那皇上是想如何?”
“朕倒是想收回你六宫之权,可这是身份的象征,朕不能如此。”
江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而后笑道:“皇上倒是不用如此心疼臣妾。”
陆君澈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朕不过是夸你一句,你就顺着杆子爬上来。”
江清月只是趴在了陆君澈的怀中,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
虽说陆君澈待她确实很好,可是江清月知道,这都是过眼云烟。
她不会再次犯傻,如今她便是要保持清醒。
只有权力,才能让她坐上那个最高贵女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