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夫人与江清兰,江清月的眼神有些冰冷,流云试探地问道:“娘娘,可要给老爷写封信?”
江清月不由得冷哼,“不必,本宫的父亲想必是老糊涂了,可是他要明白一件事,江家依靠的是本宫,本宫不同意那就是不行。”
流云叹息,“之前在府中的时候,老爷便是对娘娘不冷不热,连带何夫人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老爷还是不顾及娘娘,当真是令人心寒。”
江清月沉默片刻,“罢了,都过去了。”
流云见江清月这样也是心疼至极。
而江夫人回家便自是与江大人说了此事。
江大人也是回想起了自己的长女,如今已经被追封为皇后的江清琬,若不是那个逆女,江家定是有两位高位妃嫔,定是在朝中如日中天。
江大人也是收回了这个心思,派人告知三弟,好好管教江清兰。
江清兰那日是如何回府的,众人都是看在眼中,如今得了娘娘的训斥,日后在府中的日子也自然是不好过。
不过江清月自然不需要考虑此事,倒是陆君澈听闻此事,还来到了未央宫中。
“朕听说你母亲带着你堂妹入宫了?”
江清月看了一眼陆君澈,“皇上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倒是想让臣妾这位妹妹入宫吗?那皇上大可以直接去宣旨。”
陆君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朕不过就是一问,不过你为何不愿让你这妹妹入宫?”
“臣妾不是不愿意让族亲入宫,臣妾的这个妹妹的野心昭然若揭,恐怕是下一个江清曼,姐姐已经被她所害,皇上难道要让臣妾也折损在这里吗?”
陆君澈也是安抚道:“朕怎么舍得。”
江清月对上了陆君澈的眼眸,“皇上应该也不愿意江家女子再次入宫了吧。”
陆君澈会心一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还是月儿懂朕。”
江清月微微叹息,“就是不知父亲怎么突然受到了蛊惑。”
“江爱卿如今年事已高,有些事情上未免疏漏。”
话虽如此,可是江清月却是听到了另一番意思。
看来皇上这是在暗自提点,父亲可以告老还乡了。
江清月抿了抿嘴唇,笑道:“臣妾知晓了。”
陆君澈眼中不由有一丝赞许,这种事情上,能听懂他言外之意的,也只有江清月了。
江清月次日便是写信告知了江大人此事,信中的言语倒是极为晦涩,不过江清月知道,父亲定是可以看明白此信的。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的朝堂之上,江大人便是提出了要告老还乡。
陆君澈苦留无果,便是赏赐了江大人一个爵位,平远侯。
江大人便是谢了恩,随即便是退出了朝堂。
皇上赏赐的这个爵位,也是看在了江清月与江清琬两人的面子上,不过江家人才辈出,江大人倒是不用担心后辈的问题。
而回到家中后,江府的匾额已经换成了平远侯府。
江清月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微微颔首。
“父亲的职位一直都是重要的职位,如今只剩下一个爵位在身,倒是保了江家日后的荣华富贵,父亲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春华笑道:“皇上定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
江清月只是微微一笑,“按例送些东西回家便是,不可太过张扬,也不可太过简朴。”
“奴婢明白。”
江清月便是躺在软榻上,开始思索,皇上怕是早已经有了让父亲告老还乡的意思了。
毕竟皇上生性多疑,而父亲虽然清廉,可是江清月在后宫位高权重,便是已经惹人侧目了。
而经过此番,江家怕是不会再送女子入宫了,而江家女子的姻缘,定是会好上不少。
散朝之后陆君澈便是来到了江清月宫中,江清月微微一笑,“皇上怎么来这了?”
“朕来看看你。”
江清月却微微一笑,“皇上有什么话便是直说吧,和臣妾还需要拐弯抹角的吗?”
陆君澈不禁一笑,“看来什么事情都是逃不过月儿的眼睛。”
“那皇上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臣妾商量?”
“你近日去看过母后吗?”
江清月有些疑惑,却还是点头,“昨日刚去,太后如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陆君澈也是有些悲伤之色,“太医说过,如今母后怕是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江清月有些愕然,“这...”
“正是因为如此,母后若是崩逝,举国上下便是要守孝三年,到时候有些事情便是更要拖下去。”
“皇上指的是什么事情?”
陆君澈看着江清月,温和一笑,“朕要册封你为皇后。”
江清月闻言便是呆愣在原地,陆君澈笑道:“怎么?高兴傻了?”
江清月慢慢回过神来,“皇上,为何突然...”
“朕早就想立你为后,不过朕也不愿让你在居住凤仪宫,朕早就命内务府修整了凤仪宫,如今已经重新挂上了匾额,名为坤宁宫。”
“坤宁宫?”江清月重复了一遍。
陆君澈颔首,“朕知道迁宫会费心时间,不过你放心,未央宫日后朕也不会让人居住。”
江清月张了张嘴,陆君澈又道:“你不必推辞,此事朕已经下定决定了。”
江清月起身行礼,“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陆君澈笑着扶起来江清月,“你我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朕前几日便是与母后商量过这件事情,母后也是想着尽快进行,后宫早一日有主,也早一日安定。”
江清月看向陆君澈,“臣妾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陆君澈拍了拍江清月的肩膀,“朕还有事,便是晚上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
陆君澈离开后,未央宫的众人都是前来恭喜江清月。
江清月笑着赏了众人,只留下流云在身旁。
“你怎么看此事?”
流云犹豫了片刻,“奴婢觉得,皇上怕是一直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等老爷告老还乡之后,才真正提出来。”
“是啊,父亲前脚刚刚辞官,皇上便是后脚立本宫为后,这定然不是巧合,皇上这是怕前朝一直与后宫瓜葛着。”
“不管如何,娘娘终于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