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一处庄园内，宽阔的客厅里，莫林杰正端坐在一张由各种宝石点缀的真皮沙发上，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则是优雅的端着一杯红酒不断的摇晃着。
但此刻，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房间里豪华的装饰，也不是各种奢华的家具和用具，而是一个坐在莫林杰正对面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男人头发黝黑透亮，脸上虽然带着苍老的斑纹，但眼神里却闪烁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显然应该是一位地位不低的老者。
可此刻，就在他的面前，莫林杰却像是熟视无睹一般的接着电话，动作依旧是那么的随意。
“说说理由。”
听到张凡突然提出的辞职申请，莫林杰罕见的陷入的沉默，好一阵后他方才回过神来问道。
“我母亲的事情，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得承受这个社会的口诛笔伐，成为万人口中的不孝子，我不能给公司抹黑，所以还请您同意我的离职申请，必要时也可以对外宣布开除我的决定。”
说完这话，张凡心中仿佛放下了万斤重担，总裁的位置虽然给他带来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不小束缚，虽然比起自己得到的东西来说，这点代价根本无足轻重，但当真正的要卸任之时，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说完了吗？”
听完张凡的话，莫林杰的声音却是突然一变，简单的四个字即便是隔着电话都让张凡感觉到了一种极为强势的压迫感。
“额...说完了。”
对于莫林杰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张凡有点没反应过来，说话时都打起了磕巴。
“好，那么该我说了，我曾经应该告诉过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你的背后永远有我这个老板帮你顶着，看起来你这个员工好像又把老板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啊。”
莫林杰的回答让张凡心头一凛，对方说的话和他预想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
在互联网时代，逼自己母亲跳楼这种事，其影响力绝对是爆炸式的，即便是莫林杰，也不能说是完全无视这种影响，而且张凡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能让对方无视这种风险力保自己。
按照正常的剧本走，对方应该先是长吁短叹一阵，说说自己的优点，然后还有缺点，然后装模作样的挽留一下，最后再‘很无奈’的同意了自己的请求。
可现在，这是什么路子？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记住，你办的是我莫林杰的事，那么责任自然由我莫林杰来负，认清你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一个给我打工的员工，天塌下来也该是我这个老板扛，担责任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明白吗！”
莫林杰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显然他并不同意张凡的离职，更不承认他这个离职的理由。
开玩笑，他莫林杰用人是取决于他想不想用，而不是能不能用，因为一点舆论就开除自己的员工，真当他莫林杰是泥捏的？
“可是，我...”尽管莫林杰说这些话时，语气里泛着冷冽，但还是让张凡有些感动，但没等他话出口，电话那头莫林杰的声音再次响起：
“鉴于你把老板的话当成耳旁风，我现在很生气，所以我准备罚你五十元以作警醒，罚款就从明年的工资里扣！对了，二十亿减五十等于多少来着...”
听到这话，张凡眼角也是不自觉的抽动起来，事情的反转程度已经有些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这个罚款五十，认真的吗？
“算了，这都不重要，记住这次的惩罚，否则下次就是一百了！嗯，我还有事，先挂了，好好干你的活，明年再给你提百分之五十的工资。”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但张凡此刻依旧保持着通话的动作，直到手臂微微泛酸后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此刻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是谁？
我在哪？
刚刚发生了什么？
唉，自己不是要辞职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凡瘫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心头上原本的轻松感，在这一瞬间仿佛又回来了，回想着莫林杰那番话，他只有一个疑问。
这是个碳基生物能说出的话吗？
就在张凡一个人默默的怀疑人生之时，另一边莫林杰一脸生无可恋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并发出一声长叹：
“这年头，老板越来越不好当了。”
“呵呵呵，倒是少见你这副模样。”
听着莫林杰的叹息，对面一直沉默的老者此刻也终于出言道。
他的声音充满沧桑，但依旧显得中气十足。
“唉，这酒太难喝了，又苦又涩，你都不如拿瓶白酒过来。”
莫林杰将手上的高脚本轻轻放下，一双看似随意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老人身上道：“行了，你就在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以你现在的位置，出来一趟不容易，说说吧，找我干什么？”
莫林杰半躺在沙发上，其姿态甚至比不上面试张凡时那般正式。
“我出来一趟确实不容易，但你来华国更是稀罕事，咱们也算是彼此彼此，行了，既然你开门见山，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瓦坎达入常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老人也是端正了神态，看着莫林杰的眼神中也是带着郑重的神色。
“我说，这件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瓦坎达现任总统可不是我。”
听到瓦坎达这三个字时，莫林杰也是微微坐起来了一些，脸上也是扬起一抹意外的神情。
“你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瓦坎达那位总统你女儿可是要喊二叔的。”
老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显然是有备而来。
“唉，果然有些秘密还是瞒不住...”莫林杰闻言终于坐正了身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道：“不过话说回来，西方那边的人着急我能理解，但你们按理来说应该没理由劝我们才是，
入常不入常的，跟你们关系也不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