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兄弟俩之所以会答应花子门长老拿四成的要求,是因为他们想通了。有了黄金一百两从此远走高飞,连门派都不回了,还会遵守跟花子之间的承诺吗?只要现在花子门能放他们走,就算是五成他们也能答应。
而且他们也完全有机会拿钱跑掉。因为江湖上向来有“镖不扰花,花不扰镖”的规矩。镖行吃抬头饭,花子吃低头饭。谁搅和谁都难受。所以镖局、镖行的门口都是不许花子走动的。走镖的也不会妨碍花子做买卖。
而关家庄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整个庄子就是个大镖局。所以关镇久是不允许花子进入的。所以这哥俩觉得拿钱直接一走了之,然后改名换姓谁也找不到。
不过两个人都很有心眼,答应也不能答应的太痛快。否则对方就看出你的意图。所以老二假装生气的道:“你们报仇不报仇我们管不着。见外财给路走这种事,一般都只拿一成,三成已经算最多的了。你们狮子大开口不合适吧?再说我们冲霄剑派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众位还是再斟酌一下。”
那花子门长老一脸坏笑道:“这位兄弟不要一口一个规矩的。你们只有两个人,拿了六成分了,逍遥一辈子也够了。我们十几个人,只拿四成,一个人也分不到多少。所以说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说呢?”
花子门长老明里是算账,实际上却是在强调他们人多势众这一客观事实。花子门不轻易与人动手。能用嘴赚到的钱,他们绝不拼命。所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慢悠悠的。反正花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跟你耗上一天他们也奉陪。
老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所以就假装气氛的说:“好!四成就四成!但是你们得帮忙!这小子太值钱,不能再让别人看见了。否则还要出差错。你们得去找车过来,然后还得一路护送我们进关家庄。”
两人特地强调需要花子护送,就是为了不让花子怀疑他们会拿钱逃跑。其实花子长老也知道这个俩有可能耍花样。但是他们人多,完全可以分散开围住关家庄。那两个小子应该跑不掉。
两伙人各怀心腹事,但暂时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花子很快置办了车马。并且把关山河装进车里之后,花子也确实前后左右的护着车架。
一驾马车,十几个花子。这种组合足够新奇了。也引起了很多人侧目。但是看热闹的基本都是老百姓。武林人倒是不会太大惊小怪。因为花子门虽然是“走偏门”的,但也终极是个门派。某些时候,跟其他门派有来往也是正常的。
冲霄剑派的两兄弟和一众花子都在心里盘算着拿到钱之后的事情。有些人还在盘算着钱到手之后该怎么花。有了那么多钱还要继续做花子吗?
一行人可以说心里都挺美的。只有关山河已经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那两兄弟捆绑他的时候捆的非常结实,哪里会考虑他舒服不舒服!现在把他往车上一扔,老五为了防止关山河逃跑,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关山河的身上。
这样一来关山河有任何轻微的动作,他都能感觉到。原本关山河打算偷偷的磨断绳子,现在也动不了了。
气得关山河使劲的喊,但是嘴被堵着也喊不出声。老五听见了,只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又踢了关山河一脚。只要把关山河送到关家庄的时候他还是活的,就能换到钱。他们才不管关山河被绑的多难受呢!
这里距离关家庄有几十里的路。刚走出几里。一路颠簸,身上还坐着一个人。关山河全身上下都难受到了极点。他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哎我说老五。你可别把他给坐死了。死的可就换不来钱了。”老二说道。
老五低头看了看屁股下的关山河说:“这小子不老实。我怕他跑了。不坐也行,得再捆结实点。这一百两可是长了腿的。不看紧了,咱们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指望谁去?”
老二嘿嘿一笑说:“这一百两别说是长了腿,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了。他就是能跑出这车去,也跑不出那十几个花子的手心。他们他娘的比咱们更想要这笔钱。行了,赶紧起来吧。你别忘了,咱们这是去领赏金,不是去拿赎金。把人家少爷弄死了或者弄残了,你我不只拿不到钱,命都得仍在那。”
“呦!二哥说的对!我他娘竟然把这个给忘了!可不是么!”老五这才从关山河身上起来又把关山河扶了起来靠着车棚子坐着。
关山河虽然比之前好受了很多,但是仍然怒目瞪着那老五。老五嘿嘿一笑说:“小子你不用生气。谁叫你闲着没事儿不在家享清福,非要跑到那荒山野岭的地方去?我们俩虽然抓了你,但也救了你的命啊!要不是我们,你现在肯定已经被那些花子活活打死了。所以人得讲良心,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老五的话无疑是有些戏谑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随便拿关山河寻开心而已。可是他越看关山河的眼神越觉得有些瘆得慌。因为关山河的眼睛一颗不离,死死的盯着老五。好像只等松开绳子的那一刻就会扑上去吃了老五一样。
毕竟待会还要到人家的地盘。万一这小子到家就告状,也麻烦。关家庄势力大,虽然会守规矩把许诺的钱给了。但是万一心疼这家少爷,派人寻仇怎么办?
所以老五想到这就开始有点心虚。他换了温和的语气说:“小兄弟,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其实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多危险啊!就好比那花子门的人,他们祸害人可是心狠手辣呀。我们兄弟俩的确是冲着赏金去的。但是作为武林人士,看到你这个晚辈有危险我们也不能不管啊。”
老五尽量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是老二却一把推开他对关山河说:“我这师弟为人有些毛糙。小兄弟再忍忍就到家了。我先把绳子给你稍微送一送,这样会好受些。但是你可不能跑。你要是跑,我就只能再把你捆结实了。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好不好?”
老二这么说着,也这么做了。他把关山河身上的绳子送了送,手上和脚上的没动。
关山河丢额比之前好受了一点。但是他那凶狠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老五的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