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擂就开打了。关镇云自己先易容改貌,然后混进人群中四处寻找海正昌和关镇威。参与打雷的人也都悉数下场比武。
因为人数太多。擂台进行的多少有些混乱。而且因为打雷的人们功夫实在是参差不齐,多数的较量都是在三两回合之内就结束了。一天下来就淘汰了三百多人。要不是监擂官员的不足,恐怕这个数字还会更高。
黄刹和关山岭都轻松的击败了对手。关山河谨记哥哥的一再嘱咐,尽量显露最少的功夫击败对手。这样将来遇到真正强劲对手的时候,才有底牌。加上他遇到的对手也实在是太弱,纯粹是来碰运气的。所以关山河连剑都没拔出来,只用脚就打败了对手。
第一天的擂台几个人都打的有些扫兴。最大的收获就是在自己打擂至于看了几场别人的较量,也能长长见识。尤其对于关山河来说,他见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兵器和武功。这还是很有趣的。
因为几乎每一场有高手参加的擂台都结束的比较快,所以黄刹和关山岭也没能看到比较感兴趣的人。反倒是一些双方的功夫都比较差的比试,倒是一场胶着。有一场甚至打了一个时辰!两人的剑法都比较普通,性格也都很谨慎。剑慢,躲的倒是快。两个人的较量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场体力之争!最后是比较胖的一方先体力不支动作变慢,才败下阵来。
当晚大家再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最关心的还是海正昌和关镇威的去向问题。这两人是不可能不来的。但是他们已经错过了第一天的比试。若再不来的话,能不能报上名都不好说了。这让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预感,这两人肯定各自都有某种打算或者阴谋。
虽然有三百余人被淘汰,但是当晚用于住宿的营房里却一个人都没少。反而又因为有一些刚到的人而增加了。
原因是朝廷并不驱逐被淘汰的人,他们仍然可以观看其他人的较量。这再一次体现了朝廷办事的大气。但是黄刹等人却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不过当晚子时刚过,黄刹却被一个人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们的住处是晁天霸特别安排过了。跟其他人的账房稍微有些距离。这个时间应该是没有人在这里走动的。
黄刹醒来便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实际上醒来的人不只是他,关山岭也行了。而周通则早就发现了这个人,并悄悄尾随,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然而那个暗中行事的人却突然在黄刹的营帐外小声说道:“黄大侠出门见字。”
那竟然是一个虚弱老者的声音!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似乎并不会武功,所以脚步才会那样容易被发现。
黄刹出来一看,地上写着几个字“明日此时,南行五里见庙而入”。抬头再看,那写下这些字的老者正一步步走远。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传来这样的消息?黄刹一边用脚抹去那行字,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令他心绪荡漾的名字“秦五娘”。
周通在暗处现身问道:“可是芳音?”问的时候,脸上竟现出隐约的坏笑。
夜色随深,黄刹却能借着月光清晰的看到周通的表情。黄刹也微微一笑道:“正是。”
黄刹的坦率一直是周通比较欣赏的。他点点头道:“约在哪里?明日我先去看看,以防有诈。”
黄刹闻言之初有点惊讶。但是仔细一想也明白周通的担心。毕竟海正昌和关镇威始终没露面,那个前面佛到处去找也没找到。刚才来的人只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却并未说明是谁叫他来的。而黄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秦五娘派人来的,所以并未追问。其实就算是追问了,疑虑仍在。无法排除是海正昌安排好的这种可能。
如今大事当前,谨慎些也没什么不对。但是无论如何黄刹都觉得自己和秦五娘的幽会也要有人暗中看着,总是有些别扭。但是他又不知该怎么反对周通。而周通也没给他机会继续想,已经甩下一句“就这么定了。”便飞身而走。
知道周通走,黄刹还在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但是什么都没用了。周通已经消失在婆娑的月光中……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黄刹仍然只用了一剑就战败了对手。关山岭和关山河也没费太大功夫。几个人结束之后也没去看别人的擂台比试,而是围着黄刹笑嘻嘻的问个不停。
昨晚黄刹和周通的对话大家其实都听见了。加上擂台比较轻松,所以大伙都开始拿黄刹开玩笑。
因为黄刹不肯多说,大伙有开始追问秦三。只有白远没心思去追问这些,他已经悄悄的离开了。他的目的跟周通是一样的,他要替黄刹先行去探个路。尽管他知道这样是有很大风险的,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去了。
刚刚入夜。白远就回来了。周通却迟迟没有出现。白远一脸轻松的说:“哥哥放心去吧。是有佳人相候。”
黄刹拍着白远的肩膀说:“兄弟辛苦了。”
只一句辛苦了。两人再没有多说,只是相视而笑。因为关系太好,他们不需要多少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白远可能比黄刹还要急切的希望他能尽快找到一个知心的人。因为他知道不管你武功多高,成就多大都需要一个人来填补心里的一个窟窿。那个窟窿是不能用武功或者成就来填补的,永远都不能。
尽管已经提前踩了到。但是当入夜后黄刹只身前往的时候。白远还是随后跟随着,因为他担心海正昌等人有可能乘机下手。
而周通也有着同样的考虑。
这原本只是为了在黄刹见秦五娘的过程中尽可能保证黄刹的安全。但是他们没想到秦五娘找黄刹并非是所说衷肠。她告诉黄刹的是一个消息。一个需要黄刹配合她来搞清楚的消息。
这让白远有些失望。但黄刹却并不失望。只要见到秦五娘一面,他就已经很高兴了。